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含香拿着扫把扫着雪,一双眼睛却盯着太太屋子的窗户,她边扫边向窗户靠近,那窗户开了条缝,小含香透过缝隙向屋内看去,手上使劲挥动扫把,弄出"沙沙"声响。
那丫头本就不乐่意扫雪,见其他丫头婆子都躲在边厅烤火取暖,老大不高兴。听小含香这么เ说,心中一百万个愿意,可怕别人说她欺负新来的,颇็有踌蹰。
一束晨光照在脸上,小含香猛的醒过来,怎的已๐经到了早上。
含香连忙将瓶子扶正,拿了蜡烛一照,见瓶子里装ณ的依旧是水。瓶里的水已经倒了大半瓶在自己手上。这水于普通的水又不同,一碰到她的皮肤,便化作水雾,一股浓烈香气在密室中蔓延开来。
只能在天黑前就将那瓶水给换了!虽然危险,可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小含香离开房间,将门锁好,便向主屋去了。
北方天气寒冷,多大雪,房屋一般都只盖一层。上头做成个平顶,可受的起雪压,下头可以烧碳。窗户都开在比较高的位置,防止湿气进入。
还好这窗户开的高,小含香才可能ม躲在窗下这么多天不被现。
主ว屋里老爷太太正在吃饭,小含香只瞄了一眼,便又蹲了下来。饭香传来,她的肚子咕咕叫。
这倒提醒她,在离开前,还需去厨房偷点吃的。
老爷太太吃完饭,正准备起炕,门外有人通报,说是宋先生来了。
这位宋先生是南方来得货商。
在北方,几乎家家都种着雪籽树,种这树也很容易,只需将树籽埋进土里,自然就能长大。也不需拔草施肥,便同野草般好生养。雪籽树结的果子名为ฦ茵果,皮厚肉苦,不能食用。
这茵果若是只生在树上,便也没什么用处。可对除妖师来说,确是必不可少的宝贝。茵果有辟邪的功效,无论是制作药物还是符咒,都需要用到เ它。
只是这雪籽树只生长在北方,沿途到处是妖怪,要得茵果却是不易。于是便出现像宋先生这样的货商,从北方低价收来,再带回南方去卖,赚得利润何止百倍。
这些货商,有的自己便是除妖师,有的是身怀异能之ใ人,还有的是雇了除妖师的商队。虽说路途危险,看在钱的分上,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做的。
雪花镇上的雪籽树都是钱家的,宋先生便是来收货。
宋先生眼小如钉,嘴大如盘,脸上的皮肤皱在一起,留着两ä撇八字胡,长的甚为难看。小含香只偷偷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
老爷与宋先生谈起生意,太太在边上奉茶。
要进密室,现在就是机会。
小含香猫着腰慢慢走出窗下。她绕过园子,来到เ书房。
书房门紧ู闭,她推开门,侧身进去。
不知老爷和宋先生会讲多久话,她还是快些比较稳当。她打开了密室门,快步进去。怕有人来,便将密室门关上。
一束光线从门上照进来,小含香才现,原来门上有个孔洞,通过孔洞可以看到外面,而在外面却很难现在书架上有个ฐ这么小的洞。
借着这束光,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瓶子来。她想过了,若只将瓶里的水偷走,老爷立刻就会现。既然要逃走,自然是争取越多的时间越好。老爷越晚现,她就越安全。
因此她带了两个瓶子来,一个瓶是空着,另一个瓶里装的是雪水。
她从怀里取出一条布来,遮住口鼻。见识过那瓶水的厉害,怕闻了又晕过去,实在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先将老爷瓶子里的水倒进空瓶子里,再把带来的雪水倒进老爷的瓶子里。
她怕雪水无味,老爷见了起疑,便将每个罐子里的水都倒了一点到เ瓶子里,她做的很仔细,每个罐子只倒很少一点点,根本看不出来有少了。她将瓶子摇了摇,看那颜色,与自己偷走的水也差不了多少。
踮着脚将瓶子放回原位,将自己带来的两个ฐ瓶子收好。来的时候是一个空的一个满的,走的时候也是一个空的一个满的。
小含香看着手中的瓶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马上就能ม离开雪花镇了!
转过身,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哪里有遗漏。费了这么เ大劲儿,她可不想为了一些小疏漏全功尽弃。
检查完毕,伸手拉着把手,要将门打开。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比较好,便透过小洞向外看去。
这一眼看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老爷和宋先生两ä人就在书房里。
原来这密室有隔音效果,外边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以至于那ว两人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竟然会不知道。还好先看一眼,若是冒冒失失冲出去,可不就是个人赃俱获吗。
怎么办,怎么办,老爷在外面便逃不出去了,万一他开门进来,自己又要往哪里躲!她咬着嘴唇在密室里兜了两圈,突然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傻。有宋先生在,老爷怎会打开密室,便是要开,也要等宋先生走了。等到เ老爷送宋先生出去的时候,自己再逃不就行了。
一想通,便放下心来,且先看看这两ä人在做什么。便又向那小洞看去。
老爷和宋先生站书架前,宋先生背对着自己้,腮帮子上下动着,显然是在说些什么。再看老爷,却是满脸怒色。
小含香从没见过老爷这般生气过,便是下人做错事,打骂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怒的。宋先生到底说了什么เ会让老爷这般生气。
真的好想知道。偏偏在密室里又听不见,也许这门上有什么机关。小含香将那门仔细检查一遍,现在孔洞下方有个盖子一样的东西。
这密室她并不熟悉,此时也不敢乱按,万一触动了什么机关,不小心将门打开了,可不是要完蛋。
她重新向小洞看出去,只见老爷脸色青,很害怕的模样。再看宋先生,坐在老爷的椅子上,甚是悠然自得。
这两人显然不是在谈生意的样子,主人不似主人,客人不似客人。莫非老爷有什么เ把柄握在宋先生的手里?难道是和地底下的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