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陪你打架?”沐雩嗤笑一声,把他拦了下来,“你用哪只手打的安之ใ?”
少年对他大感兴趣,刚要开口,背后却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喊声——“小兔崽子!我今天不削了你我管你叫奶奶!”
“安之,我攒了有一百两银子了,我们打张拔步床吧,这些钱可以打张鸡翅木的了。”
沐雩笑道:“是啊,这张床太小了,不大方便。该换张大点的床了。”
有人觉得他可怜,也有羡慕的,“又去开小灶啊?”
这次的季考他又拿到了甲â等,先生建议他可以参加今年的院试,考个生员是十拿九稳的。同学们私下撺掇着他拿二十两银的奖金一起去找乐子。白鹿学院说是有教无类,对世家寒门一视同仁,然而一般的人家哪有闲钱途径学什劳子君子六艺,而要学问上比得过其他早早ຉ开蒙授业的富家子弟又谈何容易,是以学院里的学子几乎ๆ个个ฐ都是金马玉堂的公子哥,谁看得上二十两ä银子?不过一顿耍子罢了,斗ç个鸡,掷个骰,眨眼便没了。
顾雪洲愣了下,难道是输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顾师傅打架输过。他看看顾师傅,标准大夫的打扮,还是儒雅款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而那个金色眼睛的白皮和尚,人高马大,穿着宽松的僧袍都能看出他魁梧的身材。唉,毕竟拳怕少壮,看来顾师傅也老了啊……他想着,不禁唏嘘鼻酸。
顾雪洲讶然,一脸不忍卒睹,“你和那ว个老和尚打架了吗?”
“嗯,我们沐哥儿真厉害。”顾雪洲也只是随口一问,又给沐哥儿的头发抹上茉莉香的发油,耐心地用密齿梳一下一下梳到通顺。最后把小家伙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了,才塞进被窝里,“你先睡觉吧。”
他记得低吟的梵音,身着赤色僧袍的和尚垂目诵经,他费力地抬着头看,塑了金身的佛像是那样的高大,安静地微微笑着,对世人投意悲悯的眼神。娘亲让他一起跪下参拜,他好奇地侧头看,娘亲皱着眉说着什么“渡苦厄”,可每次回去了,她还是无法开怀。
陆夫人想起一件事,“那那个孩子的父母亲我们还帮着找找看吗?”
陆夫人把玫瑰露放回盒子,让侍女捧下去,“我一把年纪了还擦什么香露,留着给大娘吧。”
顾雪洲点点头,站起身,“那我走了。”
顾雪洲蹲下身,和孩子平视,不舍得地叮咛:“你在这里要乖点。”
小镇上有个老秀才,屡试不第,后来便心灰意冷放弃了举业,回乡开了个学堂,不说多有学问,给黄毛小儿开蒙还是绰绰有余的。顾雪洲用一根火腿二两茶叶还有一两银子作束脩,在学堂里给沐哥儿要了个座位。
柳家二老以为这也是顾小东家的拒绝,以前他们来,小东家都是将他们送出门一段路才回去的,也许是真的不喜他们的做法。
顾师傅皱眉咋舌:“问题是这个ฐ吗?我是说这个孩子本性狠辣冷血!你听懂了吗?”
顾雪洲讶然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无法置信地说:“……偷东西可是不对的。”
顾雪洲随着顾师傅和官府的官兵一同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沐哥儿扑腾挣扎,脸憋得通红。
“沐哥儿!”外面有个ฐ声音在喊,颤抖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孩子犹豫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柱子上溜下来,一下来就马上扑进顾雪洲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警惕地看着其他两个人。那两个老家伙,一个说要送他回戏班!还有个伸手就把他抓住了!
两个ฐ老人家先进屋坐下。
顾雪洲垂头丧气地回房间,翻看了下,东西倒是没丢â,他坐下来,嗅到那个ฐ孩子残留在房间里的梨花香气,喟然长叹一声,不由地担心起来。
顾雪洲赶紧ู去院子里找,找了大半个时辰,哪都找不到人,接着发现后院隐蔽的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顾雪洲拴好门往回走。
沐雩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隐约听到了心底似乎有颗种子要发芽破壳而出,可还挣扎出来,看不清形状模样……好像不对,好像又是对的……
鉴明自然也在李府歇脚๐,这几天杨烁也不跟沐雩练功了,只围着他的大师兄转,玩那ว两只漂亮的鹰隼,两人如胶似漆的。沐雩默默看着,自顾自地纠结了好几天,趁杨烁独个ฐ儿时悄悄问他:“你……你大师兄怎么亲你啊?”
杨烁一脸迷茫,表情好像在说“有什么不对的吗?”,反问道:“你和你师兄不这样吗?”
这人脑子真的是豆子做的吧!沐雩瞠大眼睛,半晌无语,“……我没师兄。”
杨烁一副“你没师兄好可怜哦”的神情,道:“那ว难怪了。”
沐雩:“……”他扶住额头,觉得脑แ子被塞了很多东西进去,比读了一整日的书还要叫他头胀作疼。
——这算怎么เ一回事呢?
他们抱一下就罢了,怎么เ还亲上了呢?那难道不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吗?不是男的和女的才可以做的吗?男ç的和男的之间……怎么可以那样子呢?这是对的吗?看杨烁那ว个态度,仿佛没什么เ大不了的。难道是他大惊小怪了吗?可能ม只不过是他们师兄弟感情好?就像……就像他也总是时不时地想抱抱安之的,只是想抱抱他而已๐,抱着他就觉得心里舒坦,还有时也会想亲亲安之。
那大概,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沐雩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臂胸前,总结地想,强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接受。他站在来,掸拂开身上沾到的灰尘,若有所思地回家去了。
沐雩心烦意乱的,因为心里想着事,忘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了。
“沐哥儿?”
他走了两步,被一声呼唤唤过神来,抬起头,登时愣住了。
房间里摆着一个ฐ大大的浴桶,地上还有些溅出去的水渍。顾雪洲侧着身站在衣架子边,身上松松挂着件亵衣,长发湿淋淋的滴着水,把他衣服后背的布料é都打湿了,贴在身上,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的肌肤。
沐雩只觉得心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叫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雪洲浑然无觉,看他后退,笑道:“害羞吗?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澡呢。回来正好,帮我擦下香膏吧。”说着走去床边,把长发拨到胸前,背朝上躺了下来,“药膏就在桌上,绿色竹罐子那个。”
沐雩心猛跳起来,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又烫又痒。顾雪洲脱了上衣,趴在灰绿色草编凉席上,一截腰肢微微下陷,纤细的不过一掌之ใ宽,再往下线条隆起,勾勒出一道曲线,被遮蔽在亵裤ไ下面,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转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沐雩这才如梦初ม醒般,沉默着走过去拿了药膏,挖了一坨擦在顾雪洲的背上,把淡绿色的香膏轻轻推开。
这是他新写的配方,加了薄荷、冰片、艾草等等,擦上去清清凉凉的,专供夏日用,顾雪洲美滋滋地道:“这是我新制的香膏,还没卖呢,按理说会有消肿止痱的功效,不知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用得好了再拿去卖……”他想象着到时这个香膏摆上货架之后被客人们买走,铜板银子哗啦啦流进他的小钱柜,便忍不住自己偷笑起来。
自己้偷偷美了一会儿,顾雪洲感觉到เ沐哥儿在自己背上游走的两只手,有点太轻了,像羽毛拂过一样,反倒让人发痒,不禁说:“太轻了,没关系的,稍微重点吧,又不会擦破皮。”
沐雩呼吸一窒,手下的触感太美好了,又滑又软,他忍不住注意到顾雪洲肩膀上有一颗细小的黑痣,让他格外在意,忽然很想很想俯下身去亲吻那ว颗痣,咬一下他雪腻般的肩膀。明明香膏里加了薄荷,让他掌心发凉,可他的心头却在炙热地发烫着,一股熟ງ悉热流直往小腹下冲。待到เ安之ใ转头看了他一眼,听到安之说“重点吧”,沐雩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扔下东西,像在躲避着什么เ似的转身快步跑走了。
顾雪洲:“……?”
他茫然无措地看了沐哥儿离开的方แ向,愣愣地想:我又惹他生气了吗?我做了什么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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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沐哥儿就发现自己那ว儿能ม举起来了,他自小经历过许多事知道男人在成年后那玩意儿就能ม硬了,所以也没大惊小怪,偶尔有反应,他也自己้解决了,并未让顾ุ雪洲知道。他这几年逐渐发育,倒琢磨着安之是不是因为ฦ中毒的缘故发育不好,因为小时候他们在一个浴桶洗澡,他也看到เ过安之的雀儿,不大不小,不但是粉色的,而且光溜溜的连一根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