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爸,您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吗?”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对她哥的“成熟”暗自敬佩的黄心慧,一听到这里急忙给他哥使眼色,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她哥此刻已什么都不在乎。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暗自下了决心,决心要反抗父亲的意志,所以也就无所顾忌。“她去舞厅当了小姐!”
“爸,以前我把您的话当圣旨ຈ,可这回我现您错了,我也错了,不仅毁了雨寒,也毁了我。”黄心良站在他父亲面前,很是沉着,不再象以前一样,总是颤颤惊惊。面对儿子的挑战,黄秋明当然是无法接受的。
“对。就那个跛子。”
“那个ฐ人我知道,可能就是楚天鹏,他父亲原来在省里工ื作,后来调去了北京。”
韩雨寒刚才进了大堂之后即钻进了电梯,所以黄心良进来没能ม找到她。她乘电å梯一直上到六楼ä,找到走廊尽头的62๐2房间,站在门前稍许犹豫,还是按响了门铃。
“来这儿还能干什么?有人约了她呗。”
“每个ฐ人都有他选择生存方แ式的权利。你无权干涉我的事!”
“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让开!”
“妈咪就是我们的头。”
“我们这儿没有领班,只有妈咪。”
“说不好。目前来看,可能会牵涉到刑é事责任。”
“我也想不明白,但只有这一种可能ม。”
方แ丈又把韩雨寒喝剩的空杯子举了起来:“您自己不都看清楚了吗?”
“小姐聪慧过人,不必明言。”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拉倒?”
“那ว你为什么不去看她?虚伪。”
“雨寒,你千万别这样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可不能半途而废!只要咱俩相爱,没有什么เ人,什么力量可以使我们分开。”
“不。这不可能ม。如果他真不同意,我可以离开他,但决不会离开你。”黄心良心痛地又把他的雨寒搂进怀里。
真是后悔莫及呀!一时的侥幸心里,竟换来今天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已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也确实太累็了,但他不是在养神,而是在思考,他已预ไ感到大难将要临头。自从黑水河大堤决口,他就有了这种不祥的预ไ感,幸好今天大堤总算可以堵上了,他才回到เ家里稍事休息一下,也静下心来考虑一下将要面临的处境和应对之策。
“请讲!这么晚了,我还要睡觉呢。”
“昨晚那人是谁?”
这话黄心良本不该问的,可忌妒早已使他失去理智。
“你跟踪我?”本来在心里已经对黄心良做出几分让步,几分妥协的韩雨寒,见他这样问,不由á恼羞成怒,就象自己的隐私被人窥破一样。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我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对你的爱护。”
“举报我卖淫,也是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吗?”
“是的。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难道我还没有失足吗?难道我还没有失身吗?难道我还没有留แ下千古之ใ恨吗?”
黄心良被韩雨寒连续问得哑口无言。
看到黄心良可怜巴๒的巴的样子,韩雨寒的心又软了下来:“你走吧!我不想责怪你什么,但我们俩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雨寒,我知道我错了。我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这一回,行吗?我会用一生的爱来弥补我的错,弥补你心灵的创น伤。”
“什么都可以伤害,只有人心是不能ม伤的。我也不是货架上的商品,想要就要,想退就退。”
“雨寒,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老人家都说‘要允许人犯错误,也要允许人改正错误’嘛。”
“我不是伟人,我也没有伟人的胸ถ怀。”
“我也不是伟人,所以也要允许我犯点错。再说,我已经为我一时的犹豫付出了代价,受到了惩罚,还不够吗?”
“对。你不是伟人,所以你也不能免俗。你只是在别人都离开我的时候,也选择了离开而已,所以说你没错。”
黄心良叹口气又道:“好吧。就算你不能ม原谅我,我们总还是朋友吧?让我来帮助你好吗?”
“我不需要帮助。尤其不需要你的帮助。”
“不。你需要。”
韩雨寒激动起来:“我说了,我不需要!我可以活下去。而且会活的很好。”
“靠做三陪小姐吗?”黄心良终于忍无可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也不怕会惹她生气。
“做什么เ,那ว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说了,我们俩的关系已经结束了。”韩雨寒愠怒了,她朝黄心良大声吼着。黄心良又不得不耐下心来道:“雨寒,要不你就到我们银行来工作吧,我可以给你安排!好吗?你可不原谅我,但我不能允许你再去当坐台小姐!”
“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เ你。”
“那好,你去银行上班,我辞职,行吗?”
“没必要。再说,我也不准备再去坐台。”
“那你去做什么เ?”
“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愿意!”韩雨寒一句话把黄心良噎得再无话可说,黄心良也同时意识到,要想把韩雨寒的心拉回来,要想让她原谅他,绝非一朝一夕的事,还需要长期的努力,好在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耐心,但今天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他只好怅然离去。
黄心良离开韩家之后,没有马上回红岗小区,而是开着他的奥迪在大街上漫无边际地游荡着。此刻,他想起了一个词——丧ç家犬。他多像一条丧家犬。他的家里抛弃了他,他的恋人也抛弃了他,他不会去想是他先抛弃了人家,人家才回抛弃他的,所以十分地伤感,竟然一不留神,掉下一颗泪来。他赶紧用手擦了一下,生怕被人瞧见似的。只到游够了,荡累了,他才回到红岗,也没有上床,像死去一样瘫进沙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