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jian人可是赖在皇上身边了?”百里芷慢条斯理的问。
“是,娘娘。”春柳应道。
男子挽起自己的袖袍,缓缓蹲下来,与她平齐,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强迫她抬起头来,念清歌虚弱的身子只能借着他手掌的力道来支撑,深邃的美眸淬了星星点点的湿润,苍白的唇瓣昭示ิ着她的病态,令人怜爱不已。
不如赌上一把。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是看清了她的模样,深谙的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惊艳之色。
“别ี紧张。”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似乎ๆ很喜欢看她这幅样子,好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话落。
母爱泛滥的皇后瞳仁晶亮:“大阿哥最近身子好多了,多亏了太医的悉心照顾。”
果不其然,草丛中泛着悉悉索索的动静,离漾夹紧了马肚子,有灵性的马儿立刻抬起头,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王者般的离漾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敏锐的听觉,猎豹的双眸,他大掌举在空中示ิ意大家噤声。
明黄色的龙袍展在离漾健硕的身上,熠熠的龙冠整齐的戴在发髻上,趁的他的面容愈发的英俊。
“恩。”未眠的离漾声音有些沉哑:“替朕更衣。”
百里芷那ว张脸笑的跟朵儿花儿似的,都合不拢嘴了:“那是,皇上最疼本宫了。”
百里芷几乎从软榻上一跃而起,一把撩开那纱幔,光着脚焦灼的踱步,声音蕴满了激动,一双美眸溢满了期待兴奋的盈光:“德公公来了?皇上一定是皇上原谅本宫了,本宫就知道皇上一定不舍得不理本宫的,春柳,快,替本宫梳妆打扮,皇上一定是让德公公备了轿撵来接本宫去玄鸣殿。”
离漾心生烦躁,极有眼色的德公公上前阻拦:“都不要说了,若在这么吵下去,通通掌嘴五十。”
“粥是御膳房的人煮的。”
离漾的心一紧ู,连忙问道:“山梅起身说话,离妃她怎么了?”
山梅连连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是问了玄朝殿的公公才得知皇上来御花园散步的,皇上,求求你离妃娘娘吧。”
离漾从龙椅上起身,摆了摆手,燃了一柱醒神熏香,望着外面的月色陡然来了精神,道:“朕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离漾清冷的龙眸望了一眼窗外,弦月皎洁,淡淡的云雾萦绕在周边,揉了揉酸胀的额角:“都已经这么晚了,朕居然没有发觉。”
“都这么晚了。”离漾喃喃自语,将笔墨置下,见德公公欲言又止,道:“德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离漾揉了揉鼻梁,问:“什么时辰了?”
白嬷嬷的心早就飞到那ว簪子上了,满是皱纹的眼皮一垂,拿过那簪子瞄了一眼,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算了,算了,看你这么聪明的份上,今天这事我就饶了你。”
念清歌听出来她还为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将簪子朝前倾了倾,道:“白嬷嬷说的哪儿的话,上次是我不懂ฦ事,还望白嬷嬷海涵,这簪子的颜色最趁白嬷嬷了。”
念清歌瘫软在地,唇瓣紧抿,眼眶酸涩,忐忑不安,望着凄冷的冷宫,她心忧愁,自己的性命是否会就此夭折?
她的耳膜嗡嗡直响,德公公的尖细声如一根尖锐的针:“白嬷嬷,有劳了,咱家先回去了。”
‘啪’的一个ฐ耳光甩在了春柳的脸上,百里芷狠狠的瞪着她:“该死的东西,谁让你给本宫选这个簪子了。”
始终无人回应。
呵——
苦笑一声,自己在奢望些什么?
“我家娘娘让我来寻燕窝,皇上今晚要去我家娘娘那里用晚膳。”春柳说这话的时候骄傲的不得了,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春柳抬起脑袋,炫耀地说:“是我家娘娘让奴婢来的。”
春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胭脂ฦ盒,惊颤的改了口:“娘娘,奴婢说错了,奴婢掌嘴。”
‘咣’的一声巨响。
“离离妃。”离妃清澈的眸子浮ด了一层氤氲:“自我进宫以来处处忍让,什么เ都可着百里殿的那位,可是她愈发的变本加厉欺负我。”
“没,我没伤心,我怎会伤心呢,我为何要伤心呢?我是离妃,是他唯一的离妃。”离妃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稳的站起,依旧ງ捧着那粥碗,空洞的眼神儿落在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