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大亮跳下床来先穿上了鞋。我们跟着他几个ฐ鱼贯而出。
“老师好,老师好……”寝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候。
我把电话移开耳朵,听着静静的走廊上那ว渐渐大起来的手机铃声——正是从四楼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
关了寝室门,我在走廊拿出手机给大龙拨了一个ฐ电话,电å话接通了,“嘟——嘟็——嘟……”一声一声从耳边传来,我们边走往前走边听着,突然大亮一把拉住了我!
我和大亮看快到中午了,就打了辆车回,下了车后找个饭店吃了点饭。
“她和我们不同——人有三目你懂ฦ不?她已๐经开了天目,能看见我们看不到เ的东西,刚才她拿着笔放在额间的时候,就是用天目在看,咱们肯定就不行。她每次一静坐一段时间天目就会随着打开……她是我们邻๑乡的,本来小时候还挺好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疯癫癫的了,身体也变形了……再后来,有人就说她有特异功能了,谁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的,也都66续续求她来做法事。现在在这也没个ฐ工作,有时候摆地摊给人算算命……”
大亮听完以后,竟然缩进被里。
“真的吓人啊!我给你讲些事……刚才就我一个人看见的。”
大龙颤抖着把手从头上移开,以手掩面,落涕无声,早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好像突然间暗淡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悲凉。
大龙说到最后,突然特别凄惨的呜呜哭出来了,抓住自己的头使劲撕拉扯拽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好像疯了一样。
他妈的,是谁赶这个ฐ时候来电å话?!都下半夜3点了!
“哦……”
我的校友应该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ว就是——我说的那排灌木,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现在面对商培楼的,直接就是一小片草坪,然后草坪的尽头,还是那堵石墙。至于那排灌木究竟后来是被谁拔掉的、为什么被拔掉的,看到เ后来你便了解。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提前透露,那就是,有人曾经向学校反映过那天晚上生过的奇异事件,但是遗憾的是,学校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只是把它当作一起盗窃未遂事件,而直到有一天,又生了另一件事——还是和这排灌木有关系的事,从那以后,那排灌木就被连根拔掉了,后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窄窄的石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而那石板也据说是有来头的,不是说石板本身,而是石板下边压的东西……
“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边挂掉电话,我边拉起大亮就跑,一口气跑出学校,打了辆车就飞了过去!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这时大龙他妈拿出纸巾来擦眼泪,现了我们站在那ว里,我们于是迎上前去叫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就问大龙他爸:“大龙又怎么了?!”
他爸说:“昨天半夜大龙突然烧,后来我们想熬到早ຉ上再送他去医院,结果5点的时候他突然吐了,吐出些绿色的东西,我们就赶紧把他送来这了……”
我和大亮感觉头皮一紧ู,背后冰凉。绿色的东西?!大亮赶紧问:“昨天你们晚上一直待在宾馆里吗?!”
只见大龙他爸低下头,两手手指交拢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半天,大龙他爸才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什么,于是大声喊了声:“停!先别说!”
他爸吓了一跳,打了一激灵然后看着我,大亮也转头过来看,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凑过去,朝大亮耳语几句。大亮听完倒吸口凉气,嘴里碎碎念道:“哦是是!真悬!真悬……”
大龙他爸看得不解,怔怔地看着我俩不知道在干吗。这时我说:“叔叔,是这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就你们三个人知道!这就够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也就越多,大龙的病就越坏!所以您也不要向我们说起了!”
大龙他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大龙他妈也止住了哭,在静静听我说话。
…………
其实刚才我和大亮耳语的是:“刚才我们没到他们宾馆房间门口去看看,不知道门上情况怎么样,一旦上面有‘口’字,那说出去了无异于自杀。”
当时钟慢慢转过6个小时以后,大龙被推出了急救室,身上插了氧气管——这时候的大龙已经疯了。
大龙躺在抢救床上,被两个护士一前一后跟床一起拉了出来。大龙鼻子里塞了跟吸氧管,但是看不到他的胸ถ腔有呼吸时的起伏,他两眼大张,直勾勾地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像是向谁求助,也像是无力报复。大龙爸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疯一样奔向那张移动的病床,我和大亮也不禁大哭起来,上去抓住大龙的手,希望他能看认出我们来……
……
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至少直到现在,我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龙的好消息——甚至坏消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过了几天,大龙被他的父母接回了鹤岗,那个北方的陌生小城,临走之ใ前,我们和大龙父母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告诉我们大龙的情况,大龙父母哭着说好,我们泪撒机场,依依道别。然而谁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却失去了大龙一家三口的一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