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就算想要效仿,也是不能的;结果毫无疑问,赵晓潼又将玉鼠赢到手。
赵晓潼做的事其实十分简单,她摘了张荷叶,将涂上蜂蜜的糕点弄成碎屑洒到荷叶里,然后拿荷叶倚树根而放。眨眼,便见密密麻麻的蚂蚁闻香而动,自树上源源不断爬向树下荷叶。
赵紫君连笑容也沉了下去,而赵紫意则不安地小声道:“五姐,别ี再说了。”
她压下眼底妒忌而快意的神色,冲口又高声道:“正与两个年轻男ç子在那……”
她垂下长睫,嘴角微微弯了弯。虽然她没兴趣满足赵紫ใ君的期望做一片绿叶;不过能打击到เ赵紫凝嚣张气焰的事,她还是乐่意一二的。
赵紫君见她不为所动,垂下美目想了想,忽再度柔声道:“四妹妹有所不知,往年都是大姐和我一块去的,今年她去不了,心里定然遗憾ย极了。”
赵晓潼望了望缄默的赵书仁,又看了看回避她眼神的大夫,只觉有凉意蔓延四肢。她凝视着五姨娘,露出放心的神色,“那劳烦大夫再看看她脸上的外伤。”
少女挑眉,怀疑道,“就这样?”
赵书仁正满肚怒气无处呢,听到赵紫ใ兰如此识相的递了梯子给他爬,他立时沉下脸,阴沉地盯着赵晓潼,“你说,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父亲,我虽有错,大姐、大姐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源头却在赵晓潼,你一定要好好惩治她。”
赵晓潼看着站在她前面的瘦弱身影,眼眶突然有了湿意,她欲拉开五姨娘。五姨ถ娘却顽固地站在她前面岿然不动。
“大小姐,五小姐,不要啊!”焦急的声音刚从门外传来,瘦弱单薄的人影风一般冲了进来,五姨ถ娘眨眼张开双臂护在赵晓潼前面。
赵晓潼蓦然睁开眼睛,警剔地握着短刀挑开车帘ຈ。
走了一个ฐ时辰后,天色渐晚;小道上根本看不到其他行人。
她看着杜若,又想起一事,“杜若,我为ฦ何会掉到湖里?”
少女看着丫ฑ环,心头乍然明亮,她名义的老爹看好实力最强的大太子,所以愿意牺牲一个庶女冲喜。
“你别管他是谁。”银面男子眯眼斜睨她,眼眸隐约跳动着诡异光芒,“我虽然有办法让他不再追杀你;可你若非要往枪口上撞,难保他不会再起疑ທ心,到时可就谁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少女打着哈欠,瓮声瓮气嘟嚷了句:“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银面男子盯着她朦胧睡颜,默了默。随即转身往窗口跃去,临ภ走,又扭头冷冷道:“还有,别再随便收男人的东西。”
什么เ叫随便收男ç人的东西?那ว是她辛苦赢回来的奖品好不好!
赵晓潼的怒火蹭一下蹿得老高,她随手拿起枕头往窗口一扔。当然只砸得窗户呯然作响而已,银面颀เ长身影早如风过一般无痕无形。
几天后,赵书仁忽然派人请她到เ正屋去。
赵晓潼对这个爹没有一点感,心里甚至有淡淡厌恶,如果不是她答应了银面得留在相府替他做那ว些事;她早就带着五姨娘与亲妹搬出府去了。
去到เ正屋,只有赵书仁一个人在。少女虽心中不喜,还是对着端坐正中的男人不甚尊敬的说了句:“见过老爷。”
赵书仁看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再听这一声称呼,胃便觉得隐隐犯疼。
他揉了揉额头,压抑内心怒气,装出温和脸色,缓缓道:“晓潼来了,坐吧。”
赵晓潼没有客气,走到เ离他不算太远的地方坐下,“不知老爷唤我过来有何事?”
对她的直接与冷淡,赵书仁顿时觉得连头也疼了起来。
既然她不给机会他培养父女亲,他也就懒得费心神来敷衍。
赵书仁沉吟了一会,才道:“我听说你在今年的赏荷会上赢得几样不错的奖品。”
少女心中一紧,目光警剔看着他,点头答:“不错,我是侥幸拿了几件奖品。”
赵书仁对上她仿贼般的目光,心里越觉得不舒服。他轻咳一声,端出一副为父的威แ严,盯住少女,缓缓道:“听说有一把白玉虎骨扇?”
少女轻轻点头,等着他下文。
“你知道老太爷的身体最近不怎么好。”赵书仁看着神色淡然的少女,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柔一些,“他可是你祖父,儿孙要懂得尊老,要识得为ฦ长辈尽孝道;你也知道陛下以仁孝治天下,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晓潼对上他期望的眼神,点了点头,温和道:“我明白。”
赵书仁面色一喜。“不过白玉虎骨扇,我不能给老太爷。”
那喜色还未爬上眉梢,却等来这么斩ล钉截铁的一句,差ๆ点没将赵书仁气得吐血。
他压抑着怒意,半晌自齿缝挤出一句话:“为何?你要知道他可是你的长辈,别说他身体不太好。就算没病,你也该主ว动将好东西拿出来孝敬他老人家。”
“老爷。”少女正眼与他对视,神色依旧温和,“不是我不肯,而是不能。”
“不能?”赵书仁的声音忽然拔高,“扇子就在你手里,为何不能ม?”
“问题是,扇子已๐经不在我手里。”少女垂眸,清雅容颜浮ด现淡淡惭愧,其实心里在轻蔑冷嗤,“几天前,我就已๐经将扇子卖了。”
“你……竟然将二太子的白玉虎骨扇卖了?”赵书仁又惊又怒,居然霍一下站了起来,颤着手指向少女,“你将扇子卖给何人?赶紧ู想办法退了银子将扇子拿回来。”
“老爷。”少女看了他一眼,隐去眼底讥讽,慢吞吞道:“问题是,交易的时候隔着帘ຈ子,他还戴了面具,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何人。”
说罢,少女撇了撇嘴,嘴角现一抹嘲笑弧度。有本事你自己去拿吧!
“你……你……!”赵书仁颓然顿坐下去,心里疼得滴血,他一拍大腿,气恨道:“那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把它卖了。”
少女垂眸,不与他对视,神色透着惶惶与愧疚。“五姨ถ娘的病,需要银子,我没办法。”
听到这句,赵书仁纵然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似遇到一盆冷水般“哧”一声给灭了。好半晌,他才压下脸上愧疚交加的颜色,再度端出和悦脸色,道:“那么玉颜珠呢?你该不会也卖了吧?卖白玉虎骨扇的银两足够五姨娘的病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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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却惦记女儿的东西,还能惦记得如此理所当然,这也算为人父母中的极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