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谢修弋实在是敌不过粉丝的央求,终于再唱了一首歌才正式谢幕,全场灯光暗下,大家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舞台上的谢修弋光芒万丈,好像正拿着话筒在和粉丝们说着些什么,可她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此时此刻,似乎世间万物只有她身边这个男人才有强烈的存在感。
可是,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耐心来重复赘述她的使命?为什么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会是他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明白她有多么痛苦,明白她有多么自责,可是他还是坚持要让她来做这件事,为什么呢?可能就像是他刚ธ才说的那ว样,正因为她是他的后背,她才一定要亲自为他达成所有的目的,哪怕是让她自己痛苦的事情,并且,他也不允许她后悔。
除了她之ใ外,在场的其他人都已๐经对她的状况了然于心,谢修弋此时淡淡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瞿溪昂,“我粉丝。”
可谢修弋为ฦ人异常低调,连任何粉丝见面会都没有,她可做梦都没想过这辈子可以以这么近的距离看到เ他。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他缓和气氛的说辞,果然,阿尔巴๒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是玩笑话。”
就在阿尔巴的脸由白转红再要转黑的时候,瞿溪昂轻轻拍了拍阿尔巴๒的肩膀,“她乳臭未干,我教她生存法则就够艰辛的,她的智力在公事上已经用完,应该很难再让你觉得轻松愉悦了。”
“杨绛先生曾经说过,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ฐ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这段话我是念大学的时候读到เ的,特别喜欢,后来进了克伯宫,发现面对的东西可比这段话更复杂,不过好歹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是很害怕了。”
“我就不照着电å子书念了,”
但是,这很奇怪啊,瞿溪昂为什么特地急着要去见gunter?无论从道理上、情理上,他现在作为康大人的直属班子,都不应该再和前朝掌权者再有任何接触。
菱画ฑ听得一怔,这个名字于她而言的确是耳熟,在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她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菱画ฑ把碗放到เ茶几上,忧伤地抚了抚额头。
按照gaga所说的,既然这个人能够刚ธ从a国飞来落地,分分钟็就拉着康大人直接干掉ti,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等闲之辈,她离职之前对他干了那种事情,万一这人心眼小到要跟她这个小人物杠,给业界ศ所有组织下令拒收她的简历该怎么เ办???
这个城市的凌晨她曾见识过无数次。
凌晨两点。
…
接下来的几天,她和瞿溪昂的交流甚少。
他在为最新า章程的发布会准备发言稿以及推广方案,忙得不可开交,而她跟着他东奔西跑,为他搜寻一切资源,为他妥善准备一切材料,也差不多是四脚๐朝天的状态。
就算她不想承认,可是她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默契系数愈来愈强。
这种默契体现在,有时候,他不需要叮嘱,她就可以将他想要的东西分分钟呈现在他面前,亦或者是,有时候他想要找一个人,她早已๐将对方แ带到了他办公室外等候。
她把她手上的这份工作已๐经摸索到了新า的阶段,她也把所有用于思考他们之间这种微妙关系的力气都化作了工作上的动力——工作可比他要简单得多。
而至于他,还是老样子,她永远在他的脸上和表现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端倪。
她想,他们两个都是极有天赋的演员,在经历过那样的交锋后,依然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甚至让天天在他们身边的穆靖都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五的晚上,她当天下午在场地上走了最后一遍流程,和所有工作人员核对好他们的职责后,便拿着礼服裙去更衣间替换。
换上礼服裙、化好妆,佩戴上她搭配好的手链、项ำ链和耳钉,她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嗯,除了黑眼圈有些重以外,也看不出什么太大毛病了。
六点半,她准时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开始接待陆续走进宴会厅的嘉宾和来客。
由于她幕僚的身份,克伯宫的很多高层以及首席都认得她,有一些和她比较熟ງ稔的高层到了门口见到她,都忍不住和她开玩笑。
“rene,穿得这样惊艳,今天是你要被授勋吗?”
“毕竟你代表了chase的颜面啊,不错不错。”
“哇,今晚好像谁的女伴都超过不了你了。”
……
她被称赞得也有些不好意思,陪这些高层们说着话,把他们送进会场。
一进会场,很多人的目光都朝她聚拢过来,她感受到了有一道目光特别强烈,好像是从主ว席台附近朝她看过来的。
抬起头望过去,便看见身着订制西装、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瞿溪昂手里拿着酒杯靠在主席台旁้,正静静地注视着穿着他挑选的礼服裙的她。
就算隔着那么远,她都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带着透视一样,能ม把她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收入他的眼底。
而且,他的目光好像和其他所有注视着她的男人都一样,却又不一样,她不畏惧其他人的目光,却独独在面对他的目光时,觉得身体有点不自然的发热。
然后,她看见瞿溪昂朝她优雅地举了举杯。
菱画赶紧转过身去,快步回到会场外。
六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晚宴就要正式开始,大约只有几位嘉宾还没有到เ场,她遣散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去其他岗位帮忙,独自一人在门口的长桌上坐着等候。
很快,面前有一只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递来一封请柬,她熟ງ练地接过请柬,打开信封,拿起笔准备记录,没有抬头地就随口问道,“请问您的名字是?”
“xy。”
“好的,”她在名单上勾选了名字,然后打开信封。
她的手指顿住了。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目光微微发颤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这是个ฐ高大英俊的男ç人,他穿着黑色条纹的西装和白衬衣,眉眼柔和,正静静地看着她。
就像以前无数次看着她的时候一样。
她想,就算她忘记了所有人的相貌,她都应该不会忘记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