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林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家伙左手小拇指不见了,只剩下四个手指。他右手端着酒杯,低头一口一口喝着酒,除非是有人来敬酒,他才会下意识地抬抬头,很长时间中,由于过度低调和沉默,他被频频๗敬酒的中国警官们忽视了。
白正林在接风宴会上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约翰克林,这是一个ฐ典型的美国西部男人,身上流淌着奔放豪迈的游牧血液,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斤茅台下肚后神采飞扬,大笑着用美国式的礼仪和中国警官们碰杯,丝毫未显露醉态。英文翻译说,约翰克林在美军中享有“白狼”的称号,带犬参加过几次重大的国际局部战争,实战经验相当丰富。
段辉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支队立功命令:在执行任务中,预备警犬战歌首先发现目标,作战勇猛,作风顽强,特此给战歌记三等功一次。”
白歌坐在马扎上,深深地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๐步声打断ษ了他的思绪。一个小护士拿着手术通知单冲出手术室,“谁是病人家属?需要签字!”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站满了人,一位将军对着窗户大口吸着香烟,一位默默流泪的女少校身体无力地靠在墙角,另一位女中尉紧ู紧拉住她的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有几名男军人倚墙而立,迷彩服上尽是血迹和泥土,似乎刚刚走下战场。
战歌气急败坏地伸出爪子,把牛肉扒拉到草丛中,挺着胸脯直沟沟地盯着白歌。
战歌顿时焦急不安,它慢慢爬到白歌身边,用脑袋蹭着白歌的小腿,它想乞求白歌,我能不能和它们一起去战斗?
段辉看了看荧光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他通过无线电耳脉联络韩雪,得知她们已๐经从右翼纵深入丛林三公里,邱鹰的警犬还在搜索ิ罪犯的的踪迹。
段辉果断地打着手语,示ิ意队伍过河。战歌在河边跃跃欲试,它抖了抖毛,熟练地跳下水,轻车熟路地耍起了“狗刨”。
半个月过去了,集体扑咬圆满结束,单犬扑咬开始。
白歌皱着眉毛,发愁地说,“它上了训练场就露出野性了,下次训练大家得小心点儿。”
两个小时的急速行驶后,吉普车终于来到昆明警犬基地的大门口。大门哨兵接到通知,立刻๑放行,在白歌的指点下,司机小王将车停在警犬综合中心大楼门口。
“这是怎么了啊?昨天还好好的!”白歌紧紧搂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心疼得快哭出来了。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着战歌的腰身,它忽然闻到一股熟ງ悉得不能ม再熟悉的味道。
有人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战歌知道又是那个警犬班长,它懒得去理,干脆ะ把脑袋钻到枕头下面装睡,只露出小半个ฐ屁股。
训练场上的成年警犬们还在凶猛地向穿着防护服的训导员进攻,不时传来阵阵怒吼。警犬班长莫少华带着几只和“战歌”年龄相仿的新警犬走过障碍场,他向白歌敬礼ึ,问,“白排,已๐经开始敏捷性训练了?”“战歌”扭头看看白歌,又看看莫少华和新า警犬们,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白歌知道“战歌”天性好勇斗狠,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中下级难度的障碍物——一块高1้4米左右的木板。这对“风翼”、“炽天使”这些成年警犬们是举手之劳,但对“战歌”这类未满一岁的新警犬们来说,就是一个挑战了。
“我没事!接着再来!”
刘微正和搏击高手,一级士官班长郭丹打得难解难分。几个ฐ照面下来,双方陷入僵持阶段,刘微猛地右手使出一个ฐ“黑虎掏心”,直抓郭丹心窝,她连忙一闪,右小腿猛击对方膝盖,刘微连忙后撤,没想到郭丹这招是虚招,电光火石间,郭丹左ุ腿忽然一个ฐ前蹬,将段菁菁踢翻在地。
“还有脸睡觉?”白歌指着它训斥道,“训练不行,偷东西倒是很在行!”
“战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白歌靠着墙,双手插腰,生气地瞪着它。
“前进!”白歌大喊一声,撒腿就跑。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只用前半只脚掌点地,躬身猛冲。
战歌带着胜利者的脚๐步,慢悠悠地走过白歌旁边。白歌看着它在自己身后二十米远的地方แ停下,它的目光里满是不屑,雄赳赳地站在那ว里,等待白歌发出命令。
“同志们,这条从狼窝拣回来的小野狗经过昆明警犬基地的专家测试,查明它的dna结构和一代犬王夜歌的dna完全符合,也就是说,这条小野狗是夜歌的后代!它的名字叫做‘战歌’。”
“下面请白排长讲话。”莫少华半面向左转,跑回队伍的前列站好。
韩雪不解地问,“为什么叫它‘幽灵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