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下楼,就听见你俩上来了,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说案子、死人什么的,我就没走,偷偷躲在四楼的楼ä道。
一听这个,少年犹如惊弓之鸟,绷直了身体,“别!我说!你们别找老师家长。
“垃圾桶里也有个塑料袋,你看看……像不像装ณ肉的?”
吴端已拿到了死者家的钥匙,上楼,检查,门上的封条完好无损,他这才扯了封条,开门进屋。
本着“关心新同事工ื作进展”的态度,吴端停下了脚๐步。
吴端转身就往门外走,他非要把这案子破了,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看看。
“行,你去,咱们兵分两路,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本土经验厉害,还是你的洋本事厉害。”
闫思弦毫不避让,“鉴于你在背后说我那些坏话,我认为有必要证明一下实力,免得以后被你穿小鞋。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就是挑衅。”
“半下午,大概三四点钟吧,我来看她们。”习乐่乐道。
“不好意思,昨晚在朋友家喝酒,一听说我姐出事,我就赶来了,怎么都想不到……哎,昨天刚见过她们娘俩儿,现在就……”他低下头,和姐夫一起抹着眼泪。
仇恨往往能支撑一个人站起来,活下去,吴端见过许多受害人家属,就是凭借对凶手的恨活下去的。
他来到客厅,在男人身边坐下。
后来,他的病又突然痊愈,这就更难解释了因为从许阳入院以来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智商明显高于常人,我到现在都在怀疑ທ,他用某种方法骗了我,而且,我分不清究竟他生病是假的,还是痊愈是假的……”
按说多重人格障碍的病人通常会有一个主人格,主ว人格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可在他身上,每个ฐ人格都有一整套独立健全的思想,而且,所有人格几乎是平分了他的时间,仅仅判ศ定主人格,就花费了两年时间。
潘小宁之所以接近乔丽ษ,因为乔丽是个老病号,她断ษ断续续地入院、出院已经五年有余,对四医院的情况十分熟悉。
可是潘小宁令乔丽更满意,因为她还能提出建设性的疑问,诸如“那ว最后她向您忏悔了吗?还是执迷不悟?”“真是太可惜了,渣男一定后悔得要死吧?”
潘小宁咕哝着,不知又骂了什么,吴端只听到一句“挺好的人……”
貂芳道:“好消息是我刚调了孙吉成最近一次也就是这次入院后的体检报告,没有传染性疾病,所以被咬一口不会有什么后患。
这种环境下,有一群家人一般的病友,就特别容易掏心掏肺,甚至相互为ฦ彼此复仇。”
这方法真的太巧妙了,即便警方介入调查,顶多调查主治医生,而不会注意到病友毕竟,一个疯子已经够麻烦的了,谁也不想再去吃力不讨好地招惹其他疯子。
而疯子不同,他们的思维有时候复杂到你无法理解,有时候又简单到连这种最基本的联想都做不到。”
“我一开始也这么เ想,直到……我意识到这个组织的自律是正常人很难具备的,因为正常人的思维足够……正常。”
“啊哈哈哈哈……”
闫思弦一愣,“人别出事就行,车蹭了算我的。”
吴端:“你干嘛去?”
“结案。”
“结案?!”
“怎么?你不想早点回家?”闫思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兴许睡觉前还能打两把游戏。”
吴端快步跟上,两人回到303房间。
闫思弦也不多说话,一进屋就去拽躺在床上静养的汪成阳。
汪成阳大惊,喊道:“你干什么?!我受伤了!”
“正好我不想对伤员动手,你就自觉让让吧。”
“你!……你你你!……”
“别喊,千万别看,你不会也要用’警察打人了’这出吧?看见这位没?”闫思弦指了指吴端,“拜你所赐,这位可是刚刚处理过警察打人的公众事件,经验可丰ถ富了。”
被如此介绍,吴端一点没觉得光荣。
见汪成阳依旧不动,闫思弦负手而立,问道:“这房间出了故意杀人未遂事件,应该做为案发现场保护起来,我们公安局不至于穷到另外给你开间房的钱都拿不出来吧?你怎么还在这儿住着?”
“我用不着!我已经够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说,我只是躺着养养身体,又不会乱动,不会破坏你们要保留的痕迹。”
“哦所以你的打算就在这儿守上七天,直到可以回家。
因为只要你躺在床上,我们总不好掀了你的被窝去检查这张床,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你藏在床里的尸体,对吧?”
不仅被质问的汪成阳,此刻,若是闫思弦回头,就会看见站在他侧后方的吴端的表情比那ว男人还要精彩。
吴端脑海里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个信息:
床里……的……尸,尸体?
闫思弦根本不管两ä人的惊诧,继续道:“七天后,打扫房间的宾馆保洁顶多更换床单被套,不会去掀开床板检查,你大可以找人就找你那ว个ฐ情人入住这间房,想办法把尸体带出来。
可是,你以为真能熬过七天?屋里现在这温度,三天就得臭。再说了,天天睡觉就跟死人隔一张木板,多得慌啊,你也不害怕?
承认了吧,自己从床上下来,咱们都斯文点,我不想动手。”
男ç人直咬牙,咬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却也知道已经没了退路。
除了认罪,他只能ม跟两个看不出身手好坏的刑警拼死一搏了。
他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吗?
没有。
他终于慢慢爬下了床,每个动作都死气沉沉,眼睛里也是一片死灰。
他一下床,闫思弦便吭哧吭哧将厚厚的床垫抬到一旁,掀起床板。
“哈”
闫思弦冲吴端眨了眨眼睛,“我对你的考试,你顶多60分,还是沾了当年那件事的光,那你对我的考试呢?你给我打多少分?100会不会不够用啊?”
面对床箱里蜷成一团的习乐乐的尸体,他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你……你怎么知道?”
闫思弦又看了一眼手表,“今天的加班到此结束,就不问你要加班费了,但下不为例。
凶手和证据我双手送上,审讯就不奉陪了,有什么不懂ฦ的,你可以明天上班再来问我。
明天见,我的新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