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永华万万没料到เ会养虎为患。杨剑竟然会觊觎他的财富。杨剑趁白永华外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逼迫其妻吴小月打开了保险柜,将八万元现金揣在随身的背包里。然后用一只枕头捂死了吴小月,他眼睁睁看着吴小月死命挣扎的身子趋向寂静。
想容只知道杨剑是白永华的保镖,却并不知道白永华是走私的。
从装甲车射出的子弹在大街上嗖嗖横飞,小杨剑贴着墙面而行,不知道畏ั惧,只一股脑想着挂在绳子上随风摇摆的母亲扭曲的面容。电线杆上挂着的高音喇叭沙哑地喊着鲜血淋漓的口号,却让小杨剑辩清了曾经去过的司令部ຖ的方แ向。可父亲已经躺在担架上牺牲了,心口被子弹穿了数个血洞,应是被机枪扫射了胸膛,流干了血的尸体形如枯槁,凝固在地上的鲜血好似红黑的罂粟,透着瘆人的阴森。
也就在那一年,小杨剑的外公不堪迫害凌辱,羞愤跳楼自尽。从那栋几乎付出了他一生心血的苏式教学楼一跃而下,悲壮地结束了自己被人践踏过的卑微的生命。
放了容儿。不然,连你儿子也杀了。
耀祖被这突的变故震住,却并不十分慌乱,拔了后门的插销,冲出门外。背后两声枪响,玉芬应声倒地,血从心口如泉涌,染红了堆放在灶屋的柴草。杨剑两眼通红,从玉芬身体涌出的鲜红的血刺激得他的面孔扭曲狰狞,追出的步子有些颤抖。耀祖从屋后绕到正屋挟持了花想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一尺长的柴刀,锋利的刀刃紧贴在花想容颈่上的肌肤。她被切才的枪响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看个究竟,就被冲过来的耀祖制住。
花想容怀有五个ฐ月的身孕,行走略为迟缓。杨剑的汗衫浸水般湿贴在背,别在裤ไ子皮带上的五四手枪隐约可见。这路一眼不见尽头,生在两旁的苦楝树枝繁叶茂,笔直挺立,依旧抵不过火热的日光。他俩已奔走三个时辰,从公车上下来后,一直朝偏僻的地段走。车道上满是蒸干了水份的灰尘,少有过往的车辆。杨剑怕怀孕的妻子支撑不住,改走乡间小径。田道虽窄,却比先前开阔,青草的甜香扑面而来,山风拂过一望无际的金黄的稻田,卷起层层起伏的波浪ฐ。
二
警察与耀祖赶到时,杨剑没有丝毫反抗,双手举高跪在地上,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好似虔诚无比的祭祀仪式。耀祖冲上前高举ะ右手结实地抽在杨剑的脸上,杨剑木然,无辜而冷漠地看着耀祖。哀莫大于心死,那种绝望哀怨的眼神让人无法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在一起,人穿上极不称身的华袍会产生极大的反差。杨剑此刻就是。
阿毛在哪里?你把阿毛怎样了?
耀祖抓住杨剑的肩膀急切地摇撼。
在十几把枪口的注视下,杨剑被绳子五花大绑,他朝洞口努怒嘴。就头也不回地被武警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