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言爱》PART 2 谁敢言爱[0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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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彤红着脸຀,却不感觉有什么不妥,看见老同学可真亲啊!当即,赵彤就说今天我请客,尽尽地主之宜。

赵彤与曲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个非常特别的地点——卡拉ok厅。自从,一九九一年七月在我国的五羊城廣州冒出了第一家“金嗓子”卡拉ok时,那ว時在高档歌舞厅和酒楼引吭高歌绝对是大款或者有身份的标志。可是,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卡拉ok之花开遍神๰州大地,寻常百姓闲来无事,也可以与三朋五友的来okok了。

“看见?夸张了吧!我们是最高一层呀!你也说了是在家嘛!自己้家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的?刚刚结婚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我这样的吗?”

赵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喜欢光着身子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尤其是才洗过澡。那个时候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化成了无数张小嘴,放肆贪婪的大口呼吸着难得的自由空气。赵彤总想:每天皮肤都装在各种材料的纤维里,就像给嘴巴带了口罩,没有透气的机会。所以,一回家,她总会把皮肤的口罩丢开,自由á自在的满屋子跑,就是煮饭,也只是光溜溜的直接套上个兜兜式的围裙ำ罢了。

赵彤在一家卫生学校停了下来,具体说应该是所集教学、医院、住院部一体的卫校。只见赵彤把自行车先放在了车棚里,礼ึ貌的与看车的老大爷打招呼,看样子非常熟悉。光辉隐秘又贴近的跟着赵彤上了住院部ຖ的二楼,看见她提着个ฐ大暖瓶吃力的样子,光辉正要跑上前去帮忙,看来,赵彤是来医院看母亲的。

“就是,跑那么快不知道去哪里的,还提了个大暖瓶。”光辉加了加油与胡联说:“回头再说钓ี鱼的事情,你快去上班吧!我还有事。走了……”

“赵彤今天上午接了一个长途电话,回来就那样了。”

“你别管,说吧!她为什么哭?出了什么事?要不说就别想……”

赵彤和曲艺看了非常多部ຖ电影,既ຂ然有这个便利ำ条件嘛!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是一个在观众席看,一个是在放映室看。偶然的,曲艺也会从放映室的大窗户口近道跳出来陪赵彤看一、二十分钟็的。可如今赵彤回过头想想好像自己้与曲艺还真的没有坐下来安安生生的看过一场电影。现在结了婚有了孩子,进电影院就像是出趟国,向往是允许地、可是实现是复杂地!也许,这就是中国特色大部ຖ分夫妻的写照ั吧!

九七年香港回归的时候,中国上下不亚于过春节。赵彤那天晚上在曲艺家看完回归实况万人空巷的节目以后,曲艺送赵彤回家。他们走在那条无数次走过的小路上,路两旁是家属楼一楼住家户种植的一些亲切、普通的花花草草,晚风轻送的时候,混合着芬芳的温柔就不着痕迹的触动了恋人们的心房。

曲艺握着赵彤的小手停下来问:“今年是香港回归,我送你回家。那么,等到澳门回归的时候,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在自己的家中ณ看电视,那里也不去了呢?”

“……”

曲艺借着皎洁的月光轻轻地吻住了赵彤……

今天晚上因为有雨没有月亮,曲艺还没有回家,刚ธ才打电话想问一下晚上饭他想吃什么เ?可是,他的电话不通,也许是放映工ื作正在进行中吧!经常这样,赵彤早已๐经习๤以为常了,自己的老公就是放电影的,却没与自己้老婆看完整过一部ຖ电影,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呢!

‘可可儿’的粉蓝色睡袍慵懒的倚在床头,及其媚惑的瞟着自己。赵彤有些凉,便走过去将睡袍系在自己้滑冷的身体上。女伴们经常开赵彤玩笑,说她总是喜欢买各式各样的睡衣,长的、短的、吊带的、半截袖的、可是颜色只有粉红与粉兰的两ä种,这两ä钟็颜色都是极其喜爱幻想的颜色。也许是吧!自己真的喜欢幻想,即使已为人母也๣是一样的。有了自己的儿子以后,赵彤才明白,新欢是会让狂热的人们忘记一切的,哪怕是原来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

其实,没有到澳门回归的时候,曲艺就如愿以偿的和赵彤在自己的家中看电å视那ว里也不去了。这应该归功于赵彤的两位父亲。

父亲与阿姨有了他们爱情的成果——赵彤多了个小她许多岁的小弟弟。这个ฐ小家伙诞生在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切是显得那么有生气,包括小家伙咿咿呀呀手舞足蹈。赵彤对小弟弟爱不释手,因为ฦ她一直孤单了那么เ多年!父亲老年得子,高兴是没有言语与文字可以表达的,很快这种表达就在夏天来临的时候体现了。

赵彤的生日在一个国人众所周知的传统节日຅——端午节的第二天。头天大家各自吃过象征性的食品粽子以后,就分头忙去了。毕竟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所以对于节气的吃人们已经不过分要求,人们更加注重的是与亲人的沟通,再说直接点就是希望在佳节来临之ใ际,可以通过亲人的惦记来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自己不是孤家寡人。过生日,也是如此!

可是,正是这个ฐ往年里父亲非常重视而又极力布置的生日,第一次被父亲在过去三天后才如梦初醒。赵彤绝对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ม力,其实现在想起来,自己已经厚得了父亲那ว么多年的疼爱,小弟弟初来乍到的忙乱使毕竟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偶然将自己的生日忘记也是有情可原的事情。但是就在当时的情况下,正是父亲这种不经意的忘记让赵彤感到了失落与彷徨。

赵彤不自觉的就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真的到了该出嫁有自己้家的时候了。当父亲恍然大悟的找到赵彤要为女儿补顿ู好吃的、补个生日຅蛋糕时,赵彤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向父亲提出:我要结婚!虽然,父亲知道女儿与曲艺的恋情,可毕竟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哪怕自己的女儿再生的一无长物,他还是认为嫁给哪个臭小子都亏!更何况赵彤少年又经历那么多苦楚,曲艺怎么看也不像个ฐ成大气候的人。这叫他这个ฐ当父亲的怎么放心。

父亲难过的问女儿:“是不是因为爸爸忘记你的生日຅了,伤你心了,你才这么打算?”

“爸,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当然不会了。我年纪也不小了,你也๣有家有口了,可以安享晚年了。”赵彤语气平静的说。

“不要这样草率,可以再考虑考虑啊!婚姻ี不是儿戏。”父亲还是不放心。

“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真的。爸,看见你可以幸福的生活,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出嫁了。曲艺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正在因为他近乎平庸的平凡让我感到踏实。生活本来就不是神话,我不能守您一辈子呀!早ຉ晚是要离开咱们这个家的啊!”说到这里,赵彤环顾了自己住了多年的老屋,心中的安详已经覆盖了失落。

“不行,小孩子家不能说结婚就结婚的,我们做父母的连个ฐ准备都没有,那怎么能行,过些日຅子再说。”突然的,父亲不知道是谁的火。赵彤以为没有多大问题๤的提议竟然在父亲这里给驳回了。

出乎赵彤意料之ใ外的结果令她更加敏感,一丁点的天气变化也会让她无຀限思念死去的母亲与姥ณ姥,很明显的她变的忧郁了,曲艺却拿她没一点办法,只是在一旁担忧的守候着,正在这个时候又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更加烦乱的事情。赵彤又多出来了一个爸爸。

当赵彤听见自己对面坐着的那ว个老年男人喊自己女儿的时候,没有电影中泪流满面、深切相拥的场景。也许,那个男人会这样想来着,可是赵彤没有。远远没有那ว种冲动,甚至她都感到这个ฐ老人费尽周折找到自己้是个ฐ不小的错误。仔细打量对面那个激动非常、滔滔不绝的男ç人,很难相信母亲曾经嫁过他。他五短身材、油光满面、商业气息浓厚,酒瓶底一般厚度的眼睛片后面是一双精明、洗练、圆滑的眼睛。这种人的面相与衣着一看就可以知道,是那种曾经在运动中经历过大风大浪,如今修成正果先富裕起来老三届的那一部分人。这与赵彤心目中那个爱憎分明、不让须眉的母亲似乎很难是一类人。所以,他们最终离婚了。

一直,赵彤只是听这个爸爸在说。从他抑扬顿挫、栩栩如生的讲解中赵彤知道了二十多年来自己鲜为人知的身世之迷。原来,赵彤的爸爸是江苏人,在二十多年前在a省一家中学里当音乐่老师。在赵彤三岁多的时候,因为ฦ与赵彤的母亲感情破裂ฐ宣布离婚,赵彤的母亲什么也๣没有争取,除了赵彤。离婚之后,爸爸回去了江苏老家该行做化工生意,由于经营得当、又有老师的远见卓识,事业蒸蒸日上风声水起。赵彤还有个比她小六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在江苏,只是父亲再次离婚,妹妹跟了女方。

年势已๐高的江苏爸爸曾经在赵彤小的时候寻找过赵彤,可是被倔强的母亲把他寄来的钱与物品一一退回、不再来往。那个年代的人们没有现在人开放,离了婚、不再爱了,还是可以做朋友。更何况,那个ฐ时候母亲与江苏父亲都有了各自的家庭。直到,赵彤从B๦市回来,赵彤母亲去世,江苏爸爸才千方百计的找来,目的只有一个——江苏爸爸的生意稳定,小女儿还小,作为家中的长女,赵彤当仁不让的应该随他去学习打理生意,没有推卸的理由。

听见江苏爸爸一相情愿的这么说,赵彤不禁笑了。当时赵彤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在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来朝夕相处的家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可以笑出来。难道不是吗?江苏爸爸说的那ว么轻巧ู,跟他走就可以锦衣裕食了。那么เ,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二十多年的生存环境,还有这么多丢不下、舍不去的亲情、友情、爱情。

江苏爸爸在短期内让赵彤体验到了金钱的魅力:他在省城四星级的酒店(五星级的当时还没有)为ฦ赵彤举行生日຅舞会,尽管赵彤的生日已经过去,那ว有什么关系,可以补。当赵彤小公主般的穿梭在江苏爸爸省城旧ງ时老友的人群中时,她心中ณ突然非常怀念父亲晚上给夜班归来的自己煮的荷包蛋,仿佛那个才可以填饱自己的落寞。酒会上,所有来宾都祝贺江苏爸爸与女儿团聚,那ว么เ多陌生的面孔使赵彤紧ู张,即便是以后多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已经不再与人们生疏ຕ了,可疲惫感还是极其容易的从赵彤心底油然而生。

在多次这样的关于生意、叙旧、认女儿的宴会上,赵彤印象最好的、感到最亲近的是江苏爸爸的一个老同学——晴阿姨。晴阿姨非常优雅和蔼,而且也极其的诙谐风趣,晴阿姨ถ穿38的鞋子,却身材娇小细瘦。她自己就告诉赵彤自己的外号叫米老鼠,呵呵!赵彤一想,还真是那么เ回事。

后来,经常的赵彤就随江苏爸爸一起去晴阿姨家做客,晴阿姨ถ家时常会有她自己้随手种的白菜花、萝卜花什么的,可见这是个多么เ热爱生活又是多么有生活情趣的人。可是总见晴阿姨一个人在家。时间久ื了赵彤才知道晴阿姨离了婚,儿子在北京。知道这个事情以后,赵彤好长时间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男人还不好好守着,还要去寻那其他的女人呢?

江苏爸爸有时候回去江苏忙生意的时候,赵彤就会跑去晴阿姨那ว里陪陪她。经常,碰上晴阿姨这样精致的女人却吃非常将就的饭,赵彤就会说:“为什么不吃好些呢?这样对付自己。难怪阿姨ถ这么เ瘦。”

“一个人好像就没有了做饭的理由。下次你来不要搞突然袭击,这样就可以让我给你准备些好吃啊!”晴阿姨常常这么说。

当时,赵彤不明白为ฦ什么做饭还需要理由á,可在不久的几年后她终于在某个ฐ夜晚明白了。

江苏爸爸有意晴阿姨,可是晴阿姨却无意于他。无຀奈之下,江苏爸爸又旧ງ事重提,要赵彤与他回江苏。这样一来,父亲那边就无法再瞒下去了,是的,一直以来与江苏爸爸在一起的事情,赵彤不知道和父亲从何说起。可是,纸里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赵彤做了一桌子好菜,给父亲斟满酒:“爸,我先敬你一杯,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说罢,赵彤一饮而进。

父亲老泪纵横,赵彤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这样哭,就连母亲去世也没有见他这样过。父亲也๣喝了酒,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阿姨抱着小弟弟担忧的看着父亲。

“爸,我跟他回去江苏一下,只是回去看看。我总得寻寻根祖啊!我一定回来,相信我,我们父女还有好多年要相依为命呢!”赵彤又喝起一杯,眼圈也红了。

“去吧!去吧!他那边毕竟比我这里条件好些,你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好孩子,你应该比别人过的更好一些的。就是,就是爸爸要想你了,去看你趟不容易啊!远啊!”

“爸,我说了,我去去就回来。等着我。给我做好好吃的,等我回来。”

赵彤一个人去了火车站,一个人上了火车。父亲不忍心别离,所以赵彤就没有强求。她也没有让曲艺送站,因为她知道,任何分别时候的诺言都比不上她回来的事实。独自坐在南行的列车上,赵彤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尽管她知道一下车就会看见江苏爸爸眺望的身影,可充满未知的人生仍然令赵彤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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