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拼命地向于泉铭磕头。地板上出沉重的声响。小梓蓝觉得雨叔多么可怜，她差点儿就想跑进屋里去求爸爸放雨叔和小葵走。
“妈妈说这种蝴蝶有毒的。她从来不让我们碰。”
“姐姐，你快点出来好吗？”
跟小梓蓝不同，小葵的眼神深沉而忧郁。那是怎么样的眼睛？简直像是经历了许多苦难而挣扎过来的。命运的坎坷磨平了她的童真，她像大人一样思考，看穿世界。
两个小女孩，就这样并肩坐在阳光灿烂的蝴蝶园里。她们五岁。未到懂ฦ得忧郁的成熟季节。小梓蓝一直睁大着清澈天真的眼睛，坐在檐廊边，悬空摇荡着小脚。
海风越来越凌厉，刮得衣服出可怕的呼啸。已经闻得到大海ร呼吸的味道了。
预示着死亡的夜幕。
这当儿，从大宅那边跑过来一个ฐ焦急的身影。它追逐着抱着孩子的韩莫生。追近了，小梓蓝听到奶妈撕心裂ฐ肺的叫声。“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都干了些什么？”
奶妈拼命地抓住韩莫生的衣服，扯开一个大口子。她转而又去抱住小梓蓝的脚，死死地，不肯让别人从她手里抢走。小梓蓝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抢夺的面包，就要被撕成两ä半了。她抬头看见一轮杏黄的月亮。
几番来回，韩莫生终于恼火地大力用手一推，奶妈随即跌倒在地上，后脑勺不偏不倚地摔在草丛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她不吭一声就昏过去了。小梓蓝看见头上的明月又在移动。不一会儿，她感觉背部ຖ吹上来一阵清凉的海风。
她到了悬崖的边缘。下面是汹涌ไ澎湃的海面，浪花扑打着石头，出吞噬的喧闹。韩莫生高高地把小梓蓝举ะ了起来。
“叔叔。”
小梓蓝ณ突然叫了一声。韩莫生停住了。他看着小梓蓝望过来的眼光。她是要向他求饶吗？但她眼里没有恐惧，只是纯洁得像月光。就连小梓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她甚至没有机会探讨这自内心的一声莫名其妙的呼唤，就现自己在急地下坠。
她仿佛在飞，背部ຖ好象生了翅膀。韩莫生那张既恐惧又邪恶的脸在她的视线里迅地模糊。然后，她一头撞进了海水里。大海像妈妈的怀抱一样淹没了她。
蝴蝶园上空的月亮像一个局外人，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
于泉铭停止了呼吸，但眼睛没有闭上。他仿佛在遥望着那边的大宅。那里有他可爱的女儿和儿子。遗留แ在他眼眸里的留แ恋一点点地熄灭下去。他的身体变得冰冷。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小梓蓝走进木屋里，蹲下去，用手摇着她永眠不醒的父亲。他睡觉了吗？他为ฦ什么要睡在这么冰凉的地上？为什么不醒过来抱抱他最爱的小梓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