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癞头癞脑的,像只癞格宝(蛤蟆)。”李成军笑得喘不气。
我突然清醒过来,我的这副尊容怎能见人,我得躲起来呀。于是我钻进里屋,却已经让李成军看到了我的身影。他们直接走进来,找到藏匿于门背后的我,睁大眼睛,然后放声大笑。
那时候,我刚开始长个儿,大概因为营养不良,导致我大脑育迟缓,很多想法还停留在初中女生和男生之间的武力斗ç争阶段。也不知道满脑袋封建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我甚至根深蒂固地认为ฦ,早恋是绝对错误的,是要大肚子,出大问题的,这是坚决不能允许的。电视上如果出现亲嘴镜头也会令我不安,我会很气愤地将频道调开。不过,那个时候,好像亲嘴的镜头还不多。
我姐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性格内敛,扎在一堆人中很不起眼。我一直这样认为,她要是个水果,在水果摊上肯定要被摆放在后面不显眼的地方。但是,这也不说明没人追求她。
马小五没有感受到他家庭的变化,在他认为,他和他的家庭之间始终存在一条鸿沟,这条鸿沟令他难以跨越,但是现在又必须面对。
马小五的妈妈在菜市摆摊,卖干杂和调料。不管刮风下雨,那ว些做生意的都会在它固定的地点拉开架势,搭起棚子,在日晒雨淋中ณ插一面自己家的旗帜。如果有一天一个位置空了,那有可能ม是主ว人病了,或者是这家主人有大喜或者大悲之事。如果最终没来,自然就会有新的生意填补那个空格。
街道被扫了两ä次,第一次是环卫工人天亮之前扫的,第二次是路面旁้边各铺子的主人完成的。为避免更多的灰尘,主ว人们都在自家铺子前面浇过水,早ຉ晨的街道显得更加干净。
天已经大亮,小城的上空碧蓝如洗,晴朗的天空只有几缕如纱的云层。
李成军想到เ马小五就来气,他没事就骂:“等他回来,老子把他捆起来,吊在树上打。”
由á于马小五经常旷课,结果到เ初三要毕业的前两个月,学校把他开除了。他被开除,却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他还邀我们进行了一番庆祝。
李成军穿一件褪了色的红色背心和一条黑色的短裤,裤ไ线上有两ä条白色条纹。他中等个ฐ子,身体协调匀称,处处结实,像用刀刻๑出来的健美身材。李成军的眼睛有神,鼻梁挺拔,无疑,他有一张英俊的脸。
李成军在乡中学读了三年,初中毕业后顺利地考回了小城的高中ณ。他回到小城后,由于他帮朋友打了几架,几次打架都赢了,而且都是动刀子动棒的,李成军却毫未损,他在“江湖”上很快有了名气。虽然有时候李成军会不分青红皂白帮人打架,不过,他性格没太大变化,讲义气,直率,好打抱不平,仍然具有天然的领袖魅力。
一位妙龄少女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裙子,乌黛的头如同瀑布泻下,窈窕诱人地出现在镜头里,……。这令我心潮澎湃,这无疑是电影里最精彩之处。
一头猪大摇大摆地路过,哼哼唧唧,不慌不忙,后面有一个追赶的婆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在犹豫中不想进学校,见到เ田娃这副样子,我不免生了气。
“你已๐经毕业了,可以不用来了。”田娃瞪着我,显得不耐烦,三角眼睛里充满了盛气凌人的神情。
我心中憋了一口气,不读书也罢。我剑拔弩张的样子迎上去,面对面,凶神恶煞地瞪着眼睛说,“我偏要来。”田娃不甘示弱,抬着头顶过来,我们的两束眼光像两把锋利的刀一样,在空中“咣咣”地交锋。田à娃先败落下阵,他搭拉下眼皮,飞快的眨了几下,低头四下看了看,其他老师正在学校操场招呼学生集和。他找不到帮手,口气便软下来,“你来搞哪样?你不是毕业了吗?”
我眨动酸酸的眼皮,懒洋洋地回答:“来补习,可不可以?”
听到我来补习,田娃马上有了信心,好像这所学校是由他承包的自留แ地。他双手叉在了福的水桶腰上,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话语中ณ带有讽刺๐,“没考上啊,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啊!欢迎来补习,哈哈!欢迎!”
我不想再理他,心情不好地往补习班的教室走去。他不欢迎我来,我还偏偏赖在这里不走了。
正对学校大门的左边有二三十级水泥阶梯,上去是高三和补习班的教室。一只母鸡在聚精会神地在台阶上啄学生掉下早餐的剩ທ渣。我小跑上去,猛然力对着在台阶中间的母鸡跳过去,并大吼一声,落在母鸡的旁边。母鸡受了很大的惊吓,咯咯地乱叫,扑腾起翅膀从台阶上半摔半跌地飞下来,然后分不清东南西北地在地上乱跑。
我刚才的情绪马上得到了释放,我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田娃ใ,并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鸡自然是田娃家的,他住的房子挨在学校大门的后面,他在房子后面,学校宽阔的空地上,养了几只鸡,那些鸡可以比学生更自由地在学校里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