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雯夏才发现,已经这么久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那ว长身女子该如何称呼!一下子僵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雯夏晃了晃脑แ袋,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样下去非得将自己้弄成精神错乱不可,身边的那ว些侍卫,并不是那么信不过吧?况且竹林遇袭的时候那长身女子也保护过自己的,那ว个女子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吧。
阮籍将那瓶酒捧在手里宛如宝贝一般,小口小口地抿着,带着七分醉意笑道:“准不准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高兴时弹弹而已๐,弹过便算了,连曲子都不一定有谱,琴音准不准也没什么区别。”
“哦?”阮籍似笑非笑,将一双醉眼眯缝起来,头晃来晃去,笑道:“既ຂ然讨厌她,又何必要出手救她?小康,你何时也成了这般滥好心的人?”
未来的自由雯夏是一定要追求要实现的,眼下能ม享受两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郡主生活也不错。
雯夏无奈,有这无声无影宛如鬼魅般的随从,她除非有孙悟空三头六臂遁地飞天的能ม耐,否则还真不容易溜掉。上次她好不容易从他们眼皮子地下溜走,还不照样被找了出来?须得有个长久的方法才成。
嵇康走了,方才的事情便被打断。阮籍喝酒正喝在兴头上,与吕安在一旁不知谈论着什么,早ຉ就忘了方才作诗的事情。
阮籍丝毫不以为意,只一心一意喝酒。反倒是那圆脸的男ç子向秀对雯夏解释道:“嵇康一向如此,任意而行惯了,请郡主ว不要和他计较。”和阮籍那ว种随随便便的态度不同,向秀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羞涩,甚至微微低下头避开雯夏的视线。
距离雯夏最远的是一名蓝衫男子,那男子容貌甚是俊朗,但是眉宇间却凝结着散不去的沧桑。雯夏记得上次见过这名男子,阮籍称呼他为吕安。
嵇康靠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手中抓着酒瓶,仰首望着天际,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衣服上依旧是浓淡相见的墨迹,此刻更多了些酒渍。
雯夏急忙摇头,“雯夏不行,雯夏怎么เ能代替先生去?”
“我?”雯夏愕然,她本来是看着王弼一副和自己不共戴天的样子,实在不愿意这么凑合着难受,而且那ว长身女子日日形影不离跟着她,雯夏觉得这样搅扰了蔡文姬清净雅致的生活,才说想要离开的。
王弼越想越是不明白,抬眼看着那个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女子。她就那样迎风站着,头发散开随风向后飘扬,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王弼有些迷惑,司马雯夏的表情不是狠厉就是残忍,从来不曾如眼前这般宁静出尘,这个女子,真的便是司马雯夏么?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容貌一摸一样的人?
可是王弼不曾想到,当自己้夜半病发之时,看到เ的居然是司马雯夏一头汗水掀开了车帘,将那救命的药丸ฤ放在自己面前,自己不肯吃,她便也不肯离开,非要等在车边,下了雨也不肯避。
“文姬先生有什么话说?”雯夏看着媚儿离开,坐起身来。
雯夏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雯夏什么时候骗过媚儿?”
雯夏见王弼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在月光的阴影中微微发出光芒,心想他也许被自己说动一点点了,便继续道:“我倒是闲得无事可做自找没趣了,大半夜的不休息反倒跑来巴巴的给你送药。不过倒也无所谓,你的死活自然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旁人也没关系么เ?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文姬先生看到,被媚儿看到,她们会不会为你伤心?”
王弼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却仍旧将头埋在臂弯,不言不语。
“真的,雯夏没有骗过媚儿吧?”
多日相处,雯夏心中早ຉ已经将这个ฐ调皮聪慧的女孩儿当作自己的妹妹,此刻见她一脸失落,急忙伸手搂住她宽慰道:“媚儿放心,弼哥哥这次是有急事先走了,过两天便会回来赔媚儿一块儿玩儿的。”
“是啊。”媚儿乐่滋滋地点了点头,道:“那云中草就是给弼哥哥采的,没过一两个月,弼哥哥就一定会来取药的,就算今天不来,明天他也一定来!”媚儿说着忽然跳了起来,抓着雯夏的手硬将她也拉起来:“天黑啦,要快回去才是,不然娘又要教训人的!”
媚儿转了转眼珠,想了想,道:“弼哥哥么?他总是吃药,身上都有一股药味,每次他给娘带很多很多书来,娘就会高兴很多天呢!”媚儿说着,揪起地上一根草在指头绕来绕去,笑道:“算日子弼哥哥这两天也会来的,姐姐就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