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门庆望着春梅的背景发呆，潘金莲用指头往他额头上点，叽讽地说：“吃着碗里的，护着锅里的，天下第花哥有完没有？”西门庆笑道：“那小蹄子真是可人儿。”潘金莲撅嘴道：“你实在想要她，也好办，我让开就是，成全你们。”西门庆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个两ä面派，萝卜白菜我都爱。”潘金莲问道：“谁是萝卜？谁是白菜？”西门庆道：
西门庆这才慌慌张张松开了手。可是春梅被他弄皱的衣服在那儿明摆着，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赃物，人赃俱在，想赖也是赖不掉的。西门庆索性装潇洒，拿出泼皮无赖的本色说道：
文章寄出去了，三个ฐ月没有回音，吴典恩差点快忘了这件事，谁知道省委组织部几个秀才办了个ฐ内参，专门搜集此类腐败典型的材料，供省委领导同志工作参考，其中有人看中樊福白的文章，便在内参上刊â登出来。这篇文章在清河市掀起了轩然大波，文章中提到的那位副书记，原本内定为内部ຖ解决的，问题被捅到เ省里，纸再也包不住火了，只好由市纪委将此案立案，并移交检察机关。在省里次会议上，市委书记文大化被省领导点名批评，说他“连发生在眼皮底下的罪行都漠然无视”，文大化非常恼火，下决心要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来查去，还是查到了吴典恩头上，文大化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明着打击报复，只好由组织部尚部长出面谈话，把吴典恩调出市委组织部了事。
发表文章有时候也会惹麻烦。清河市有个ฐ分局公安局长，有次家里被盗贼偷了，据说光现金就有八万多元，公安局长大为恼火，动员全城的警察同行来破获此案。哪里想到，这个ฐ盗贼既大胆又有心计，写了张字条，悄悄塞进局长家门缝里，字条上写道：请说说这些钱的来历，谅你说不出。我是贼，你也是贼，凭什么只能由á你来抓我？公安局长看过字条后，果然不再提破获此案的事。吴典恩根据这么เ则传闻，写了篇题为ฦ贪官为ฦ何怕贼的杂文，发表在清河日报副刊版上。没过多久，组织部ຖ部长找他谈话，批评他不经过调查研究，就在报纸上胡乱ກ发言，组织观念不强。吴典恩说那是杂文，属于文学作品，不能等同于通讯报道，组织部长说，什么文学，而且还作品，别扯淡了。吴典恩在党报上发表了文章，不仅没讨到好处，反遭领ๆ导批评，心里头直不大舒畅。
结婚这么เ多年，西门庆经常在外花天酒地，家里就靠吴月娘个人默默撑着。要说起这个撑来，也不是经济上的什么难处，西门庆是捞钱的好手，凭他的能耐，很快成了清河市颇有名头的暴发户，大把大把地花钱毫不吝啬，这种江湖作派为他在狐朋狗党中赢得了些喝彩声。
由贾老的电话想到桑拿馆里应伯爵的劝告，再想到吴月娘平时的种种好处，西门庆心里头不禁悄悄飘出了丝后悔。吴月娘这次出事是他所没有想到เ的，平时个文弱女子，怎么忽然间就如此刚强起来，又是喝滴滴威，又是闹着要去尼姑庵出家，看起来吴月娘真的是伤透心了。
“等老子日后有空了，好好来收拾这帮混小子！”
花子虚被临时关押在清河市看守所里，西门庆拎着袋水果进去的时候，看了看四周的高墙和铁丝网，心中ณ暗想：看来这个享乐惯了的花子虚没少吃苦头。果然，见到花子虚，就听他连串的诉苦：“庆哥，快搭救我出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天天听干部的训话都不说了，那些役头也耍威风，我可没少挨打，你看这儿，还有这儿，青块紫块的，全是役头打的。”
这场景正好被从里边出来的潘金莲看见了，不高兴地噘着嘴，嗔怒道：“凡是女孩儿，在你眼里都是宝，有本事全娶回家做填房呀。”西门庆笑着说：“时代不同了，如今时兴夫妻制，要放回万恶的旧社会，我还真会这么想。不过，就是要娶小老婆，我首先也要娶ດ阿莲。”
武松被捉进大牢，西门庆心中石头才算落了地。抽空到เ阿莲发屋去了趟，庞春梅依然倚在门槛上嗑瓜子，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庆哥”，西门庆在春梅脸上摸了把，色迷迷地赞道：
俗话说：“好人没好妻，癞汉娶ດ仙女。”这世界也怪，像西门庆这种天底下头号混混儿，居然有女子赖死乞活要跟他。那女子叫吴月娘，是清河市前任副市长吴千户的女儿，也是西门庆小学的同班同学。
那男子是清河市的个ฐ名人，覆姓西门，单名个庆字，出生在文化大革命爆发的196๔6年，爹妈的意思是庆祝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展开。西门庆是独生子女，从小被爹妈骄宠坏了，养成了专横跋扈的习性，三句话不对头便拳头相见。小时候还有爹妈护着，等他长到เ十岁那年，清河市闹了场地震，西门庆的父母双双被压在倒塌的房子里，命丧黄泉。从此以后，西门庆成了个ฐ没人管的孤儿。
二人来到里间坐下，马上有个小姐倒来杯茶。看那小姐长相有几分像惠莲，来旺儿心里不禁动了下。等小姐出去后，来旺儿同燕顺ิ开玩笑：“不会是蝽药吧？”燕顺笑道：“怎么会？
那套办法怎么也不能用在兄弟你身上。”燕老板话里藏话，是有些意思的：曾经有个广东客商，谈好了在燕顺的“泰康药行”进货，后来不知为ฦ何改变主意，要到另家药店进货，这下惹恼了燕顺ิ，安排个ฐ陷阱，茶水里放进蝽药，等待广东客商喝下，情急中搂抱服务小姐摸捏时，燕顺带领班早ຉ已布置好的打手忽然闯进去，顿乱ກ棍打得广东客商哭爹叫娘，最后还是乖乖๔地在燕老板的“泰康药行”进货，此事才算了结。
不过话说回来，燕顺ิ虽然心黑手辣，但他的“泰康药行”也有些优势：是价格比其他店更便宜，二是他药行里红包发得勤发得多。来旺儿是“泰康药行”的老主顾了，对燕老板的情况知根知底，也懒得去多想。眼下他最关心的是这趟是否会扑空，于是问道：“那么真的没药了？”燕顺诡秘地笑，说道：“哪能ม呢，活人难道还会被尿憋死？要多少货都没问题。”
来旺儿递上份清单，燕顺接过去看，密密麻麻写满了三张公文纸，各种冲剂胶囊水剂粉针ฤ剂以及丸ฤ类散类膏类丹类药品药材7๕0余种，计有牛黄解毒丸山楂丸止咳糖浆感冒冲剂๘溶栓胶囊海ร狗丸脑白金盖中钙泄痢停脚气灵大败毒青霉素链霉素红参党参西洋参北沙参南沙参太子参丹参苦参三七当归干草元胡黄芩白芍白芷天麻大黄板蓝ณ根等等。
燕顺边看边说：“有货，有货，全部ຖ都有货。”说着叫刚才那个小姐去外边叫了辆三轮摩托车，同来旺儿起到仓库去点货。三轮摩托车颠跛了大约二十分钟็，燕顺的药品仓库终于到了，是离无极城区三四里外的户农家，外表看再普通不过了。燕顺“嘿嘿”笑着说：“这仓库虽说破旧ງ点，但是保险。”
来旺儿清点好药品，嘱燕顺ิ帮忙雇辆跑长途运输的货车，燕顺笑道：“这有何难？”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通了，约摸半小时后，辆东风牌大卡车驶过来，驾驶室里跳出个红脸汉子，看就是个标准的北方人。燕顺ิ得意地说：“我这儿全是条龙服务，要什么有什么，保证不耽搁客户的事儿。”来旺儿这才解开黑色公文包，五十点钞票付款，然后双手摊，对燕老板说道：“派人打包装车吧，我得养精蓄锐，先回饭店睡觉，明天清早就要走，还急着赶回家过年三十呢。”说罢，跳上载他们来的那辆三轮摩托车，颠跛地往无极城区驶去。
03
三轮摩托车刚刚开进无极城区，来旺儿就看见了早上停在饭店院子里的那辆“依维柯”，停在片不太显眼的树荫下，窗户依然被遮得密不透风。来旺儿赶紧ู叫摩托车停住，他从车上跳下，蹲在路边想看个热闹。果然，没多大会，从“依维柯”上下来男女两ä个记者，直奔家名叫“幸福来”的药店。来旺儿跟着凑上前去，想看看这台戏到底如何演。
女记者扎着对羊角辫，看就知道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她首先上去发问：“老板，有感冒冲剂吗？”老板回答道：“有。”女记者又问：“牛黄解毒丸呢？”老板说：“也有。要多少。”
那名男ç记者站在旁边直没吱声，这会儿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老板，大麻和杜冷丁有没有？”老板满腹狐疑地看他眼，说道：“有倒是有，不知客户要多少。”女记者说：“有多少要多少。”
老板见这小丫ฑ头片子出口这么大的口气，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正暗自思量着，旁้边另家药店的胖老板似乎看出了破绽，出面大声喝道：“我看你们不像是买药品的，倒像是来寻事找岔子的，给我搜！”说话间涌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拉拉扯扯就要搜身，女记者到底没经过世面，慌乱中把藏在身上的录音机掉在地上了，那些人有了证据，说话行事更是气壮如牛，口口声声要把那男女两名记者捆起来。双方แ你推我搡正闹得不可开交，原先藏在“依维柯”车上的另外几名记者冲过来，像解救人质似的，拖着那男ç女两名记者就跑。
这时更多的人涌过来，团团围住那辆“依维柯”，有好事者甚至捡起小石头朝车身砸。不知谁叫了声什么เ，人群中ณ自动闪开条缝，人们拥着个戴标的人走来，据称是市场管理人员，厉声喝问车上的人是干什么的？记者们走不了，只好派人下车谈判ศ，说是省电视台的，来拍无极之路续集。那个ฐ戴袖标的人怀疑地得了他会，问道：“既ຂ然是拍无极之路续集的，为ฦ什么把摄像机的镜头用黑布蒙上？瞧你们鬼鬼崇崇的样儿，我们不能ม不提高革命警惕。来人哪，先把这些人统统给我带走！”
话音未落，早有等得不耐烦的人上前把那些记者放倒，两三个架个ฐ，整治得服服贴贴，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记者试图反抗，被个二楞子当胸拳，打了个仰面八叉。来旺儿正看在兴头上，有两ä个当地人快步冲他扑来，也要上前架住他。来旺儿慌忙辩解道：“搞错了，我不是他们伙的。”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过来跳着脚๐说：“这人撒谎，他同那些屁记者伙的，我刚ธ才直跟在他后面，全看得清清楚楚。”有小姑娘证明，人们不容来旺儿辩白，不由á分说把他同那些记者起架走了。
来旺儿事后回忆起来，被那帮人架走只是场恶梦的开始。起初他们被关在间黑糊糊的屋子里，那ว些记者还在愤愤不平：“什么玩艺儿，这不明明是绑票吗？”来旺儿想，绑票算个屁，只要不被撕票就行了，转念又想，眼前这些人物人模狗样的，怎么说也是国家的新闻工作者，是党的喉舌，即使真有人恨之入骨，谅他们也不敢随便胡来。只是自己้太委屈，稀里糊涂ิ被架来了，真的比窦娥还冤。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缕阳光从外边流进来，明晃晃刺得人眼睛发胀。进来的人是个丝瓜脸，对他们倒还客气，脸上笑吟吟的解释道：“同志们，让大家委屈了，实在对不起。不过现在社会上情况很复杂，各种嘴脸都在外头混，鱼龙混杂，我们的革命警惕性不能不提高点。眼下正在同县里联系，等情况弄清楚了，我们就放人。”有个ฐ记者抗议道：“如今是法治社会，怎么能ม够随便乱ກ抓人？”丝瓜脸笑道：“不能说是抓，准确的说是请，今天大家都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来旺儿觉得有点滑稽，忽然想起现代京剧红灯记，自己仿佛成了那ว个被鸠山设宴邀请的英雄李玉和。
接下来，屋子里的人个个ฐ被请出去“谈点情况”，来旺儿被个人指了指：“你，出来。”
来旺儿起身跟那ว人往外走，另间屋子里，早有人端坐在那儿，威严得像个ฐ法官，另个ฐ女孩儿捏着笔，准备作记录。像法官的那个人问道：“叫啥名字？来无极做什么เ的？”来旺儿小心翼翼说道：“我姓郑，叫郑来旺，是来贵地采购药品的，同那ว些记者不是路人。”
“法官”又问：“有什么证明你同记者不是路的？”来旺儿哭丧ç着脸道：“我确实是来贵地搞采购的，药品已经采购好了，准备明天就赶回俺老家清河，谁知道为看个热闹，被你们的人架到这里来了。”“法官”继续问：“你说来采购的，那么我问你，在哪家药店采购的？采购了些什么药品？”来旺儿张嘴正要回答，忽然想到这是商业机密，不能轻易对人说的，于是缄默其口，“法官”又问遍，来旺儿仍然不吱声。
双方正僵持着，忽听得外边“嗡”的下，响起片乱ກ哄哄的脚๐步声，跟着传来阵嘈杂的低语。来旺儿仔细听，好象有人在急声催促：“县里下指示ิ了，快放人”会儿，丝瓜脸进来对“法官”嘀咕几句，“法官”皱皱眉头，对来旺儿挥挥手说：“没事了，你先过去吧。”来旺儿暗自高兴，想，大概快放人了吧。回到隔壁房间，那些记者似乎还蒙在鼓里，正为自己的处境发愁。
果然，没过多大会，仍然由á那张丝瓜脸出面，对那ว些记者说道：“同志们，很对不起，耽搁了诸位些时间，现在问题弄清了，是场误会，大家可以走了。”那扎羊角辫的女记者不满地说：“哼，说抓人就抓人，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另个ฐ年纪大点的记者说：“咱们先出去吧，留下这笔帐再算不迟。”说着那ว些记者们个个站起来往外走。来旺儿也怏怏地跟在后边，边走边想，真是他娘的倒霉。
来旺儿跟着记者刚走出大门，先前那个威แ严的“法官”把他拦住，说道：“站住，你不能ม走。”
来旺儿问：“为啥？”“法官”说：“你同他们不样，人家是记者，你是倒卖假药违禁药的，得查清了再放人。”来旺儿气得脸发青，说道：“说我倒卖假药，有何证据。”“法官”笑道：
“是你自己้交待的。”来旺儿说：“放屁，我交待什么了？”正气呼呼地说着，背后有个壮汉猛力推了他把：“进去——态度放老实点！”来旺儿个ฐ趔趄，重新被推回到那ว间黑糊糊的屋子里。
来旺儿这进去，就是整整个多星期，天天被关在那间屋子里，让他交待倒买倒卖了哪些假药。他心里很清楚：贩假药的事，只要他不说，点屁事没有；要是旦承认，人家会顺藤摸瓜，放屁带出屎来，到时候不知扯出什么样的庇漏。于是，来旺儿学习电影中的那ว些革命先烈，任凭对方怎么问，始终咬紧牙关不开口。来旺儿不说话，人家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这样耗着，对方待他倒还客气，只是绝口不提放人的话，直到เ正月初二，西门庆接到消เ息后匆匆从清河赶过来，托人说情，百般疏通关节，才将来旺儿弄出来。可怜这时的来旺儿，整个人硬是瘦了圈。
04
花开两朵，各表枝。话说西门庆正同惠莲玩耍到เ兴头上，忽然听公司秘书张松说来旺儿出了事儿，匆匆告别温柔乡，开车赶到公司里。在公司门口碰到了玉箫，西门庆觉得奇怪，腊ຘ月二十六已经放假了，玉箫还在这里做什么？忽然想到她同张松相好的事，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许你西门庆在表子那儿翻江倒海，就不许人家张松约见情人？如今可真是个情欲时代啊！这么想，西门庆也就明白了，同玉箫打声招呼，匆匆走进公司里面。
秘书张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了西门庆，慌忙说道：“西经理不在，我缺了主心骨，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老人家盼回来了。”换了平时，西门庆定会拿玉箫的事取笑他，这会儿要谈工作，不便开玩笑，于是神情严肃地说道：“耍甚贪嘴，来旺儿那边怎么了？”张松道：“前天下午，我接到来旺儿的电å话后，就直打西经理的呼机手机，怎么也找不到人，急死了。我在心里猜想，西经理不知又爱上了哪个妹妹，泡得云山雾海，不知今夕何夕”
西门庆道：“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松这才说道：“来旺儿被抓起来了，对方แ让他交待倒卖假药的情况，他没松口，直被软禁着，对方叫我们公司派人去取他，还说必须带上罚金，这个数。”张松伸出两根指头，示意是两ä万元。
西门庆骂道：“日他娘，敲诈到老子头上了，要是在清河，我不叫人揍扁那帮家伙才怪，龟孙子王八羔儿，仗着地皮隔得远欺负人呢！”正骂着，电话铃响了，张松接过来听了听，把话筒递给西门庆，原来是吴月娘打来的。西门庆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吴月娘道：“明天是大年三十了，我想问问你啥时候回家？”西门庆怒道：“回你个ฐ头，你以为我在外头玩耍是不是，慎重告诉你，我在忙革命工作。”说着挂了电话。
张松掩起嘴想笑，如今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儿都爱打个革命的旗号，连寻花问柳的西经理也不例外。但是张松没敢笑出声来，小声道：“月娘嫂子这几天打来电话少说也有十多次，问我西经理在哪，我也不知道，又不敢编谎话哄她，只得支支吾吾应付，说西经理恐怕是出差了。”西门庆微笑夸道：“什么叫好秘书？就要懂得替领ๆ导排忧解愁。”
张松说道：“谢谢领导表扬。说到เ替领导排忧解难，我还真的做了些工作呢，接到来旺儿电话后，我立马给‘泰康药行’老板燕顺ิ挂了电话，燕老板说，抓来旺儿的那拨人，在当地很有势力，上头又有人撑腰，于是经常以查假药违禁药为名，把客商买到เ手的药品没收，然后倒卖给药店赚黑心钱，般人都惹不起他们，只能躲着，来旺儿这回走背运，撞在枪口上了。不过，来旺儿的表现不错，始终不承认有买卖假药的事，那些人拿他没办法，便说他有贩卖药品的嫌疑，要罚款了才放人。”
听说那车药品安然无恙，西门庆才略微放心，他心里有数，那车药品价值二十多万元哪。
可来旺儿被扣着毕竟不是事儿，西门庆过完了大年三十，正月初大清早，带着秘书张松乘火车来到河北无极。西门庆在清河是大爷，到เ了无极只能装ณ孙子，经过番交涉，托“泰康药行”老板燕顺帮忙活动，又交了5000่元罚款，这才将来旺儿取出来。
俗话说：祸兮福倚，福兮祸ຖ倚。来旺儿在无极药品市场那边受尽委屈和磨难，回到เ清河，却成了西门庆医药公司的大功臣，成了清河市的先进模范人物。正月初五，西门庆来旺儿张松行押车回到清河，当天在大世界酒楼摆庆功宴，为来旺儿接风洗尘，西门庆吩咐张松，将来旺儿的妻子惠莲也叫来，会儿，惠莲风风火火赶来了，见西门庆兀自先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