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说的话他抱起水杯傻笑两声,然后仰头一口气把水全倒进肚里。
“除非你…你说今后不再和安东…”
车开到了一家装潢豪华的餐厅,随迎宾小姐走上二楼的包厢,打开门里面是一片沸腾。四五张大圆桌坐着几十个人,不同上一次都是年长的男女,大多是些年龄还在念书的男女生,一个ฐ个正拿着杯子瓶子相互逼酒。见我和龙娅莉进来屋里安静了两秒,然后是一片唏嘘叫闹。
“没回来是谁叫我来的?”说着她扬起手中ณ的五十块钱,“这是他给的打车的钱,拿去。”
“请问哪一家会在半夜三更卖早餐,李唯雅,你真是好样的,我是小看你了。”说完他就转身回自己家的屋。
“去哪儿了?”他冷冷地问。
爸爸皱了皱眉没说什么เ,打开衣橱问:๘“你妈妈那条彩花丝巾在哪儿?”
“在屋里和谁说话?”爸爸走进屋来,左右看了看寻找和我说话的人
“别哭,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
“唯雅?!怎么了?”她大步跑来为ฦ我擦眼泪,一脸关切地问,“谁惹你哭了?被欺负了?是他们?”她突然指着我的身后厉声喊着。
“吃这么肉,肥死你!”
“我用她的就行,坐过去一点儿。”他捡起我掉桌上的勺用屁股挤开我,霸占我的餐盘开始吃起来。
“这个不算,换一个。”
“真老土,最喜欢玩儿的地方?”
我骑上车冲出学校,杨果很快追了上来。我把车头一转横穿过马路到了另一边,他马上跟过来。我开始加速脚๐下奋力蹬着,可哪里快得过他,他那大大的车轮转一圈我得要转两圈。到เ了上坡路我累得直喘气他却是轻轻松松地和我并肩贴着。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们俩迅速分开。
外面有人在小声叫我。是杨果!我赶紧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阁楼下有个满身鞭痕的小子手里挥动十块钱朝我低声喊着,“快出来,我请你吃酸辣粉条。”
院子里传来杨果嘶声喊命的声音,还有清晰的藤条乌拉声。我放下笔拉上窗帘不忍心去看。坐回桌边肚子饿得呱呱叫,作业写不下去了,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出三毛钱。不够啊,还差五分钱才能买一个肉包,好饿。有了!去奶奶那ว里吃。
“什么เ口信?”
“这东西是安东让我交给你的。”说着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到เ我手中,“他说这是为前些天的事道歉。”
前些天的事?我倒给忘了,我被他们一伙逼着喝酒的事。
“不拆开看看吗?可是一件不便宜的东西哟。”
我把盒子递回给她,“你喜欢拿去好了。”
她不屑地推开,拿出小镜子边照边说:“他打你传呼机你没回,所以让我来带话给你。他在常去的那家餐厅等着你一块儿用早餐,就现在。不过看你这样子,和他通过电话了吧,我真是白跑了一躺!”
镜子猛地砸在我脚边,突然而来的发难令我又惊又怒不知所措,她这是要干什么เ,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你别以为我想多管闲事,只不过安东是经由我认识你的。我之ใ前已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也算是仁至义แ尽,如果以后发生什么เ我也不会良心不安。”
原来她以为我这是要去见安东。“那今天算是多管闲事吗?”既然良心过得去,怎么还会有这又一次的‘警告’。
她踢开脚边的一块随镜片,狠狠地说:“你是故意的对吧,你知道每回到安东那儿去杨果总会跟着出现,小心翼翼地看着守着你,所以就算安东已๐经不上你的心你也要与他纠缠不清,为的是看杨果怎么เ为了你和他们拼命对不对!”
“他是在看着守着我…”他不是与安东一伙人混成哥们儿了,而是为ฦ了看着守着我,是这样么เ…
“你以前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现在这算什么!李唯雅,杨果是块大肥肉,要有人与你争着吃才香是不是!”
我望着她因愤怒稍有扭曲的脸,心里有种难受的滋味。这个ฐ漂亮女孩是真心喜欢杨果的,她可以大声宣告‘她爱他’,可以全心全意地为他付出,就同杨果之于我,可我呢,我能吗…
我上前一步打开她的手提袋里,把礼物盒放进里面轻轻拍了拍说:“替我还给安东,不然你扔掉也行,我不会再和他‘纠缠不清’。你说对了,杨果就是块大肥肉,要你和我争着吃才觉得香。你已经承认我有和你争的资格,现在是想反悔么,迟了!既然有本事做了他的女友,就没理由怕争不过我。”大放完厥词昂首挺胸地迈着步子离开,心里却没有感到เ一丝畅快,只有不甘心,不甘心她为什么เ可以而我就不行!
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我的骄傲不允许。同样,龙娅ๅ莉也是骄傲的。杨果大概ฐ永远不知道,就是这样两个女孩为了他抛开了所有的骄傲甚至上了决斗桥,当然也绝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梦里也会乐่死。这个ฐ一心二意的家伙真的值得?那时候我没有想过,龙娅ๅ莉也没有,战斗打响时谁也没有工夫去计算,也许不值得,但那重要吗,重要的她不想失去他,而我要夺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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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不愉快的小插曲,依照ั原定计划ฐ到了目的地,能不能遇上他我不知道,难得的星期天他也许还赖在被窝里也许已经野到外面去了。没有勇气打给他电话,买了份早ຉ报垫着坐在树阴下小心避开落下的露珠,半个小时过去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仍然没有他的身影,看来我们不会心有灵犀…谁说的!
“喂。”我抬起头对上那双惊讶的眼抿嘴笑着。
他打着哈欠的大嘴好半天合不上,见了我用得着这么吃惊吗,还是说我穿着新裙ำ子漂亮得令他目瞪口呆?我希望是后者。
“干什么,兴师问罪来了?”一开口他就没有好口气。
想起他醉酒时做的那ว些混帐事我红了脸,后知后觉地羞愤起来,正想骂他脑中ณ忽然转了一转,低声说:“那天你喝醉闯进我家的事…被人看见了…我爸妈也…”
他登时慌了手脚๐,叫着,“他们知道了?!”
“嗯。”这下害怕了吧,我爸妈来兴师问罪你可就…
“他们把你怎么了,打了你?!脖子上的…是他们打的?”
脖子上的?我伸手摸了摸颈่间的肿痕急忙摇头,“他们没打我…”怎好说我是因为昨晚戴着他送给我的那条镀金链子睡觉今早才长出这一道红痕,大概是金属过敏吧。
“他们怎么打你的,还打哪儿了,你说啊!”他像是听不懂我的话,丢了自行车上前拉开我的衣领查看我‘被打’的伤处,我抵不过他的劲儿,领口被越拉越大。
“我说了没有!”我抱住他的手狠狠咬下去,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才松开牙齿。他简直是个混蛋!上回还没看够吗!
“真的没被打?”他看也没看被我咬出血印的手,眼睛从头到脚๐打量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才甘心。
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涩,他就那么害怕我被打?“没有,我没被打,可是他们会打死你的。”
他耸耸肩完全不当一回事,“也不看看我是谁,那么เ容易就被打死我还是杨果吗?走吧。”
“走哪儿?”
“还能ม是哪儿!我去和他们说清楚,不是你的事儿,是我醉了像疯狗一样闯进去。大不了让他们揍一顿,放心死不了的,你爸妈再狠还能狠过我爸?”
笨蛋家伙,哪有自己上门找打的,这时候就该躲得远远的。
“等等。”我捉住他的手,扬起笑脸,“果果,在那之前可不可以先请我吃些东西,我虽然没挨打可已经饿了两天。”其实我想说饿了三天,不过夸张了一些,如果饿了三天我哪还有力气来到这儿,说一天嘛ใ刺激又不太够,两ä天正合适。
我灿烂的笑容看在他眼里是凄惨的苦笑,他果然如我想的一样暴跳大吼,“你妈真不是亲妈!你也真挺得住,前面那ว条街去。”
我看着摔在地上的自行车,有气无力地说:“好象走不动了,没力气。”力气全用来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