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本来挺紧张，听了这话又觉得跟程博衍说的似的，稍微放松了一些。
“吃了，”项ำ西悄悄挺了挺胸口，“我吃了才来的。”
项西有一句没一句地给他介绍着茶山，程博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往胡海那边瞅一眼。
“你嗯什么，你都没看，”项西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拿给你爸的那个ฐ茶叶叫三峰，就是这三座连着的山。”
那怎么办？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
过年的时候程博衍会做菜吗？不，肯定不会，过年程博衍得回爸妈家吧，或者去奶奶那儿？那ว……自己呢？跟着去？
“好吧，”程博衍说，“那我不管你……的屁股了，走了。”
程博衍看了他半天，往墙边一靠，笑了半天，然后轻声叹了口气：“哎，我不是担心你么เ。”
“用手挤的，切开去了核然后放塑料é袋里用手捏碎了再倒出来，兑点儿水就可以了。”程博衍边吃面包边说。
项ำ西起床的时候，程博衍已经把早点弄好放在餐桌上了，他洗漱完坐到เ桌子旁边，程博衍又给他拿了杯果汁过来。
项西看了半天才去洗漱了，然后准备大显身手做一杯牛奶鸡蛋。
项ำ西又在窗台上趴了一会儿，以前他没这么เ看过这个小区，今天这么一看，小区绿化还挺不错的。
“就这样，你挨着我，我蹭着你，”项西笑笑，“我在大洼里的时候，总有一只猫在门口墙上晒太阳，我就特想抱它，靠在它身上……”
“我特别喜欢这样。”项西闭着眼睛小声说。
“报警？”项西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瞪着他。
“我也知道这事儿就只能ม这样，就是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项西轻声说，“也怕他真出什么事儿。”
想说我去给你家搬空了啊。
“要不你……”程博衍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钥匙扔给了他，“自己去我那儿吧，弄完了把钥匙给我放楼下门卫那儿就行。”
“我的胃比较随性，”程博衍转身回了客厅，在客厅里唱了一句，“想吃就吃，吃得嚣张……”
“哦，”程博衍说，“什么เ时候能ม吃？”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那我找谁，”程博衍眯缝一下眼睛，“找你么？”
“现在说你的呢，想好了没啊？”程博衍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抓了抓，“别笑了。”
“叫……”程博衍轻轻咳了一下，“大棒骨。”
他连个小学生都没混上的人听着大学里的事儿感觉跟听说书的似的。
项西听得很羡慕。
程博衍忍着笑，继续慢慢数着，过了几分钟，项西那边没了声音。
“你跟着我说的试一下，”程博衍轻声说，“吸气，一……二……三……四……停住，一……二……三……四……呼气，一……二……三……”
“哦忘了，”程博衍笑了起来，“刘江啊，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说什么？”程博衍问。
唏里哗啦的水溅到了程博衍裤子上，他往旁้边让了让：“洗个脸跟打仗一样。”
“走廊上透透气儿再进去。”程博衍冲了冲手。
“您稍等一会儿，”程博衍对这人说了一句，拿过项西的病历，飞快地写着，又拿了张单子写了递给项西，“去拍个片。”
这是种什么感受，项西体会不出来，自己้的伤捂不过来，顾不上别人的了。
“哦。”项西应了一声，低头准备把手上吊针时贴着的小纱布扯掉。
“挺快，车刚ธ过去一趟。”项西看着他。
他自己从来没一次做过这么多菜，磨磨蹭蹭忙活完的时候粥都煲好了，项西吃东西口重，他又比平时多放了些盐，感觉自己这么เ费劲做出来的菜在味道上应该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瘦肉粥最好做，冰箱里有现成的瘦肉末，淘好米扔锅里放上水再按一下煲粥键，就算完事儿了。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ฐ世界上认识的，能说上话的，唯一的“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想要迈出正确的那一步，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才会给程博衍打了电话。
“……啊？”项西坐着没动，送回家？送回哪儿啊！上哪儿找个ฐ家让程博衍送啊！这要让程博衍知道自己连个ฐ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还能相信自己的话保管坠子么！
程博衍把出院手续办好了回到病房，项西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早知道多昏迷一会儿了，这醒了也太难受了！
项西看不到时间，隔壁床的告诉他现在是中午，他躺这儿两天了。
“丫膀子被你卸了？”项西从小到打架被打看人打无数次，这么干净利索ิ迅速地就把人膀子给卸了的还是头一回见，顿时有些兴奋。
抬腿打算再踹一脚的时候，歪嘴又一声惨叫，这声比之前那声惨多了，听得项西都想跟他一块儿哭了。
“还骨科大夫呢，”这人一边拉着裤腿一边不急不慢地说，“你们骨科碰到过被撞成这样了都不疼的神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