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打量,他心里的疑ທ惑与不安越来越重。
船里竟然有灯光,非常明亮。
见状,钟晴眼珠一转,从堆在甲â板旁边的杂物中拣出一条粗大的尼龙绳子,挨个把他们四人的双腿紧紧拴住,再把绳子的另一段牢牢系在通往船舱的楼梯扶手上。
不妙!
“绕开它。”钟็晴下了命令,他现下无意探究这艘船的来历,避开才是正经。
“住手,你瞎拍什么呢?!”蓝斯ั把里克拉到了一旁,“可能是只是一艘漂流船而已。在海上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他背后传来。
双手合十,他诚心诚意地祈祷他们一家三口千万不要在海上碰头,也祈祷大王乌贼千万别被这对夫妻碰上,让他们两位安安全全地空手而返是最好不过了!阿弥陀佛!
七年前的他,是断不敢与香烟为伍的。
如此深沉的夜晚,如此寂寞的海洋,打造出了最适合培养回忆的温床。
然而,他的嘴巴也没能ม幸免多久。
坚硬的大理石霎时成了触不到底的沼泽,钟晴越陷越深,绵软如稀泥的物体渐渐将他整个人吞入其中,他想喊,奈何眼耳鼻口都被堵住了一般,哼一声都不可能ม,窒息与黑暗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多年前他曾被一群恶鬼拖入鬼洞,那ว种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恶心的憋闷,同现在的感觉极其相似。
不消十秒,钟晴从墙壁里消失了。
扑通!
哎哟!
一声闷响后紧跟着一声惨叫——
两米高的墙头栽出了一个人来,四仰八叉地砸在地板上,摔得金星乱冒,脱离身体的所有意识都被痛觉给拉了回来。
钟晴喘着粗气,揉着几乎被地板磕脱臼的下巴,骂骂咧咧地撑起身子坐在地上。
自己这是落在什么鬼地方แ了?!
他一边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一边转动酸痛不已的脖子,四下打量着自己的降落点,越看,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是宽敞的一个房间,摆放着全套十七世纪欧式风味的家具,茶几,沙,柜子,乳白色的,镶着金色的花边,贵气十足。一大束盛放的红玫瑰,带着点点晶亮的露水,端端插在茶几上的古董花瓶里,甜丝丝的暗香充盈一室;正对面的一方壁炉,竟有红红的火焰跳跃其中,映得不远处的玫瑰色落地窗帘越鲜艳夺目;还有一张看上去又软又舒服的躺椅,摆在壁炉前方,悠闲地摇晃着,出有规律的伊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