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喜哭了一声:“哎哟我操,马三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死,不容易啊!他是铁屁股吧?怪不得那ว年你给他挡子弹呢,原来真是劳苦功高呀……”
他刚想到这里,顾承喜像是通了读心术一般,又开了口:“你对马从戎也是这么干吗?”
一鼓作气的吸掉了半根雪茄,连毅忽然望着前方说道:“儿子,你哪里也不要去。”
连毅笑得先是弯了腰,紧ู接着又向后一靠:“可不是!我这辈子的桃花运还没走完呢!”
话音落下,一根绳子头垂到เ了他的面前,绳子头一晃一晃的,是有身轻体健的年轻军官效仿猿猴,一路攀援着溜下来了。
话到这里,他用最后的力气仰起头,哑着嗓子叫成了一只老鸹:“救命啊!”
霍相贞一听这话,当即松开了手。低头再看怀里的安德烈,安德烈的蓝眼睛正在褪色——蔚蓝ณ蔚蓝的一双眼睛,大海一样,天空一样。
七只手八只脚伸过来,生拉硬拽的搀扶起了他。他起来了,马从戎却还直挺挺的躺着,满头满脸全是血。霍相贞缓缓的转动脑袋望向了他,忽然怀疑他也死了。抓着前襟一把拎起了对方,他低声喝道:“马从戎!”
这话说了不过三个小时,连毅便让电å报员往霍相贞所在的泰安发去了密电。尽管霍相贞的顶ะ头上司是老阎,而他的顶头上司是老冯,但他和霍相贞之间另有一套单独的密电码,不到紧要关头,不会轻易使用。
白摩尼看他对自己้不是好笑,便起了戒备:“我当然着急!你当这破地方住着很有意思吗?万一哪天开了火,谁知道跟着你够不够安全!”
当下中国的局面,只能ม通过战争洗牌。霍相贞苦心经营了一年,终于经营出了一手好牌,所以简直是亟不可待的等着开局。
下午时分,果然是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大雪。霍相贞把连毅和白摩尼送上了火车。从商丘出发,并没有直达周口的铁ກ路线,所以连毅此行绝非顺ิ路而为ฦ。至于其中的原因,双方心照不宣,也就不必挑明。
要是能够进城,自然又是两样;然而绝食都没有用,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是装病?恐怕也还是没有用。转念一想,他忽然又急了——刚才霍相贞说是诈他,但谁知道是不是真诈?如果他一直硬扛到底,霍相贞会不会真的把他活埋了?敢活埋他,胆子不小,难道将来用不上他了?难道他的军队有变化了?
他喘得说不出话,只能ม摇头,随即又见霍相贞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一脸嫌恶的说道:“就知道你是虚张声势!”
139、天下
霍相贞思索良久,最后琢磨出了一个ฐ险主ว意。这个ฐ主意一出,他在心中很痛快的冷笑了一声,随即环视了面前的三个人,他开了口:“我有几句话要和你们说。孙文雄,你先出去看看,别让人靠近屋子,卫兵也不行。”
从安德烈的头上收回了手,霍相贞又想起了白摩尼。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เ了,念头只要一动,必能拐到白摩尼身上去。很有控制ๆ的叹出了一口气,他一掀毯子坐起了身,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闲的?
安德烈成了一只巨大的惊弓之鸟,收拢翅膀栖息在他身旁,果然安静了。
霍相贞极力的压着脾ຆ气,可是听了这话,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回头怒道:“你去什么?泰山我包不了,我还包不了苏家别墅吗?顾承喜啊顾承喜,我顾ุ全大局,不肯和你算旧账,你怎么不识好歹,还对我纠缠不休起来?你以为我霍某人胆小怕事,现在奈何不了你顾军长了?”
霍相贞头也不回,没理他。
李天宝看他态度不对劲,连忙又道:“大帅让我带白少爷先去天津,天津那边儿正给您找房子呢!”
此言一出,白摩尼瞬间疼了一下,也说不出是哪里疼,总之针ฤ扎火燎的,仿佛面前这个小副官长乃是大哥的化身,从天而降,把自己้抓了个现行。
李副官轻声说道:“秘书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