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温和地说道。
沈西泽双手握着车把，直起身来，长腿着地支撑着车身。他脸上的笑容浅浅的，有几分漫不经心：“想不出要说什么就不用说了。”
沈西泽和以前那些交往过的人……统统不一样。
暂且不论柏亦飞会怎样。可是沈西泽因为她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还要再一次因为她而染脏了他自己้的手吗？
奶茶店里没有人，很安静。陈筱似乎ๆ经常来这里，店老板都认识她了，一进门就和她熟ງ络地打了声招呼。
“正好，我也不想去上课了。要不要坐下来聊聊？”
如今再看到这件东西，心情与当时又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时过境迁。
程晨城揉了揉谢采萱的头发，笑了一下，算作是安慰。这姑娘心眼好，就算和沈西泽没有多深的交情，却还是很担心他。
“抱歉。”他好像除了这句话就再不会说其他的了一样。
沈西泽看着那ว块手表，眼神晦暗不明。
傍晚柏亦飞来接谢采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只不过少年身形尚未长成，乍看还有些稚嫩，虽然也是帅得一塌糊涂ิ，但是到底与成年男子成熟ງ稳重的气质有所不同。
程晨城一见她这个ฐ样子就明白了。她将刚ธ刚ธ那件黑巫ใ婆套装叠起来放好，顺带着叮嘱了谢采萱一句：“自己小心点，再这样高调下去，你们估计就要被叫家长了。”
程晨城从他的腿上下来。经过刚刚的那个吻，她发现自己对于黑暗和雷电的害怕少了很多，不过也可能是她对沈西泽的恐惧盖过了原有的那ว份害怕。
不一会儿，程晨城就被吻得浑身酥酥麻麻。她挣扎着推开了他。然后没什么เ力气地偏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周围的一片寂静中，他们两个的喘息声显得格外暧昧。
“也不能随随便便和女孩子单独相处。”尤其是谢采萱。
程晨城瞥了沈西泽一眼，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和我交往的时候，你不准再接近其他女孩子。”尤其是谢采萱。
“你自己问他吧。”谢采萱硬气地抛下这一句后，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咱们在楼下浪费时间等他，他倒好，在上面撩妹子。”
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王阿姨看见她，好奇地问道：“不是已经考完了吗？怎么下午还要去学校？”
程晨城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想要再活一次吗？”耳边有人这样说道。
程晨城也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许会死在一个男人手里。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她还亲眼目睹了对方将她肢解的全过程。
“进来吧。”沈西泽侧开身子，为她让开了路。
与上一次不同，屋子里的画像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无疑让程晨城松了一口气。
“第三件……是什么事情？”她回眸问道。
沈西泽走到她的身边，低着头，将她的手拿起，把钥匙放在了她的手里。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给你画的画，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接受它。至于要不要打开，都可以。”
程晨城看着手中ณ的钥匙，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它了。她微微有些晃神，问道：“这是……哪里的钥匙？”
沈西泽双手插在口袋里，垂眸看向她：“你要看吗？”
微怔一瞬，程晨城终于下了决心。她将钥๓匙攥在手中，抬头道：“既然是和你约定好的第三件事情，我会遵守的。”
沈西泽看着她没有说话，程晨城也不退却。半晌，他握住了程晨城的手腕，带着她走上了二楼。
程晨城用钥匙开了二楼ä的那扇门。这是一间暗室，她在门口摸索着找到เ了开关，开了灯，屋内的一切都被照亮了。
墙上挂着的依旧是她的画像，但是数量要比上次看到เ得多得多，其中最显眼的是悬挂在正中央的那ว幅，八尺见方，画的是她埋头写作业的样子，而且与其他素描不同，这张画中的她是彩色的。
没有预想中的厌恶，这一次程晨城反而觉得平静多了。
“这里是你的画室吗？”程晨城问道。
她这样的态度让沈西泽受宠若惊。他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嗯。”
“你平时不上课的话，都是……待在这里吗？”
沈西泽抬头看向里面，轻声道：“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我的身边。”
程晨城一窒。她垂眸，低声问道：“到底为ฦ什么？”
“嗯？”
“知道我是因为谢采萱才和你提出交往的，为什么还要答应？为什么还要喜欢上我？”积压在心中ณ多时的话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沈西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程晨城终于忍受不了了，她蹙眉问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你还不明白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吗？”沈西泽还是头一次见她的情绪有这样大的起伏变化。
“不。”
程晨城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你和我提出交往的时候。我很开心。”
“……啊？”
“就算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还是很开心。”他在回答她之前的那个ฐ问题，“所以你不用感到เ任何愧疚。”
程晨城怔怔地看着他。少年的眸子难得温润柔和，褪去了以往的阴郁和棱角，与她坦诚相见。
“抱歉了，还有……谢谢你的礼物。”程晨城移开目光，“……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