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认真地问:“谁敢说闲话?叫他们报上名来!”
她转过脸干脆不理他,径直问方婳:“我给你倒杯水?”
“袁大人。”
“是。奴婢知道皇上因公主的事恨透了九王爷,奴婢怎敢帮九王爷?奴婢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奴婢对皇上忠心不二。”
方婳微微愣住,她还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他便是如今日这样坐在白马寺的西厢小院,紫藤架下,一张敞椅,一卷书籍。清风徐来,他自逍遥。
方婳依言跟上他,漫漫阳光淌过男ç子绝美的侧脸,她从他的眼底看不到异常,没有兴奋,没有得意,就连方才的话都有如家常。袁逸礼恨燕修已๐是溢于言表,而她从燕淇的脸上却丝毫瞧不出怒恨。苏昀说皇上内心阴暗,她却觉得这个ฐ男人心思太深,叫她觉得心悸。
他蹙眉望向她。
方婳并未走远,闻得他的话心头微微一颤,犹记得那ว时在白马寺,她问他的病严重吗?他说还行。后来她见他日日服药,问他药苦吗?他又说还行。可是她偷偷尝了,分明苦得不行。她再笑不出来,加快了步子离去。
她的目光回转,冲过去打开了盖子。闻不出异常,她却冷冷地笑了,宫里人做事又怎会让人一闻就闻出来?
宫女扶着小菊下去休息了,方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猛地转身,被褥、帘ຈ子、膳食……不,这些都不可能ม。
夜幕中,男子仍是一动不动坐着,话语清弱,却是逐客令。方แ婳忽然觉得好笑,她不过是碰巧在这里遇上他,难道他还以为是她蓄谋的吗?他心有所属,只想推开她,他又怎知她不会成全他?
她毫不掩饰道:“奴婢睡不着。”
身后的宫女开口道:“奴婢带王爷去寝殿。”
她终是回过神来,规矩地朝他行礼:“奴婢见过九王爷。”
“还行。”
方婳一想起容止锦,不免嘴角一弯,道:“是国舅家的小侯爷容止锦。”
燕淇淡淡问:“你大哥可好?”
燕淇端起茶杯轻呷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嫩香味醇,他的心情极好,笑道:“这又不是朝堂上,不必拘礼,坐吧,”
方婳却是笑:“怕什么เ,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权当成全了一个思母心切,想要在母亲病榻前尽孝的女儿。您这还是做了好事呢!”
方婳把锦瑟的面具递给他,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口:“这张面具您带出宫就毁了。”
看他怒不可遏的样子,方婳心中隐隐淌过一丝感动。她自是知道要小心宫中之人,可锦瑟不是宫里人。
“我认的义妹。”
宫里人明哲保身方婳自是明白,再说,谁会与一个疯子说话?
方婳起了身与她对视,却是问:“这么说你被关在这里两年了?”
何为大事,便是宫闱之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嫔妃之间的尔虞我诈,宫女们的清白……关于传闻,方แ婳也已听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