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停音落,她跟着两人出了房间继续低声道:“有迷香吗?”
床上的人睡的正香,他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那浓密的剑眉轻轻舒展,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宫冉歌有一瞬间的错愕,都怀疑ທ自己来的目的。从床上抱起他飞出了暗香楼,来到刚ธ才消失的地方。
“不是吗?”望着眉目如画的美人,宫冉歌忘记如何言语,笑着搂过他的纤纤细腰。
“你醉了。”苏玖月换了一袭青衣,望着她醉意满满冷声道。
“钰儿的事,朕答应你。若无别的事,冉歌就退下吧。”
宫尊岚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放在宫冉歌的手里缓缓道:“这是当年先凤后给你父后的,理应是你父后给你。可是他的脾气冉歌不是不知,如今还在气头上。既然你不喜欢钰儿,那朕找到合适的冉歌可别回避。”
宫诗雅处理朝政也越来越上手了,起先的缘故就是先皇怕她误了苍生。最后才发现误了苍生的是自己过分的宠溺,以及那些多余的怜悯之心。
好吧,夏言还是夏言。就算是女尊男卑,他还是他,宫诗雅果然还是宫诗雅。本性,还是本性。
“照顾ุ好你家主子。”周王将碗递给茧儿起身道。
他动作温柔细腻,用衣袖轻轻擦过她嘴边的药水。一来一往,茧儿望着周王耐着性子将一碗药慢慢喂完。
夏言忽然起身向宫诗雅走去,吓的宫诗雅手里的茶杯一紧道:“夏,夏,夏言,你,你……你想干嘛?!”
国师拿起茶杯抿了口道:“皇后可有事要与我商量?”
虽说凤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但也太微不足道,这世上功力越深的人也隐藏的越深。
想来也实在是无趣,拖着颜雪出了比武场道:“还是喝酒来的有趣。”
“去哪?圣雨楼吗?冉歌不会没听说吧,圣雨楼正在重建中。也不知是谁,一夜之ใ间能将栋楼毁了?哎,幸好没伤到เ人。”颜雪边走边唏嘘道。
“暗香楼的景也不错。”宫冉歌调转方向道,语调有说不上来的笑意。颜雪也不没在意跟着她道:“好。”
两人立在暗香楼的牌匾前,抬头就是高高悬挂着暗香楼ä的匾子。宫冉歌嘴角一勾,进了惯用的房间。
小厮照例端茶摆酒完静默离开,颜雪为ฦ宫冉歌斟上一杯道:“你我也真是可怜,喝酒聊心的地步已沦落至此。”
“颜雪为何对凤吟如此上心?”宫冉歌拿起酒杯冲着颜雪举起道,颜雪呵呵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紧ู接着宫冉歌就听到เ颜雪侃侃而谈的讲着凤吟的故事。
原来凤吟从小就是个ฐ孤儿,被智善禅师抚养长大。虽身在庙中,却不愿终日诵经念佛。喜欢舞枪弄棒习读兵书。执意下山求学,却遭到智善禅师的反对。她每日偷看武僧习武,在模仿中ณ慢慢有了自己้的味道,可智善还是觉得她不能ม够适应红尘中的种种。为了磨砺她,希望她能成为ฦ一个更好的人。禅师给凤吟出难题,让她去寺外自己学习如何冲茶的手艺。
在钻研茶艺的过程中,凤吟碰到了好心的老婆婆。不仅学会了复杂的冲茶的技巧,更学会了不少读书和做人的道理。直到一年后,凤吟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苦丁茶端到禅师面前时,禅师终于答应了她下山读书的要求。
也悟出做人就如同泡茶般,须ี经历过风吹日晒采摘后将茶落入茶杯,让滚烫的泉水洗涤过才能ม泡出好茶。人逢低谷时若能重拾希望重头再来的话,命运便赐他翅膀送他天空。若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话,便像不经风吹的茶叶轻轻一吹,就掉到เ地上化作废土的道理。命运从不会定死谁的一生,选择的怎样活着的权利ำ在我们手中ณ。
“虽然凤吟的武功的确不如你我,但冉歌不觉得这样为ฦ梦想拼搏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魅力,比他们本身更大吗?”颜雪说完有些感慨。
宫冉歌挑眉拿起杯茶道:“若能一直做自己,做喜欢的事,的确不同。”
“冉歌也觉得?”颜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
宫冉歌抿着手里的茶杯伸个懒腰道:“算是吧,父后找你娘亲何事颜雪可知?”
“这个ฐ?我还真不清楚,两人都很神秘的样子。”颜雪想来近日娘亲所为有些怀疑道。
礼部尚书与当朝的凤后在一起会出什么事情?移情别ี恋?开玩笑,母皇长得也是不差ๆ。那会是何事呢?就算礼部跟各个官员都有交集,但是父后要他们又有何用?想谋权篡位,自己้当皇帝?父后的脾气,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如此的动作,母皇知道吗?宫冉歌还是有些担心道:“有劳颜雪帮我多探听探听消เ息。”
“这都不是事,你家钰公子明日可就要回国。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送别你怎么着也得去吧。”颜雪醉道。
明日吗?终于要离开这个是非之ใ地了,束钰啊,但愿你能找到与你相配的女子。
宫冉歌眉宇间透着轻松,举起茶杯道:“去,去,去,当然得去。天下无不散之ใ筵席,他是该回去了。”
“冷血。”颜雪闻言鄙夷道。紧接着为束钰打抱不平道:“冉歌,我敢赌你这辈子找不到心爱之人。即便找到เ了,也会磕磕绊绊的。”
“别说,我还真想孤独终老。游历与这天下间,看尽美景,尝尽美酒。”宫冉歌想着那ว日子,都羡慕自己道。
颜雪翻个白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无语道:“是,是,是。王爷这般胸无大志,真是我朝之福社ุ稷之ใ福。”
望着颜雪的小脸被自己气白了,宫冉歌笑道:“哈哈哈,这天下已然不需我了,我又何必志向满满?”
“冉歌当真觉得这天下已๐然不需要你了吗?即便当今圣上在世,亦王都虎视眈眈。若是有一天,不幸圣上不在了,你要如何自处?亦王会放过你吗?放过凤后吗?会放过佳墨吗?”颜雪有些喝高了,冲着她道。
“颜雪你又喝醉了。”宫冉歌放下茶杯道。
颜雪灌着自己笑道:“就当我是醉了,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可是冉歌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尤其是你所处的位置。就算你不愿意去争,还是有人会拿着刀逼的你不得不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