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尸蛊是可以解的,但是”严松欲言又止。
严松睁大了那一双老鼠眼,大为所惊,遂摇头叹道:“此人中蛊已深,恐怕已经无药可救了啊。”
我连连后退数步,深怕大虫子突然间向我扑过来。但是我越是害怕,就越容易犯低级的错误。我并没有注意到脚๐下的棺材板,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倒在了地上。惊慌失措间,我也不忘查看大虫子的动静。大虫子见我跌倒在地,顿时挥舞着大圆脑袋,从泥土钻了出来。它的整个身躯顷刻๑间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那ว是一只全身呈红色的巨型蚰蜒,与蜈蚣是近亲,毒性丝毫不比蜈蚣逊色。蚰蜒体长差不多有一米,脑袋差不多有一个盆子大小。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东西进入人体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了白仙体态臃肿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我心中一怔,难道老君洞中的石室就在三里坡下方แ的山体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女尸为ฦ何被尸蛊附体也有了一个合适的解释,但是女尸到底是死之前还是下葬之后被尸蛊附体的呢?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村民们都说周扒皮女儿死的时候,极其的蹊跷,而且周扒皮也草草将其下葬,个中原因恐怕也只有周扒皮本人和他女儿才知道了,但是两个人如今都死了,恐怕这也就成了村民茶余饭后堪舆的迷了。
“不错,那就是白仙,如果不尽快引出来将其诛灭,我们几个恐怕都会葬送此处,你我都是和尸体打交道的人,身上尸气很重,根本不可能引出白仙!”严松道。
“不行,你不能去,你身上尸气太重,白仙是不会出来的!”严松反对道。
说到这里,二叔动情的流出了老泪。我接过阴阳符,安慰道:“二叔勿需难过,或许爷爷还没有死呢?”
“恩。”我点了点头。
“不过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我终于知道了。”二叔欣喜若狂,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叔告诉我说,尸蛊喜欢吃尸油,百年前那个老道所养的东西兴许就是尸蛊。看着中了尸蛊的毛子,我不由得一阵心疼。我和毛子从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弟一般,怎能见他如此受罪,于是问道:“二叔,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救醒他啊?”
“老爹,我知道错了。”
“老爹,是儿子不孝,你就原谅我吧。”
告别ี了老爹,我便拿了一些香烛和二叔走了出去。刚到村口,便听到前面熙熙攘攘的吵个不停。走进一看,原来是村委在给村民开会,会议现场在村口一个用来晒稻谷的大坝里面。大坝中站满了人,村委书记站在一张桌子上,表情严肃的拿着一个扩音器,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们,我们秉承中央的原则,严厉打击非法封建迷信活动,如果大家有什么线索,请积极上报,我们将有丰厚的奖励。”
二叔听了,摸了摸我的头,笑道:“这孩子真懂事。”
我听到“狗儿”一词,心里忍不住笑了一下。老爷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老眼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那好的,你老小心一点。”刘三扶着张老爷走了过来,然后对我们使了个ฐ眼神,示意我们将女尸身上的白布掀开。
他告诉我他是做“阴媒”的,而且很吃香。我当时还不知道阴媒是什么เ,他解释说就是给死人做媒。一听到他这话,我当时就懵了,世上原来还有这等差事。于是他问我要不要干,当时我就否决了,咱堂堂一个正人君子怎能干那种事,但是最后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狠了狠心。当我应承下来,那位老同学毫不客气的从包里掏出一千块甩在我的手上,我当时就看傻了,那么多的钱,可够咱们过上舒服的大半年了。回到家中,心中也满是忐忑,其一,不知道该怎么花这笔钱,其二,感觉这笔钱有那么一点点的烫手啊。
“恩,老杨说得对,老毛我就豁出去了!”毛子和他的老母亲也经常受周扒皮欺负,听到เ我这么เ说,立马振奋了起来,拿起锄头就开挖了起来。
刘ถ书记听完,随即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当时一想到เ老爹的死,气就不打一处爆发了出来,对着灵堂上的众人大声吼道:“你们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欺负乡里乡亲!”然后有怒气冲冲的指向那个汉子,怒道:“那晚就是你和周扒皮打死了我老爹,这个ฐ仇我还没找你们报,现在还在这里危言耸听!”
那个汉子被我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声也不敢吭。周扒皮老婆随即将目光移向了那ว个汉子,那个汉子木然的站在原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刘书记见现场气氛不妙,随即上来劝道:“两ä位都别那ว么大的火气,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事情属实,我刘ถ某必定秉公办理!”
周扒皮老婆脸色难看,遂下了逐客令,道:“我们周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不管刘书记怎么说,周扒皮的老婆始终不买帐,最后我们就只得离开了周扒皮的家。当时我的更是怒不可揭,真是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那个汉子大卸八块,要不是刘书记现场劝止,恐怕早ຉ已经大闹灵堂了。刘ถ书记对我说,如果真的是周扒皮等人联合害死了我老爹,他一定会为我做主,但是如今周扒皮的家人一口咬定是我盗了他们家女儿的尸体,这件事很棘手啊,周扒皮的大舅子是三元镇公安局的局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老爹,对明月沟也没有什么เ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中了尸蛊的好哥们毛子了,这家伙因我而出事,我怎么เ能撇下他呢,于是我对刘书记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在周家吃了闭门羹,我和刘ถ书记回到了他的家里。前脚刚踏进刘书记的家门,便有一个村民喘着大气跑了过来。那个村民见到刘书记,随即大声喊道:“刘书记,出大事啦!”
刘书记脸色一惊,停了下来,问道:“狗子,出啥事了?”
狗子喘着大气,一脸的恐慌,随即抚着胸口,道:“黑二娃活过来啦!”
“什么!”我和刘书记几乎同时惊了一跳。
狗子住在明月沟西边,与黑二娃的家不远。黑二娃死后,因为他没有后人,村民便将他埋在了他住的地方。狗子告诉我们,今天一大早,他去割草,路过黑二娃的坟头的时候,看到坟头上的土在动。狗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接下来他又说道:“当时我以为是土狗什么的,于是好奇的上去看了看,谁知道居然看到เ一只血淋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