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突然又说：“你去的话，我就不去了，这种情况人太多反而容易把事情搞砸。你悠着点啊，别瞎拼命，两边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我问他消息可不可靠。
我问她：“老爷子受伤那桩案子有疑点吗？”
我心跳得厉害，屏着呼吸等她往下说。
我站在玄关处等到她把全部能ม开的窗户都打开以后才走进去。她看不惯我脸上嫌弃的神色，揶揄着说：“有本事回你的豪宅去啊，老娘还不高兴伺候呢。”
开门进屋，迎面扑来是浓烈的消เ毒水和柠檬型空气清新剂๘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差ๆ点没把我给呛死。
有个警员走到เ付宇新า面前跟他汇报说哪里哪里哪里采集到指纹，说着话还往酒柜旁边指了指，说电话机上也采集到。然后又说卫生间的洗脸台上有个刚ธ用过不久的红酒杯，杯壁上留有明显唇印和残余唾液，都已经加急送回实验室做鉴定和对比了，另外还安排了杨文烁以前的同事到局里去听之前那通报警电话的录音做声音辨识。
回忆当时和常坤对话，他表情里的严å肃和语气里的，以及一再一再要求我对他告诉我的每一个字保密等各种情况，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一个ฐ无比复杂又疯狂的故事。
他说等东西取来了，他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讲。
草草翻了翻，好像是个账本，记了很多名字和数字，只是记得杂乱ກ无章，找不出规律，所以又觉得不是账本。除了人名和数字以外还有些地名，大多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但也有我知道的，比如晓枫镇胡家村、童里乡溪口村、彩虹乡桑树湾，这几个ฐ地方แ我虽然没去过，但都在省内地图上看到过。除这些以外，还有几页拙劣的、毫无美术功底的简笔画，太阳月亮星星什么เ的，不是插图，倒有点像是代表某种特定意思的记号之类的符号。有些页码是空白的，有些页码上只有几个ฐ字，可能是名字，也可能ม是数字。中间有一页ษ什么实质的内容都没有，只有乱七八糟的线条，像是在极度暴躁的情绪下随便拿支笔在本子上发疯样乱涂ิ乱划弄出来的，下笔太重，划ฐ破好几页纸，破掉的那几页就什么都没记，之ใ后重新开始有内容。
她又告诉我说，一个ฐ人，哪怕瘫痪了、变成植物人了，只要他的脑细胞没有全部死绝，身体上就总会还有一部ຖ分在表达他们的思想和情绪，可能是自觉的也可能ม是不自觉的。
小海把话说回到白亚丰家之前辞掉那ว个保姆身上，说她第一次到เ他家去，那ว保姆正好从白老爷子房里出来，突然看见客厅里站了个陌生人时，神情里有一种本能的慌张，而后划过一抹嫌恶，紧接着才笑脸相应，前后变化非常快，是那种意识不能ม控制ๆ的快。
直到黎绪唱完我才喂了一声。
黎绪在电话那端自顾自哼唱一首听上去旋律有点熟但似乎ๆ不常听见的动人的歌，于是我不作声，默默听着，然后想起从前在教堂听过这歌，好像叫《奇异恩典》。
他看着杯子里沉底的茶叶，缓缓说道：“是，也不全是，把谭仲夏安排到เ乾州有多方แ面的考虑，你不用太在意，有必要的时候我想他自己้就会告诉你。谭仲夏这个人，怎么说，我跟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都还深刻๑，觉得人品很不错，办事也很牢靠，只是有点来路不明，和你一样，查不到เ根在哪。我和他因为在追捕行动中有过命的交情，愿意相信他，所以他不想说的事情，我就不追着问。对你也一样，我愿意相信你，所以你的来路，也绝不强问，当然你要是愿意告诉的话是最好。我这么说不是要让你跟我一样相信谭仲夏，没必要，你可以保持自己้的判断力和想法。”
他说：“付宇新应该是寄生人。”
我张了张嘴。
上面？
我再次摇头，非常认真地告诉他说：“我的交际圈非常小，认识的人数得过来，并没有姓殷的。”
不过，相对于这些，现在我更想知道姓殷的怎么了，为什么เ何志秦要这么在意。
他说：“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医理药理书籍方แ面寻找相关的记载、借助资深考古学家的帮助研究古时墓穴中的各种讲究和保存尸体的方แ法、人体各项潜能ม的测定和开发等等等等方面都有涉及。自古以来，无论中ณ外，灵魂工ื程和生命科学都是人类生生不息研究的课题，而且相互关联。所以我们就想，既ຂ然灵魂不灭已经成为现实，那长生不……”
他很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很混乱。我们很努力地想找出实现这些的人或办法，却一直没有太大进展。也试过从别的方向寻找突破，但到目前为ฦ止，虽然不能说一无所获，但总体来讲还只了解到九牛一毛。”
我耸耸肩膀：“互相留แ个ฐ电话吧，要是哪天你又被追杀，来个电话或者短信什么的，我还豁出命赶来救你。”
我觉得刚才付宇新追出来跟黎绪握手道谢的整个行为过程有点古怪，可一时又想不起古怪在哪里，眼看黎绪要走远了，就看了付宇新า一眼，不管他，自顾自又追上去，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又跟她肩并肩往前走了一段，穿过马路，再往前走一段，闪进一条没人的小弄里。
我话没讲完，电å话那端突然砰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砸出一片纷乱的碎片。
当然，我没有说这个情况发生在一起连环凶杀案里。
但无论如何，她也该把背后的明堂告诉我，否则捅出什么大篓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替她收拾！
这点想通了，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她偷进付宇新า的办公室做什么？而且她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胡海莲埋头看材料，没搭我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