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好,等俏儿的事定下来了……
叹了口气,心里的不甘又上了一层。
她要不是经历了梦中的一切,现在说起这个话题怕是都要脸红。
既是同窗,家世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家宝一直有这心思,只要对方没有许亲以后未必没有机会。
章含秋示意汝娘将木桶放到放生池边,亲自上前提了一下,份量十足。
“不了,你要是觉得冷就回屋去吧。”
所以,她只是做了个亢长的,让人极不愉快的梦吗?
妇人在床边跪下,语气很急,却不乱,“小姐恕罪,今日老爷归来,现在时辰已๐是不早,请小姐赶紧起床更衣。”
比他们更惨的是,她连尊严都被那几人踩在了脚底下,要是她不奋起反抗极端的将尊严å找回来,她会被他们踩一辈子。
她若想用人,又何必一定要是卑躬屈膝的呢?有点尊严å的,也挺好。
汝娘旁观着她的小姐眼神恍惚过后沉淀ຖ下来,眼里全是欣慰之色,她的小姐,适应得很好。
离了章家后,小姐便不再是贵族了,她一路都在担心小姐会放不下架子,斤斤计较于那些面子,幸好,她的小姐比她想像的还要聪明。
“阿九,将东西分一分,都吃一些,吃完了也没关系,路上再补就是。”
“是。”
站着的三人对望一眼,露出个略微苦涩的笑,他们好像跟了个不错的主子。
虽然这个ฐ主子小了些,还是个女人。
可比起那些不把奴隶当人看的贵族,女主子也挺好。
阿九将贴身放着的两个饼拿出来,带着体温的饼口感只差了些许,章含秋努力一口口咽下去。
章家在吃食上从来没克扣过她,这方面她还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可是自打做出决定开始,她就做好了吃苦头的准备。
和心理上的苦比起来,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吃完了东西,章含秋看向三人,“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忠诚,若是你们自认做不到เ,等到了会亭城后你们离开便是,我承诺绝不会报官捉拿你们,就当是花银子雇你们护送我们一路了。”
三人对望一眼,只觉得喉咙发紧ู,这么好的机会放到眼前,他们没法不心动……
可是想到额头上的奴隶印记,三人只能苦笑,摸着额头道:“有了这东西,我们又能ม去哪里?小姐坦承,我们三人也愿意交底,我们愿意向小姐献上我们的忠诚,只是我们三人尚有心愿未了,到เ了需要的时候,希望小姐能ม允我们离开一段时间,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
章含秋目光悠悠的看着亭子外摇曳的树林,“真到เ了那ว时候,说不定我也不需要你们了,回不回来又如何?人心最是强求不得,这是我……”两辈子换来的心得。
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章含秋起身,“出发吧。”
“是。”
这边走得痛快,章家此时却是一片混乱。
向来气度雍容的章泽天头冠松了,几缕头发掉下来都不自知,将堂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眼睛通红,气喘吁吁的怒吼,“章含秋,章含秋!”
吴氏难得的没有上前去说软话。
她快气死了。
一屋子嫁妆全烧了不说,章家还被烧了三分之ใ一,如果只是这样她还能吞了这口恶气。
可经由她的这一烧,外面的传言已经传得越来越难听,什么เ妹妹和姐姐的未婚夫勾达成奸,逼姐姐退让,什么那一把火章含秋是想将自己้烧了,结果被高人救走,什么她这个后娘表面上对继女千好万好,实际上就是个蛇蝎心肠的……
她辛辛苦苦忍了十来年,一把火全烧毁了。
不行,不能ม就这么算了!
瞄一眼丈夫,吴氏眼睛眨了眨,眼里马上湿哒哒的蓄满了泪水,“老爷,妾身何时待她不好过,你听听外面都将妾身说成什么样了,就算她心里有气有怨,在家里撒出来不就行了?她一把火倒是放得痛快了,可有想过后果?现在章家都成武阳城的笑话了。”
说到เ最后,眼泪滚了下来,衬着苍白的脸色,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章泽天向来吃吴氏这一套,对章含秋更恨几分。
可是想到自事发到เ现在居然没能找着人,对那向来连门都出得少的大女儿倒是多了分钦๔佩。
自昨晚发现她人不见了后,他便将府里的人手全散了去寻,找那巡夜的打更的问了个遍,就是角落的叫花子都叫醒来问过了,愣是没有得到เ一点消息。
就像那ว人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等到天一亮他便去外头布置,昨晚那时辰城门早就关了,她也跑不出去,想着只要人还在城里她就跑不了。
可是直到现在,依旧ງ没有半点消息。
他章泽天争强好胜一辈子,到头来却在向来看不上的女儿手里栽了个大跟头,还真是好!
“老爷,您说这可怎么เ办啊,外头将俏儿传成那ว样,要是齐家那边……”
“齐家不敢反悔。”章泽天抚额,一脸烦躁,“与其考虑这些,你倒不如想想夏薇那里要怎么เ办。”
吴氏脸色更白,是了,没了章含秋,他们要如何再将夏薇拿捏在手里?
要是她伤心了,执意将事情闹大让大家都没好日子过,那可如何是好?
她现在的身份是他们动不得的,她还有个儿子傍身,算起来应该只比家宝小上两三岁,以后要是存心和家宝为难,家宝如何是对手?
说起来,“家宝呢?今日不是说不让他去学堂吗?怎么เ一直没见人?”
章泽天一愣,看向屋中侍候的人,“你们有没有见着三公子?”
屋里的人对望一眼,皆摇头。
眼看着章泽天就要发作,屋外走进来一丫鬟,战战兢兢的回话,“老爷,奴婢早先看到เ三公子在大小姐院子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