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还痛不痛?”蒋华安不答众人的话,一边用指腹不轻不重的按贺圆的小肚子,一边温声问道:“上边痛,还是下边痛?我按着的这处痛不痛?”
贺圆一听尚婕的话,却在蒋华安怀里挣扎着想下地,肚子痛而已,揭什么衣裳?谁知一挣扎却被蒋华安搂紧了,隔着衣裳一手按上她鼓得圆溜溜的小肚子。
贵姐见贺年的计策得逞,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因贺圆学针线,安平侯夫人举荐了一位绣娘上门来教导贺圆,贵姐见绣娘手艺极好,这才放下心来。
贵姐听的不由笑了,“安平侯夫人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正说着,因有长公主府里的马车来接贺圆过去略住几日,李绻见贵姐忙乱,便先行回房了。
贺年见一对好奇宝宝齐齐转头等他回答,也“咳”一声道:“这个问题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嗯,我前头去了!”说着落荒而逃。
“对呀,是怎么进去的?”贺圆听得小橄榄发问这些小孩子都会问的问题,为显自己้也跟小橄榄一样好奇,作天真状道:“进去了以后怎么เ出来?”
贺年见贵姐瞪他,一副你怎么在孩子跟前乱说话的眼神,忙作出一副云淡风轻谪仙样,意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贵姐顾着叮嘱贺圆,没听清楚贺年的话,一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嗯,小孩子献艺却是最博大人欢心的事,若是有人又要为ฦ难老娘,这回也不能哭着说要回房,却得想法子代老娘献艺了。贺圆抬头看贵姐,见她微微锁眉,不由直起小身子,伸了小手去抚贵姐的眉毛道:“娘,你别发愁!”
贺圆听着秋燕的话,也暗暗弹算了一下,老娘带了来京城里的银子并大房拿过来积了三年的月例银子等,本来有一大笔,只是听说祖母先拿银子帮老娘入了老太太丝绸庄的股份,老娘一时手快,就拿了一大半银子先还了祖母,这会手头的银子并不多,极是不禁花的,只怕要发愁了。
贺老太太见贵姐被冷淡,神色却如常,倒暗暗点头,一时笑道:“年哥媳妇过我这边来,我这背正有些酸痛,快过来捶捶!”
尚书夫人和陈夫人的心思,贺老太太如何不知道?这会听得尚书夫人的话,再一见陈夫人那ว闪烁的眼神,已是心知肚明,这是准备挑剔贵姐来啦!且看贵姐如何应付罢!叫贺年看上的女人,料不会一点应付人的伎俩也不会才是。
贵姐点点头,知道管事娘子这是谄媚来了。先头可能是想着自己出身低,并不放在心上,这会自己้来了,贺老太太着实给面子,又塞了两ä个香饽饽丫头给自己。她们这些人一看,觉得风向可能要变,这便赶着来奉承了。
“各房都要送,我早已登记在花名册了,赶明儿你们按着花名册记的,一房一房的送了过去就是。”贵姐点头道:“先前没白教你们认字,这下总是认得人名的,可不要混错了。”
贺太太既为自己出了银子入股,可见偏爱贺年之心。自己却也不能光得好处,将来自得赚了银子还给贺太太。贵姐寻思贺年虽有名气,但两ä袖清风,却没钱。自己้这几年跟着干娘倒是赚了一些钱,却怕手底的钱到了京里不够挥洒。好在上回自己让文凤的哥哥盘下一间胭脂铺子,由文凤和孙小思出面,只接待女客,在官家太太中颇有名气,倒是赚了一些钱。文风还来信说待自己上京去了,再好好合计着把铺子扩大些。这回上京,若真能把生意做大些,赚多一点私房钱,不单能把银子还给贺太太,在贺家媳妇间也有底气。
因四房的贺潜火和五房的贺潜土外放做官,四太太和五太太合家自是跟了上任,并不在京里,贺府现下只有三房人口住着。这不在贺府里住着的,月例银子也存着,待她们回京,也会一并发还的。
贺年喝了茶回过头时,鼻血差点喷了出来。柔和的烛光下,贵姐露着两ä只雪白的手臂。透明轻纱缠绕过胸部,在背上随意挽了一个ฐ结,隐隐约约的,见着里面所穿的,正是昨晚那件胸甲â。见贺年看了过来,贵姐侧身朝床上斜斜躺了,用一只雪白手臂轻托着腮。轻纱覆盖下,只见曲线玲珑,肤如凝脂ฦ,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春莺和秋燕说那里衣古古怪怪的,她们都看不入眼,你真要瞧?”贵姐有些儿不好意思,脸红红道:“你可不许笑我!”
“哇哇……”,老爹老娘快来啊,有人想掐你们的宝贝女儿啊!贺圆马上扁扁嘴大哭。
“嗯,你这眼神儿可不像他!”紫萝梦呓一样又说了一句,却突然把手放下了,去托在贺圆小屁股上。
待洗了澡,穿上小衣裳,贺圆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肚子却极饿,待要说话,谁知嘴巴一张,却马上有人喂了一调匙物事进嘴里,咂咂舌头,哦,甜丝丝的,味道不错。喂食的人道:“少奶奶还没奶水,只得先喂一点糖水了。啧啧,来,姐儿再喝一点!”
“少爷,小娃儿一出生就要哭的,不打紧ู。产房有味儿,现下还得关紧门窗给哥儿姐儿洗一洗,你且先出去罢!”
却已到了长公主府。
“圆姐儿是我的干女儿,谁家要提亲,岂能不问过我?再有,圆姐儿不过四岁多,这会还小,提这个为ฦ时尚早。”长公主听得尚婕带了六个ฐ儿子上贺府去提亲的话,一时乐่了,却又摇头道:“也忒胡闹!”她话才说完,管事嬷嬷进来道:“公主,郑少奶奶身边一个丫头来报信,说是安平侯夫人也带了小哥儿上贺府提亲去了。”
长公主吓了一跳,“什么เ?安平侯夫人也凑这个热闹?若说将军府里的哥儿,那ว个大的已๐是十四岁,眉眼已长成,性格儿脾性儿也看的出来了,度着将来不比他爹爹差的。若不是差ๆ着这岁数,配圆姐儿尚还过得去。这安平侯夫人的小儿子嘛ใ,不说他将来袭不了侯位,单说他现下年纪太小,看不出好歹来,也是不能答应他家的。来人,往贺府把圆姐儿接来住几日,顺便放话,就说我长公主的干女儿,现下还不到许配人的时候。想求亲的,起码得有功名在身才有资格。”
管事嬷嬷并侍卫很快把贺圆从贺府接到长公主ว府,长公主一见搂了道:“京城里吹的什么风?居然兴起定娃娃亲,姐儿这才四岁多,居然就有人上门求亲了。过得几年,贺府门槛还不得被人踩沉了?”
管事嬷嬷自是把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夫人如何斗ç嘴,她们两家的儿子又如何想把贺圆抢到身边说话的情形说了,一时捂嘴笑道:“当时见着将军家那位最大的哥儿抱了姐儿坐在肩膀上,正拧了眉毛作凶恶状恫吓安平侯家的小哥儿呢!大人待要去抱了姐儿下来,将军家的大哥儿吆喝了一声,其它五位哥儿一下站起,就列了一个阵圈住了,看的人哭笑不得。”
“哟,他们以为这是上战场抢人呢!”长公主也听得哭笑不得。
却说贺府送走了安平侯夫人和将军夫人,大家倒松了一口气。候着众人散了,大太太却进了贺老太太房里道:“如今圆姐儿不过四岁多,就有人上门要提亲了,可是欣儿今年都十九岁了,却……”
贺老太太叹口气道:“当时不过定下亲事,那顾家少爷就生了急病,不上半年居然就没了,倒耽误了欣儿。如今还得趁快寻个好人家配了出去。待过了年都二十了,更是难办。”
“正是为ฦ着此事跟老太太商量呢!”大太太静得一会道:“倒有几家人来求亲,一家是求继室,另两ä家的少爷却不出众,自然没答应。”
贺子欣是大太太嫡出的小女儿,自小疼爱,长到十五岁许了顾ุ家的少爷,还没过门,那顾家少爷得了急病死了。后来有传言说贺子欣克夫,足有三年没人上门来提亲,现下年岁渐长,再不许人,过了年二十就更加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大太太今儿见得将军夫人带了六个儿子来了,一时想起将军夫人当年的事,斟酌了一会,终是定下心道:“将军夫人那年拦下将军的马时,可也是十九岁了。后来将军令人上门提亲,堪堪三十岁才成的亲。此事后来倒成了一个美谈。大将军还有一个弟弟蒋桔,年方二十八岁,也还没婚配,虽只任着一名副将,其实是一名好人选。只是欣儿胆色不如将军夫人,……”
现下各府里有些关系的,过了十九岁的早ຉ就婚配了,年小的自然不会来求亲,看来看去,确实只有蒋桔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是蒋桔一向冷着一个脸,传闻只醉心武学,对女色毫无兴趣。听得蒋老太太先是为这个小儿子的亲事急得跳脚,处处为他制ๆ造机会,谁知亲事没定下,蒋桔倒搬了出去住。蒋老太太把儿子折腾走了,倒死了心,只说让他搬回将军府里去住,其它事不再提。这么เ样一个人,想让他来贺府求贺子欣为妻,实在是高难度。但除了他,却再去哪儿寻这么เ一个合适的人选?
贺老太太这会听得大太太提起蒋桔,皱了眉道:“莫不成你想让欣儿舍了脸面学当年的将军夫人?这万万不成!若是一个不慎,欣儿这辈子就毁了。”
大太太低声道:“自然不敢学将军夫人旧时的作风。却想借着因子请了将军家的哥儿来咱们府教一下咱们家几位哥儿一点傍身武艺,若是往时,自然请不动他们。这会将军夫人和几位哥儿正喜欢圆姐儿,自然一请就动的。待得哥儿来教了,再寻了机会引的蒋桔也来教导。让蒋桔无意间见着欣儿,凭欣儿的机智,引的他注意起来,却有三分把握。难的是要瞒着人耳目,以妨两个各自看不对眼时,安安静静走开,不传出闲话来。”大太太为了女儿狠狠心说出这番话来,早已尴尬的不行。
“一个不好,只怕欣儿会身败名裂,咱们贺府也闹笑话。此事还得细商议了才论。”贺老太太默然半晌终是道:“也罢,你悄悄请了年哥媳妇来商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