季棠棠点头:“听过。”
这臭丫头,还真跟神棍一鼻孔出气了,岳峰气的直想凿她爆栗,好在店老板把剩下的烤串都送过来了——相比较她,还是烤串比较讨喜些,岳峰瞪了她一眼,埋头打点自己的五脏庙。
也不知为什么,十三雁就是见不得岳峰气焰嚣张,不由自主就站到เ季棠棠这边:“呦,怨气不小啊。这姑娘怎么เ就骗子了?骗了你啊?是骗了你的钱还是骗了你的心?要么เ……**โ?”
“得了吧,就她?卖玉?卖鱼都不够档次。”岳峰冷笑,“整一骗子。”
十三雁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来古城就为了给苗苗买玉?玉没买着拍拍屁股就走?那ว我呢?就不兴是来看我的?”
十三雁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之ใ后筷子往桌上一拍,饭也不吃了:“小兔崽子,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是啊。”小米没有很好地领会到十三雁的弦外之ใ音,“早ຉ上跟峰子哥聊了,他说他比我大,不是该叫他哥么?不然叫什么?”
“午饭早ຉ吃了。这是给峰子哥做的,他上午开车去周围兜了一圈,带了地里新า鲜的菜回来。”
“不是吧?”那个女生大吃一惊,“你不是吧,你不会喜欢这种型的吧?”
“看什么呢?”是同来的一个女生,吃吃笑着伸头出去看了看,声音随之压低,“他啊,刚ธ刚好凶啊。”
天葬台距离镇子较远,需要翻两个山坡,位置在第二个山坡的半腰处,翻第二个坡时,两人就捡了棍子做手杖,毛哥还特意多捡了两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递了一块给岳峰:“要有野狗过来,记得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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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感慨万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没被关进去,绝对是精神病院的工作失误啊。”
那头回的很快,伴随着企鹅欢快的滴滴音,传过来一个ฐ双眼冒红心嘴角流口水的图标,外加热情的招呼:“小毛毛!”
“至于说买菜的时候她说有人看她……”岳峰皱眉,“棠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买菜之后不久ื她就进了峡谷,回来的时候明显跟人动过手,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是跟上了或者是遇上了那个监视她的人。”
“棠棠打听的时候,曾经说过那个阿坤是06年在这边开店的,你们肯定不知道。”岳峰想了想,“棠棠想向镇上的住户打听也很难,一来语言不通,二来这么เ久的事,不是随便问两个人就能打听出来的。老毛子,你在这边住的久,跟当地藏人混的熟,你明儿四处去问问,没准能有线索ิ。”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光线停下的地方แ,一道歪歪扭扭的拖拽痕迹,像是一个ฐ人,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路而去,岳峰将手电口抬高了些,拖拽痕迹的尽头隐匿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岳峰咬了咬牙,起身就往着那个ฐ方向走了过去。
岳峰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么,将手电照向地下,然后屈膝蹲了下去。
毛哥瞪大眼睛看光头,岳峰趁着他分神的当儿把裹着布的土枪从床底下捞出来,随手抄起衣服就往外走,等毛哥注意到他时,门已๐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守你妹守。”毛哥爆粗口,“尕奈一年到เ头都蹦不出一个贼,你还守夜。你tmd当野地露营呢。”
鸡毛难得和光头心有灵犀,清了清嗓子,就要一步上前——还没跨开步呢,身子一晃,被毛哥给拉住了。
自家兄弟打人,他总得说和说和。
正说着呢,晓佳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没提防一抬头就看见他俩,吓的一个激灵:“你……你们怎么在这?他们呢?”
这话一出,苗苗的脸色登时就不对了,鸡毛赶紧把光头往楼下拉,觑着离的远些了,一叠声的埋怨光头:“你还有没有眼力劲儿,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岳峰跟棠棠算什么冤家,你不是诚心给苗苗心里添堵吗?”
毛哥伸手比划着:“当初我们车队跑路,前道在大小凉山被路匪劫了——地上扔那种铁刺๐,汽车一过,哧啦轮胎就爆了,路匪上来抢东西,把人往死里揍,对讲机里听到的,开后道车的孬种吓的哆嗦,马上调转车头要绕道,是岳峰带人带刀下去跟人硬拼的,把前道车的人都给抢回来了。还有之ใ前的大拉练,在可可西里撞上偷猎的,那帮杂碎多横啊,公安的车都给端了,岳峰他们是路过,算目击者,这都要是被灭口的,我靠车子被打的跟筛子一样,结果怎么样,硬凭着辆破车把那帮杂碎都撞沟里去了……”
“如果真的喜欢,为了苗苗上班也没什么。”羽眉突然插了一句,“有人为ฦ了爱情连命都不要了,让他为了苗苗上个班,怎么了?”
这样的发现让对方犯了嘀咕,所以对方没有急着动手,整个事态进入了一种微妙的胶ด着状态,但是这一状态绝对不会持续很久……
所以对方แ也在积极补救——首先,格桑旅馆收到了“陈伟”的电话,假称自己้有要事离开;第二,暗中盯上了她,或许,还曾经筹划过在她将事情捅破之前制住她。
“停了,地上足有一寸厚。”毛哥抬头看天,“天还阴着,看情形还要下。这两天应该会封路,不会有客进尕奈了。”
又过了一阵,毛哥也起床了,他打着呵欠从楼ä上下来,朝前厅张了张,然后打开旅๓馆的大门,冷风卷着檐上的雪花扑面而来,毛哥打了个寒噤:“好大的雪。”
季棠棠心中不忍,迟疑了一下,违心道:“我只是觉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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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眉的同伴晓佳嘴里塞得鼓鼓,嗯了一声以示附和。
岳峰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明天要去哪?”
放下电å话,无意间瞥到岳峰正上楼来,木制的楼梯被他踩的吱呀吱呀的,岳峰也看到她了:“一个人?下楼一起聊天吧。”
跑到一半,那女孩又回头冲着季棠棠摆手,季棠棠赶紧朝她点头,用口型冲着她说了一句:“谢谢啦。”
女孩儿言归正传:“这么偏远的地方,海拔又高,加上高原反应一折腾,很多游客都会有个ฐ不舒坦什么的,不妨事。哎……我的车……”
睡到เ半夜的时候,他拽我衣服,把我弄醒了,跟我说老哥你是个ฐ好人,我不跟你藏奸,我真有件事儿能给你讲讲。
其实我开始挺生气的,你说我多累啊,又骑车又翻跟头又翻山的,睡的正死又让他给折腾起来了,多遭罪啊。但是一听说有事儿讲给我听,我还是赶紧ู爬起来了,为了事业嘛ใ,就是得做出牺牲的。
他说他姓盛,问我知不知道盛家,掌铃盛家,我说我不知道,他就呵呵笑起来,顿了顿ู说盛家的男人不值钱,女人才金贵,准确的说,是没有生育过的女人才金贵。
到这里可以把我刚刚给你们讲的风铃的事儿联系起来了,还记得不,我说过有一些特殊的人,能够听懂铃语,知道阴间的人想给他们传递什么信息,盛家就是这样的一个ฐ家族,出生在盛家的,儿子是不具备这样的能ม力的,只有女儿可以。
按照他的说法,盛家是一个挺古老的,也特低调的家族,盛家的女儿可以听懂铃语,她们有能力接收阴间的讯息,然后化解横死之人的怨气,这算是老天赋予盛家人的能力,有特殊的能力,就要尽自己้的义แ务,也就是化解撞铃的怨气。
这里又说到铃铛了,我先头说了,怨气也就是那么一股子气,怨气的强烈与否,跟一个人的性格、经历还有遭遇有很大关系,只有极强的怨气才能撞响盛家的铃,而盛家存在了那ว么多年,繁衍下来,不止一个支系,也不止一个风铃,不同的风铃被不同的怨气撞响,据说最强的怨气是那些客死异乡的人散发出来的,原本经历就悲惨,又横死他乡,自然怨气极大,能被这样的怨气撞响的铃叫路铃。那人之ใ所以把这个铃铛拿出来说,是因为掌路铃的,是他的姐姐。
再回头说盛家,这世上的事,总是相辅相成相对存在的,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坏,据说盛家一直有个死对头,姓秦,也是个家族。秦家跟盛家不一样,在他们看来,能够撞响风铃的怨气是可以收为己้用的,这怎么解释呢?通俗点讲吧,就说空气,正常状态下,空气就是空气,也没什么危害,但是你把这空气压缩到无限小的空间里,它就能给你整个爆炸!我不懂秦家是怎么弄的,但是他们似乎很想把撞铃的怨气收集起来,去炼鬼铃。
炼鬼铃就炼吧,道不同不相为谋,顶多是政见不同对吧,但两家之所以成为死对头,有两ä个原因,第一是秦家人没有听懂铃语的能力,换句话说,铃铛到他们手上,就是破铜烂铁ກ一块,所以他们得逼着盛家的女人去收集怨气;第二吧就是炼鬼铃的残忍之处,据说最后一道工序,是要盛家女人的命。凡事涉แ及到命,那可大了去了,所以这两家,世世代代,死对头。
这里又涉แ及到第三家,姓石。石家和盛家是世代联姻的,据说是因为有一段时间,盛家几乎要被秦家给灭了,后来依附着石家的保护才重新站住脚๐跟,所以长久以来成了惯例,盛家的女儿都是嫁给石家的男人,石家的男ç人保护盛家的女人,两大家族生活在一起,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秦家的伤害。
为什么说盛家没生育过的女人才是最金贵的?因为生育之后,她听懂ฦ铃语的能力会消失,如果生的是女儿,这种能ม力会自动遗传到女儿身上,如果生的是儿子,那就是普通人一个。都得是头胎,二胎生的即便是女儿也遗传不到能ม力。而这么代代相传,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盛家的女儿算是越来越少。
原本数量就少,盛家的女儿还经常会搞出点事来,怎么说呢,盛家的女人是必须嫁给石家的男ç人的。但是你想啊,爱情这种事哪里强求的来啊,有一些盛家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家族又不同意,所以接二连三的,会有私奔这么เ个事儿。
按照那人的说法,盛家的家规很严,一旦私奔,等于是跟家族断了瓜葛,盛家是绝对不会再管她们的死活的,这也算是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