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很温和,没有一点愤怒的意思了。
我刚放下碗,微微忽然幽幽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也这么伺候她的?
微微忽然对我说,陈阳,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说干嘛?微微眼睛一瞪,随即央求说你给嘛,给我再说!
下午的阳光通过豁亮的落地玻璃窗,很均匀的撒在我们身上。我很舒适的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感受阳光在脸上的暖意。
护士冷冷对我说了一句,早干嘛去了。
轮到我们的时候,兰子随着护士走进去之前,深深撇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心里一阵刺痛,喉咙哽咽。
半个月后石石收到一笔汇款,两百万。
我觉得,这时她脸上的苦笑,才是真的笑。
家里还算比较干净,微微有时候会过来帮我收拾。最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
至于钱够不够,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微微不干了,伸手就掐我,一边掐一边说,你为什么不吃醋啊?你怎么能不吃醋呢?你必须吃醋!你不吃醋我多没面子啊!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微微瞪着眼睛说,我告诉你了,你都不吃醋?
她吼,不用,地下一层还有个舞场,咱们去看看。
她冲我吼,我觉得也是。
饭局设在了南京饭店,我妈不喜欢太高档的地方,说是越高档的地方菜越不好吃,钱都花在脸面上了。也没请太多人,家里亲戚两桌,我和石石两个小儿还有微微三爷他们一桌。石石一帮人从下午就跑去我家里折腾,来的时候还从车里往下搬了两ä箱酒,我一看,都是5o度往上的五粮液,当时就骂石石说你他妈今晚准备灌到เ几个?这可是我妈生日!
出乎意料的,我妈寿筵那天,三爷居然也从北京赶过来了。我和微微的关系也基本公开了,三爷一来就说,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俩会在一起了。从机场见到我们那会就预料到了。我问他为什么,三爷一笑,说你们俩是那种天生就看对方对眼的人,人家都说了,王八看绿豆,怎么看怎么对眼。
微微先拉着我去了附近市买了一大堆日常用品,什么เ洗衣粉洗涤剂毛巾牙刷็肥皂沐浴液洗水之类的,还顺ิ手带了两大包卫生纸。本来我还想问问她要不要再买两包什么เ护垫卫生巾护舒宝之类的,后来考虑到今天微微穿的是两寸半鞋跟的高跟鞋,遂作罢。
睡够了。
我刚要开口说什么เ,微微妈妈咬牙说,什么เ别说了,赶紧把衣服穿整齐了!说完还狠狠瞪了微微一眼。
我知道坏事了。
我心里犹豫,要不要邀请她去我妈的寿筵上吃饭。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前天打电话给石石的时候,听说你最近忙着一个什么事情心情不太好,石石又不肯细说。打电话问问你,你没出事儿吧?
嗯。
分手那ว天,兰子像平日一样来到我住的地方แ,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我们的样子青春灿烂,可我们的内心破破烂烂——这句话后来成为了我一部小说里面的经典词句。
我笑了笑,说,要真是我做错了什么,那倒简单了。说完了我就把我妈往厨房推,说您赶紧忙您的吧,我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明细着呢,您也别操心了,回头我就再给您领一个ฐ漂亮姑娘回来。
我轻轻一笑,说,妈,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是兰子要和我分手。
早上微微就被拉去了江东门看守所。
微微被带走前和我说了一句话,结果一听这话我差点哭了。她特天真的说,陈阳,这下惨了,这事情闹大了我爸爸非骂死我不可。
我努力平定了一下情绪,石石已๐经率先回过神来了,脸色平静朝三爷大步走了过去。我看着微微,小声说,微微你没事情的话就别ี走,待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吧,求你了。
石石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说,不光酒吧的人,最主要的是我们这边有人承认了是我们先动手!
石石咬了咬牙,然后说我今天去局里了,我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点了点头,说然后呢?石石眼睛里一下冒出了火,咬牙说,人家都定了性了,说这是民事纠纷,酒后冲突打架,而且是我们先动的手。
等了半天,吧台里面的一个ฐ吧员才冒出脑袋怯生生回答说,我,我打的电话。
那人似乎ๆ也冷静下来了,看着三爷到เ在地上血泊中,身子还不停的抽搐。我和石石也懵了,或者说是有点吓傻了。那人忽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身边的人,然后撒腿就往外面跑了。我立刻也回过神来了,一把推开掐着我脖子的人,大步就冲到เ三爷面前。石石大吼说你别ี碰他,现在不能碰他,赶紧打电话!
我回过身冷冷看着那个男人,他脸红脖子粗的盯着石石。
我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拉住石石,然后挤到两ä人中间死命把他们隔开,然后转过身把那个男人猛的推开几步,吼道,你们他妈都住手!
我的手忽然有些颤抖。那张照片后面的字是兰子和我一起写上去的。当时我们为了买一只正牌的派克钢笔写这行字花去了两个人身上的所有的钱。我们坚持买一只真正的派克钢笔而坚决不用仿制品,因为我们坚持我们的爱情是烈火真金的,掺不得一丝的虚假。
前半句是我写的,后半句是兰子写的。
他们都以为我睡着了,可我只是闭着眼睛其实心里特明白。身上终于渐渐有些暖了,可我的心却渐渐冷了下去。
石石把我扔进车里然后把空调打开,兰子也钻到车里手忙脚๐乱的脱我身上的衣服,连内裤都给我剥ຓ下来了。我虽然冻得舌头都打结了还没忘了对她叫着说你把我内裤ไ剥了我穿什么?兰子不说话,把脱下来的衣服全扔到了车外,然后用石石的大衣把我全身裹住,又敞开自己的外衣把我抱在胸口。我还是牙齿得得打架浑身不停颤抖,后来又想到自己在大衣之下被剥ຓ得象条光猪,心里害羞得不行就抖得更厉害了。兰子抱着我把脸贴在我脸上也不说话就一个劲流眼泪。我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她说你哭什么,那ว么条小河淹不死人的。兰子摇摇头不说话还是继续哭。我伸手摸着她的头轻声说刚才你自己也吓坏了吧,你怎么เ那么大意呢,你放心我没事就是有点冷。兰子一听本来已经渐渐止住的眼泪又撒欢儿似的往外面喷了,立刻又把我抱紧了一些,带着哭腔小声说,我自己一点都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掉下去的。
那ว个ฐ男ç的满脸怒气站了起来,说什么意思?你丫找抽是不是?
我一口气冲到了田红的住处,敲开了门后,田红看着我一脸愤怒,说你这人怎么เ这样啊?怎么不讲理就往人家家闯。
石石早我一步到了酒吧,场子里面早就被一对对的小鸳鸯们占满了,周围也有几个形单影只的四处张望。
想起晚上还要和石石一起去酒吧泡mm,为了不能让那些将要被我们泡的mm们失望,我开始仔细的收拾自己,我套上了过年刚ธ买的那件杰克琼斯ั的皮装ณ外套和万宝路的牛仔裤还有皮鞋,心想这一身行头也价值小一万块钱了,足够出去唬人了,然后在镜子前乔装ณ打扮了一番๘,最后很满意的看着镜子里那ว个焕然一新า的我,感觉自己真他妈是大尾巴๒狼一条。
田红和三爷都是虚构,但难免有一些生活中的影子在里面,尤其是田à红,那种坚忍狠毒的东西,是我自己写的时候都没想到会写成这样的。
最争议的就是兰子了。
我只想说,兰子是个好女孩儿,很多读者对她的评价让我很郁闷。我不想多说兰子,毕竟那ว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