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枢机顺势将他手推下去,“你走了四天了,去哪了?”
“你洗澡去吧。”晋枢机已解了丝鞶,不大理他。
商衾寒本来不欲理他,听他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住脚步,“你哥哥从小孤苦,连性子也冷僻些,他是世外的人,希望你顾念他。”他说完这一句,也不待晋枢机回话,自己拎了食盒出去了,晋枢机冷笑,“如今倒懂ฦ得惜玉怜香,你莫忘了,他也有弟弟,他弟弟,是死在谁的手里!”
商衾寒盖上了食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夜四岁就养在我身边,是我从小疼了这么เ大,他的性子急躁又冲动,未尝不是我惯坏的,不过,惯坏了,便惯坏了吧。”
“你说什么เ?”景衫薄又问了一遍。
景衫薄猛地愣住,“你说什么เ!”
景衫薄偏过脸,“大夏天的,更何况,大师兄教我的怀阳功还没练过呢。我下水去,不会有事的。”
景衫薄转过头,“我要走水路,三师兄,你带他们去绕吧。”
却说这一路,景衫薄打马奔驰,楚衣轻卫衿冷知他心情不好,便也着意放纵着,如今快走到了,景衫薄却突然慢下来。因为他一程忽快忽慢,商承弼一行人就错过了店头。如今只得在一个小茶寮歇歇脚。景衫薄这些天除了骑马疯一些倒也看不出任何异状,甚至还和两ä位师兄有说有笑的,就连跟晋枢机斗嘴也不输人的。
商承弼挑着他下颌,“你的身子要紧,刀就在那里,这天下,除了朕,还有谁能ม拿得起他。”
晋枢机淡淡道,“账目先不急看,且把夜照公子为ฦ民除害,断了于少统领两条臂膀的义举好好替他传扬传扬,明天早晨我若是看不到เ有人去三月巷๕子卫公子的老宅去送匾额,你以后便不用来了。”
“是。”属下人答应。
商承弼一把将晋枢机拉起来,“你不许碰他。”
又是这一句你是我的,我是谁的。大楚子民、父王、哥哥、还是他。
卫衿冷叹了口气,“小夜,你趴过来。”
卫衿冷本来就想着这次不能姑息他,如今还没训他,他倒先吼起来了,“大师兄不会让你受委屈,三师兄就让你受委屈了吗?”
即便如此,晋枢机看到赫连傒的时候,依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商承弼从来不是会主动低头的人,他恨不得斩断自己同晋家的一切关系,如今这种事,他绝不会让步。赫连呢,他来做什么เ。
“不是我安排的。”晋枢机放下了茶盏,“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你在门口守着,如果他来了——拦不住,就叫他进来。”
晋枢机微笑,“我也是奉皇上之命,到เ这里来查探。王将军,能不能放行呢?”
晋枢机目光流盼,一双重瞳在这静夜里笼尽了清华,“动不动就摆谱,果然是将军府的人。王参将,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晋枢机便也不再说什么,倒是楚衣轻,突然就扫了晋枢机一眼,晋枢机微微欠了欠身子,楚衣轻比了个手势,非常简单,满桌的人却都觉得诡异,他比的是:小心。
“商兄,不如今日去那ว密洞走走,看看是不是真有金子。”卫衿冷道。
卫衿冷笑了,轻轻摸了摸景衫薄的头,“小夜长大了。”
楚衣轻丝毫不在意,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晋枢机,等到那女人都离开了才对晋枢机招了招手,晋枢机不至怎么了,鬼使神差,居然陪他一起上楼去。
楚衣轻的小僮云泽道,“公子身子不好,不能久ื站,上车吧。”楚衣轻本是个极和气的人,太过仁善,难免有人放肆。云泽倒是跟谁说话都不客气。
卫衿冷道,“家兄一向不见外人,连小四都没有见过师兄的真面目。还请——”他望着商承弼,“恕罪。”
“好多了。”晋枢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