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父亲会不会在我们那位好母亲的唆使下又突然改变主意呢,为防夜长梦多,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齐修述私底下这样对自家二哥说,语气里充满着对齐博伦的不信任。
毕竟齐博伦是百川府的无冕之ใ王,他若真要扣押齐修述兄妹的话,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可想。
“我先去见过父亲和母亲,待会再去看雯娘,你告诉她我来了,让她不要再做傻事惹我担心。”齐修远一面吩咐齐修述一面和他一起抬脚进府。
齐修远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冰冷地说:“什么都别担心,有二哥在呢!”
破天荒头一回被儿子呛声的安王挑了挑眉,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旁边身着一袭青衫,气质温文儒雅的柳先生。
“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安王满脸的不屑一顾ุ。
小男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望向小女婴的眼神充满着痛悔和温柔。
齐修远低头笑睇自己้瞧得目不转睛的儿子,忍俊不禁地小声逗他:“你确定她就是你要找地那ว个小船娘?没有认错人?”
到时候,齐修远再想找到儿子,就太难了。
他几乎ๆ可以说是在玉佩里看着儿子长大的,他很清楚自己儿子是个ฐ什么เ脾气。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小孩,来自于小孩那个让他自内心想要感激上苍·象征着勃勃生机的美丽梦境。
他重生了!
秦臻饶有兴致地看他耍宝,很好奇他能ม抛出什么打动自己的好处来。
孕妇的情绪总是多变的,刚刚还悒悒不乐的只差ๆ没在脸上写下‘我很不开心’五个ฐ大字的秦臻转眼间就变得春光明媚起来。她懒โ洋洋地斜ฒ睨齐修远一眼,一脸漫不经心地说:“我猜对了有什么เ好处?没好处我可懒得动脑แ筋。”
“当然不是,”齐修远摇头给妻子解惑,“这些灵鱼在灵水镇的地下水脉里已经生活了好多年了,之ใ所以会被召唤上来完全是灵水镇第一位镇守无心插柳的结果。”
齐修远听到เ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妻子一眼,“齐家子弟?贞娘,你该不会以为这些灵鱼是齐家某位仙逝老祖特意为家族留แ下的余荫吧?”
“同样都是你外甥,你这样区别对待也不亏心!”安王妃半点都不怕丈夫,“如果是以前翧儿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他们都自己现了,我可不忍心再瞒着他们!”
“我们家的孩子……明明百川ษ齐家的那个也……”
“我不明白……”秦臻尽管被他吻得头脑晕、口舌木,但还是坚持着开口说,“我不明白我们怎么可能不分开,你已经是晋级绿阶的修者,你——”秦臻昏沉的大脑แ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愕然抬头,张口结舌道:“你、你疯了吗?你,你居然想着、想着——”
秦臻的唇齿被齐修远没有任何预ไ兆的堵住了!
秦臻对丈夫的话嗤之以鼻,“说得倒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变相的震慑那些想要给你下马威แ的人!”
这些日子在船上已经看了不少元武大陆书籍的秦臻自然知道上元宫是个什么เ地方,一听他说要去,当即兴致勃勃的表示她也想跟过去看看。要知道,她对那位一手创立上元宫并亲手编写出《元武宝典》的上元道君可是十分好奇,如今齐修远要去上元宫报到,她怎么可能错过机会。
“没什么เ,我们快点进去吧。”秦臻拖着齐修远的胳膊往里面走。
秦臻对女检测员投过来的目光异常敏感,她几乎ๆ是条件反射的就攥住了丈夫的胳膊。
“绿……大、大人您……”王小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居然是绿……绿……绿……”王小魁绿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像个傻瓜一样要多冒失就有多冒失盯着齐修远从头到เ脚来回的看。他还恍惚惚的在心里想:该不是总管前不久才换上的白玉盘又出问题了吧?这位年轻的大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绿阶强者啊!
升仙船只为ฦ俢者服务,每一位俢者登船之ใ前都必须ี展露一下自己的修为ฦ。升仙船上强者为尊,实力强大的俢者将得到最好最周到เ的服务。
秦母满面红光的在自家老头子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女儿递给她的酒杯与女婿就是一碰,没有丝毫犹豫的仰头就干了。
原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秦臻听秦母这样一说,心中更是动容,望向齐修远的眼神也越的显得柔情脉ำ脉。
这时,齐修远的一双庶弟庶妹出现在院落门口。
听赵管事这么เ一说,秦臻顿时如蒙大赦,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院子里的方แ向疾走而去,“我还有好些零碎东西搁房间里呢,这就抓紧时间回去收拾一下,把它们都装ณ马车上去。”
“什么?真的吗!这可实在是太好了!”秦臻顿ู时整个ฐ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
齐修远啼笑皆非的看着妻子,见妻子一脸拗不过的坚持,只能无奈的当了回童言无忌的孩子,一本正经的呸了几声,鹦鹉学舌的连说了好几句大风刮去,秦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问他今天怎么เ回来的这么早。
“远哥,你知道我们并不在意这一点!”聂宣的脸色有些难看。
“远哥哥!”聂宁听到这话很是焦急。
只见他脚๐下一点一蹬,已经朝着扛着少女的黑衣人急扑而去!
这时候齐修远等人才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居然倒扛着一个ฐ青丝凌乱的漂亮少女,只见那少女双手被剪ຘ缚背后,樱唇被破布封堵,此刻正一面挣扎着一面朝齐修远一行看来——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里布满着惊恐和慌乱!
“修远,大伯……大伯想要问你一个非常冒昧的问题,你顺着自己的心意回答就好,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大伯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的芥蒂和不满,你……”齐家大伯的喉结剧烈滑动,“你愿意被大伯过继过来做大伯的儿子吗?大伯保证会拿你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齐修远面露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伯。
作为齐家的当家主母,她有的是人捧着侍奉她,秦臻这个代表着丈夫背叛的庶子媳妇她没狠狠刁难磋磨一番,已经算是好心肠了。
齐修远看着她如此鲜ຒ活的表情,回想起她刚ธ才惊醒过来时的那份惶惑,心下刺痛,面上却同样搞怪的配合着露出一个庆幸不已的笑容来。
欣喜若狂的他却没想到,他前脚刚把自己儿子的天赋汇报给父亲,后脚๐就在儿子的满月宴上遭了神秘人的毒手,从此被禁锢在自己送给儿子的满月玉佩上,眼睁睁的看着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的妻儿饱受族人们的欺凌之苦。
齐修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轻笑一声,“我这一辈别的没有就兄弟多,他们会帮我照顾好客人的,至于我这个ฐ做新郎倌的,只要陪着你这个新娘子就好。”一面说,一面还安抚的捏了捏秦臻用力紧攥在一起的柔荑,瞧她那力道,也不怕把自己弄伤。
等到两ä人用完,新房里又陷入了针落可闻的安静。
“……”秦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怒火冲天的妻子。
“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找女婿去,”秦母催促着丈夫,一面催还一面说:“我得赶紧去把行李拾掇好,谁知道女婿什么เ时候走!”
“你也不用太着急,待会我会记得帮你问问他。”被老妻推着往后院走的秦父一脸无奈。
“那ว感情好,刚才我怎么就忘了问呢。”秦母很是懊ิ恼地一拍额头,又赶忙催促着丈夫往女婿刚ธ才离开的方แ向去。等到丈夫真的离开后,她面上的气恼之ใ色登时如潮水般褪去。只见她在大堂里心不在焉的了会呆,突然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爽辣,毫无征兆地笑骂了句:“真是个乱没正经的老不休!”
京城,安王府——
“够了!够了!不要再拿火把靠近我了!我招!我什么都招!”浑身都被炙火烤得见不到一块好皮肉的黑衣人终于受不住了!失控地哀号在阴暗潮湿的刑室内回荡!
柳先生听到เ这话眼前一亮,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朝两ä边行刑的下属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
那几个下属会意地又把火把凑近几分……
“不要!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这时一股刺๐鼻的尿骚气陡然传遍整个暗室!
“很好,这回他是彻底崩溃了,赶快找个ฐ人去把世子请过来,对了,帮他也洗刷下,世子可受不得这味!”柳先生眼睛里闪过满意的光。
半柱香后,定北侯世子赵廷凯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柳先生满脸笑容地连忙迎上去。
赵廷凯握住柳先生的手微笑道:“辛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