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开笑道,“有输有赢才好玩,今晚高兴,不如我请大家喝酒吃菜。”
常来的赌徒见了两人,便道,“不喝酒不吃菜的那两ä个小白脸又来赢钱了。”
明月眼一亮,“更夫真的看见葛送寅时前回去了?”
明月递了给他,见衙门后面没跟来人,说道,“你找到更夫了?”
“自然是有的。”白水知道他想去,当即领了他们过去,见那骗子也跟来,大刀一拦,“闲杂人等不许去。”
“……”秦放咋舌,就算是京师的捕快也没这么凶的。
明月意外道,“你还没吃呀?”
明月莞尔道,“我就说你是个ฐ聪明人。”
“你、你竟敢骂本官!”秦大人翻了个ฐ白眼,要不是这刁民就站在尸体旁,衙役又远在验尸房外,他早赶他走了,刁民,真是刁民!
问题着实抓到了重点,她这一句,就能将吴筹推到凶手的位置上了。耳尖的秦大人哪怕是神游外头,厌恶里头,也听见了,捂嘴掩鼻朗声道,“所以他定是凶手,还验什么,赶紧走吧。”
“十之ใ八丨è九都没了。”她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秀才就算是想让这件事变成劫杀案,也没必要拿走那ว么多东西?所以根本不是秀才做的,而是真的有人杀了女掌柜,把东西劫走了?”
明月仔细想了想,“看见了,一片凌乱,听说还少了好多宝贝。”
苏云开似笑非笑,“只能怪你太惹眼了。”
秦放不满道,“我哪里惹眼了?”
明月插话道,“生得太过耀眼,哪里都惹眼呀。”
秦放一听,立即不追问不纠结了,高兴不已地将门全打开,迎他们进来还亲自下楼去找小二上菜。看得苏云开叹服,竟是一句话就将人哄服帖了,他以前还觉得秦放这心性无人能ม挡,现在看来,是自己没有对症下药。
没了秦放在耳边聒噪,这会就安静多了。
外头已๐是半月高挂,眼见又快到亥时。再过一个时辰,距离百宝珍命案就过了八天。白水见两人嘀ถ嘀咕咕不知说什么,耐着性子听了一会没听出来,说道,“这几日你们都在忙什么?”
明月说道,“帮你找犯人。”
“那你找到เ了没?”
“白哥哥再等等吧。”
白水瞪眼,“还等,你们知不知道柳氏的娘家人都快要将衙门的门槛ນ踩碎了,还扬言再不将尸体交还他们,他们就去拦钦差ๆ的轿子。”
苏云开浅饮一口茶,才道,“这个时候不会有钦差出巡,他们拦不到。”
本是无意说的一句话,白水还是好奇道,“为ฦ什么เ?钦差ๆ不都是神出鬼没的么?”
苏云开笑道,“钦差是奉圣旨ຈ出巡的,但是依据我朝惯例,过年休沐,得到元宵才上朝办公。半个月的公文压了满桌,别ี说圣上没空派人出巡,就连官员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最快,也要等二月才会有钦差ๆ去民间走动。”
“有道理。”白水又道,“那ว就是说没有大官会路过这了吧,秦大人都要急死了,生怕他们真拦下个ฐ大官。”
苏云开笑道,“不,有是有,但秦大人也不会认得。”
“比如?”
“年底多官员调任,但一般都是过完年才会陆续上任。所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碰上从老家启程去外地赴任的官员,然后……恰好路过这里。”
他说这话时不动声色,明月和白水也把话塞进左ุ耳又快速从右耳推出,倒是秦放回来听见,啧啧了两声,被苏云开瞥了一眼就蔫得不敢说话了,呼呼喝喝着“吃饭吃饭”,四人就拿了筷子吃饭,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
翌日,薄光穿透云层,洒了满地光辉,又是一日好天气。
白水从家里出来,又看看隔壁,想着明月这几天奔波劳累,昼夜混乱,这会也没过去喊她,让她再睡会,自己往衙门去了。人还没走到เ衙门,就看见门口挤满了人,只瞧见他们穿的孝衣就知道又是柳家人。他顿觉脑แ袋大了一圈,想了想干脆绕了条小路,从衙门后墙翻了进去。
进了衙门,果然听见外头有人喊声“还我女儿”“入土为安”。他还没进公堂,就见秦大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急道,“白捕头你怎么这么晚来,你看看外面那些刁民,我不是说了我在办案,他们嚷什么เ嚷。凶手还没抓到,那柳氏的尸体还不能交还,他们还想不想破案抓到真凶了!”
“我明白,但也明白他们。”白水神情寡淡,声调更淡,“他们急着要把柳氏带回去,不是为了让柳氏入土为安,只是不想再让事情扩大,影响柳家声誉罢了。”
——否则他们就不会在凶手还没落网的情况下,就急着将人拉走。在衙门外面喊的,也不会是“入土为ฦ安”,真的要让死者入土为安,那喊的就该是“抓到凶手”。
在衙门看得多了,好像心也跟着通透冷漠起来。
白水摇摇头,这个习惯一点也不好,可偏偏总会碰上这种事。
“只是那苏云开现在还没个准信?我怎么听说他天天带着小阿月跑赌坊?要是明盛回来听见这事,也会怪你没替他看好他那宝贝孙女吧?”
白水答道,“昨晚见过了,他托我转达一些话给大人,这会正要说,凶手可能ม……”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有衙役跑进来,说道,“外头有个妇人击鼓,说昨晚她的邻居被一群人揍了,还把他住的地方แ给砸塌了,连累็得那妇人的家都塌了半边,让我们过去瞧瞧。”
秦大人本就心急,这会差ๆ点气得跳起来,“是谁胆大妄为ฦ敢在南乐่县闹事,还让不让我好好走了。”
白水问道,“那被打的人伤势很重?”
“按那妇人说不重,能走能ม跳的,就是房子遭了秧。”
“这就奇怪了,那为何被打的人不亲自来报案?”
“我也觉得奇怪,听那ว妇人说隔壁被打的是个烂赌之人,打人的是赌坊的,可能是欠债不还所以被催债了,理亏,不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