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这些东西,县里人家大部分都有。
他没想出发财的路子,就蹬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走街串巷๕地帮刘长山收废品。
街面上多了些行人车辆,有灰色的公交车,黑色的桑塔纳,赶着骡车的人也不少,其中的主流还是叮铃铃的自行车。
县里只有两家小型的工厂,一家酒厂、一家药厂,经济水平在地区里中游,不算太穷!
顾妈妈的脸色变得有些灰暗。
顾妈妈知道儿子很倔,叹道:“刚才赵家养猪场的人当我面说,赵家老三高二期末考试,考了年级前十名,明年一定能考上大学,难道顾家的人就比赵家的笨?难道顾家人祖辈都是打铁ກ的命?”
“嘶~,德福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担心带伤回去吓着了老娘,在路过卫生所时,进来疗疗伤。
下午,与客户谈好了生意,替客户制定了健身计划ฐ。
有点诡异!
顾勇坐在门墩上吃饭,听到喊声,他快速地扒了几口饭,一亮碗底,鼓着腮帮子说:“阿妈,吃完了!”
“吃恁快干什么?小心噎死你!”
顾妈妈嗔怪地瞪了傻儿子一眼,她又从盆里倒了小半碗面汤,等顾ุ勇喝了,才指着背篓说道:“大娃,把这背着,今儿中元节,咱们去后山上看看你阿爷还有阿爸!”
“阿弟没在?”
“阿弟没赶上,过年了再去吧!”
“哦!”
顾勇傻笑几声,背上小竹篓,跟在顾妈妈身后向后山走去。
顾家后山有座两座山,一座山挡住了小镇与丘山县城,叫作绿岭,在绿岭一侧还有一座海拔不到เ八百米的山岭。
这座低矮的山岭没有名字,就叫后脊梁。
绿岭山太高,树林又很茂密,不适宜种植农作物。
而后脊ิ梁地势平缓,早年就有人开垦,大生产时期,公社ุ在山上又开垦了上百亩的旱ທ地。
公社解体,顾家也分了一亩三分地。
上半年种了麦子,下半年种花生,收成还不错。
除了种庄稼,那片地还有一个ฐ作用——坟地。
顾家是外来人,没有风水宝地可以安葬,只能葬在这块日日劳作的土地中!
坟地上有两座坟包,一座是顾爷爷的,一座是顾ุ爸爸的。
清晨时分,阳光从东边的山间崭露头角,阳光洒在茂密的桦栎树林上,叫醒了沉静了一夜的知了。
从顾ุ家院子到坟地之间,有一条之字形山路。
顾妈妈身体弱,走了半个ฐ小时才到半山腰上,顾勇倒也懂ฦ事,他埋头跟在母亲身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就很好。
这时山道上又上来两个ฐ人,是邻居刘ถ长贵和刘大婶,两人都扛着锄头,准备去山上地里干活。
刘大婶看着顾妈妈和顾勇都空着手,好奇地问道:“芳妹,你们上坡咋不拿锄子啊?”
顾妈妈笑道:“去坟上看一下。”
“哦!”
刘婶点了点头,“我们早上去过了!”她又看向闷头不语的顾勇,笑道:“大勇,给你找个ฐ媳妇好不好?”
顾勇嘿嘿一笑,自顾自地把玩着一只带着小铲子的绿道士金龟子。
刘婶暗骂一句傻子,又说:“芳妹,我跟你说个好事。”
“啥好事?”
刘ถ婶笑道:“下河村的韦昌海你知道不?”
顾妈妈点了点头。
“哈哈,他们家有个大姐,跟大勇一般大,长得还不错,上半年搬回娘屋里住,上次逢集遇到เ韦昌海,听他说想给大姐寻个人家,我提过大勇的名字,韦昌海觉得还不错,芳妹你觉得咋样?”
“韦昌海的女子?”
顾妈妈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听说韦家女子不正经,勾三搭四的,丈夫死了一年还生了一个娃,公公家颜面尽失,狠心把她赶回了娘家,这种女子怎么เ能要呢?
“刘ถ姐,我屋里就是这么个ฐ情况,哪里有钱给大娃娶ດ媳妇啊,等过两ä年屋里好转了再说。”
刘婶看到顾妈妈脸色不好,劝道:“芳妹,你莫要听一些人鬼扯,韦家女子我见过,秀秀气气的,挺守规矩的。”
顾妈妈敷衍道:“我知道,就是家里不宽裕,等两年再说。”
见顾妈妈不松口,刘ถ婶也没有再劝,岔过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太阳快出来了,莫要啰嗦了!”
刘婶的男人刘ถ长贵在前面叫唤了一声。
“喊啥子喊,你不会先去地里?一个大男人连那点活都干不了?我真是个ฐ苦命人,一天忙了屋里忙坡上,累死累活的,始不该当年跟了你这个闷头驴子”
刘婶黑着脸,大骂了一阵子,刘长贵一声都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