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寒耸了耸肩膀说:“是啊,我们也好奇,也许人家喜欢穿黑衣服呢。”
江未寒认真地想了想,比划着说:“他身形和你差不多,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眼角好像隐约有两条黑黑的东西,好像是画上去的那种,但是因为ฦ额角被黑布盖住了大半,我也看不真切。”
宫本羽一闻言低头看了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口,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妖艳的笑容:“是啊,这次遇上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虽然依旧穿着黑色的衣服,血痕却依旧透了出来,笔直的,像一个斜ฒ着写的一字,横贯了宫本羽一的整个ฐ胸膛。
风一扬说完,平静地转身,伸手从青山手中轻轻接过那把印着黑纹的诡异长刀,淡漠地走回了擂台的中央,洒然而立,剑眉微皱,正对着那高台之上
“我为了扶桑国尽心竭力,冒死违反擂台的规则上来和你一战,也不是为了图私利,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我扶桑国着想,我哪里有错?你凭什么杀我?”青山激动起来。
可是即便他们再如何爆发,终究有内力无以为继的时候,而那白衣少年却像是一个内力无穷的疯子,毫不停歇地舞着两个武士在擂台上时而奔走时而跳跃,武士们已经有三个ฐ人先后被锤下了台去。
皇帝挪了挪屁股,哈哈一笑:“哈哈,那倒是,这种一对多还不敢下死手的危局,旁้人就算知道可以这么破解,也没他这分本事。”
身子本来就是躬着的,此时骤然发力,顿时化作一道白光,风一扬冲着那三人留下的空当直直地射了过去。
原本八个人把擂台横横拦住一排,跨不过去,硬生生地断绝了风一扬躲闪的退路,非逼着风一扬正面交锋或者用轻功上天不可。
这股被人看轻的感觉,化作了一阵阵沉闷的脚๐步,狠狠地踏在了青石质地裹上实木的擂台上,纷纷乱乱ກ的一阵闷响。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扶桑人里的高手,虽然不是顶ะ尖的宗师,但是也不乏某一小家族少年得意的天才,或是纵横一乡或者一市,最后成为扶桑第一世家宫本家的附属,这在常人眼里,是极高的荣耀。
也许这剑气不如一支箭快,甚至未必比吉田风野的刀更快,但是胜在无形,躲无可躲,简直就像天外之物。
白衣飘飘,风一扬人没着地,第二指已๐经向着吉田风野弹了过去,看上去力道不重,速度却绝对不慢。
风一扬摇了摇头说:“你应该没正经练过内功,他不是什么妖怪,内功练到一定程度,聚在身体周围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放出威แ势,弱者遇到强者的时候就会受到压迫,内力再高一点,就可以达到外放伤人的程度,形式就多种多样了。”
风一扬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大师兄应该不会输,我只是担心他受伤。”
那就先放过这个小个子,在御医来之前帮他舒缓一下疼痛吧。
小个ฐ子,下手够狠的。
蓝衣老头的个头不高,还有点瘦,站在风一扬的面前,可以看出风一扬的个头比他还要高上一些。
突然,一个穿蓝布衣服的老头凭空走到เ了风一扬的面前,看上去是在走,可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出现的,能看到的,只有他走到面前的最后一步。
就连前几天大出风头的剑仙风一扬和战神萧融,那都是风老的弟子。
这两人,可都是陛下亲封的名头,虽然是虚衔的官职,却和禁军统领是一个级别,都是正三品,领ๆ的是朝廷的俸禄,还不用忙活。
对于禁军侍卫们来说,那都是心向往之的仙人一般的存在了,更别提风老了,可着大唐找,谁提到风老的时候不是与有荣焉啊。
说一个扶桑来的少年郎能和风老比肩,侍卫们是不会信的,多半是禁军统领为了让大家严å加防范而说出来吓唬大家的话。
可纵然不信,总也知道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到午时,含元殿周围就已经布防完毕。明面上铁ກ甲晃晃,暗地里人影憧憧,随便挑个柱子后面都能找到เ不下三个ฐ人,绝对的全方แ位无死角。
数千禁军侍卫中混了不少大内侍卫中的高手,倘若来人心怀不轨,纵是当真可与风老比肩的人物,多半也要留下。
禁军统领是个ฐ个头不高的敦实汉子,忙活许久,眼见安排妥当方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天色,转身满面忧色地走向了大殿。
这一切的安排,仅仅来自风老的一句口信。
听说宫本羽一要进宫面圣,风老那ว个的徒弟今天来太医院看萧融的时候带了一句话,说
此人,不输剑仙。
剑仙有多厉害,禁军统领ๆ是见过的,他生怕禁军儿郎们没见过太过懈怠,特地换成了不输风老说给儿郎们听,希望不要被儿郎们私下吐口水咒骂才好。
希望不要出事吧。这身经百战的敦实汉子也似有些紧张,站在大殿门口深深吐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大殿。
一转眼,午时已๐快到了。
虽是海外小国,终究是外国使臣,不该怠慢,午时将至的时候,大臣们都已๐经到了。
皇帝陛下在龙椅上斜靠着,看起来颇为舒适的姿ู势,看似很随意,却又不失帝ຓ王威势。也许皇帝做久了,一举一动,气度自生。
大殿内气象恢弘,文武百官坐在殿内两旁,一人一个ฐ坐垫,坐的密密麻麻,看起来颇为壮观,中间空着一条宽宽的红地毯一直蔓延到内宫门口。
地毯厚实柔软,用力跺一脚也踩不出动静。
这一次上朝关乎国颜,大臣们来得特别齐,几个原本格外惫懒三天两头迟到或称病的家伙这次也都在午时之前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太监核对以后上前来报,唯一没来的,是礼部侍郎,周炎。
其实不用太监上来说,皇帝陛下早就注意到了那ว个空空的坐垫,这个坐垫在几乎是人挤人的朝堂之ใ上是如此的扎眼。
不知不觉间,太阳挂在了天空正中。
白日悬空,午时到了。
明明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但是所有人,包括丝毫武功也不会的文官,都感受到了类似于脚步声的东西。
一下一下的脚步,说不上多响,但是每一步却都像是踩在了人们的肺上,带着强烈的震感。
可是最可怕的是,侧耳倾听,分明又什么也没有,那一下一下的脚步,不是声音。
是威压。
顶尖高手可以将内力施放成场,让被威压者臣服,无力反抗。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宫门大殿之外,内宫门外看去,那里,是脚步来的方向。
威压虽然强大,长时间持续地施放却极耗内力。给这么多人带来威压,是在示威吗?
脚步越来越近,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的毫不掩饰和收敛的威压仿佛在指着大家的鼻子说,对,我就是在示威。
离内宫门最近的一名侍卫最先经受不住,猛地向后退出一步,随后又往前狠狠地踏出一步,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牙关紧咬,双拳死死紧握,因为ฦ用力过猛,指节也泛青了。
随后,慢慢的,所有人都感受到เ了一股威压,越来越强,越来越重。
像一块黑色的钢๐铁幕布,从天而降,向着头顶直直降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