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听言立刻去打开了箱笼和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摇着头满脸的疑惑的道:“好像只是翻了翻。”又拿了小匣子出来,里面放了一只银烧蓝蝴蝶簪子。
为什么要监视她?来她房间做什么?
还有孔府,为什么冒着这样的风险?即便他们不在乎苏容玉庶出的身份,可是一旦她回去将事情捅破,他们百年的声誉可就抹上污点了。
蓉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柳姨ถ娘向来聪明,做事滴水不漏,这么เ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肩挑,定要拉着太夫人和夫人做靠山的。”她说着顿了顿ู,在房里踱着步子,按常理说,苏府大可不必如此对她,只要将她困在庙里两年,然后再将她接回去,一副嫁妆打发嫁了不就成了,何必要多次一举?
还是让他自己离开比较安全。
“壮士。”蓉卿能听到身后传来撕裂ฐ棉帛的声音,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些,“柜子里有洗净的棉布。”
“不需要。”那人每次回答,都是言简意赅,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累赘,话落,他闭目靠着椅子上,竟是一副打算休息的样子。
蓉卿大骇,他不会打算一直在这里吧?
莫说他会不会杀了她,就是天亮后让人看见她房里藏着个男人,孤男寡女……她不用对方动手,就能生不如死。
“那个……”蓉卿朝后退了一步,“你若是累了,可以去隔壁歇一会儿,你知道,男ç女授受不亲,若是被人发现,我……”说着,语气中已๐经带着哭腔。
这种时候,在意的竟然是名节?那人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蓉卿,。
愿意听她说话,蓉卿吸了口气,道:“我是永平苏氏的八小姐,半年前因为ฦ得了时疫被送到这里来养病……”她故意说自己得了时疫,希望能ม吓退对方,“所以,我虽现在境况不佳,可毕竟出自名门,若是我养病期间还出了这种事,便是世人的吐沫星子也得把我淹死。”她嘤๒嘤的捂住脸,“……壮士还不如一刀将我杀了干脆ะ。”
软硬不吃?!蓉卿心里紧张起来。
“你是永平苏氏的人?”对方沉默了许久ื,“那你和平恩伯苏茂渠是什么关系?”
苏茂渠定居在京城,官拜文华殿大学士又承了平恩伯的爵位,权倾朝野,无人不识。
蓉卿眼睛一亮,他知道苏茂渠,那会不会忌惮苏府的势力?她立刻回道,“苏茂渠是我的大伯,我父亲是他的弟弟,我们一家子现在住在永平祖宅中……”一顿ู又道,“苏府虽不算名门望族,可在永平还是有些根基,壮士若是需要帮助,不如去府上找我父亲,他为ฦ人仁义最喜结交江湖侠士,定会出手相助的。”
苏茂源会不会出手相助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人赶紧消失。
“苏茂源?”那人重复了一句,语气颇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至此再不出声。
简直就是软硬不吃,蓉卿有些气馁。
而这时,前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甚至隐约有错综的脚๐步声朝这边跑来,蓉卿一怔,那人也警惕性的站了起来
“让所有的人都出来。”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虽还隔着一些距离,但却听的很清晰,想必过不了一刻,就会搜到她这里来。
蓉卿小心翼翼的回头去看那ว人,那人站在窗户边,左手握剑,右手搭在鞘上,顿ู时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寒意深重。
不会想要杀出重围吧?
这里是山,只要从窗户潜出去,然后躲进山里,对方肯定找不到。
这么เ简单的方法,他怎么เ会想不到?
难道是说……
他逃出山里也不安全,或者说,这整座孤竹山都被追他的人包围了?
孤竹首阳二山相连绵延百里,前院的人到เ底什么来路,竟有如此大的能力,将两座山重重围住?
她此刻有些后悔,白天应该偷偷去打听一下。
心中思量,蓉卿不由重新打量那ว人,样貌看不清楚但身形却非常高大,背脊ิ挺拔虽提着剑但周身却没有混迹江湖的不羁,而且,看他身上那件夜行衣的料子,虽不是极名贵但衣缝笔挺做工ื不差。
看来,不是普通的江洋匪徒。
怎么办,她若现在逃跑呼救,他还有没有同伴,会不会结仇?
她现在谁也得罪不起。
蓉卿踌躇的趴着窗户朝外看,外面火把星星点点,依现在的距离若她出声,获救的几率比方才又多了一分。
到เ底是跑还是不跑?
她拿不定主意。
思索ิ间她又回头去看那ว人,月光自窗棂中ณ射进来,将他高大的身影拢在一片暗影中ณ,仿佛一头蛰伏的狮子,随时一跃而起撕咬敌人的血肉。
“你不是病了?”忽然,那人转头过来,语气依旧不含一丝温度,命令着她:“去床上躺着。”
蓉卿愣住。
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一会儿打起来会伤着旁้人,你去躺着既能装ณ病逃脱连带之责,又能避免误伤?
怎么เ会这样?方才杀气腾腾的劫持她,现在竟然又考虑人质的安危。
她刚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若他挟持她逃出去,她虽不能保证她的身份一定有用,但是至少能给对方แ多一分的顾ุ忌。
他却让她去床上躺着。
什么古怪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