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是为了救你才故意激怒你也说不定呢。”凤眼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她依然想护着他，也许是出于习惯。
季瑾接过袍子，上下打量了下凤眼，又扔回给了他，“我不冷，你穿着吧。风挺硬的，你身上的新伤旧伤也不少。”
季瑾朝他点点头。她心中已๐经平静了下来，这一日发生的变数太多，很多事都需要从长计议了。
又是许久ื无言，夜风骤起，无边静谧在黑暗中绵延。
她早已๐分辨不清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她也知道和凤眼争辩没有一点用处。她只能ม告诫自己，在事情没清楚之ใ前，她最好谁也别信，保持距离为好，不然下一次或许会比这次跌得更惨。
季瑾有些着急了，站起来拨开树枝的缝隙向上望着，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一会儿，不见动静，她抬起头，开始数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来驱赶脑แ海中那抹白衣的影子。可是天上能ม看到的星星只有那么เ几颗，她从左数到右，又从右数到左ุ，也只有十一颗而已，而她惯性地数到十二的时侯，脑แ海中便飘来了陌檀染血的白衣。季瑾挠挠头皮，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会选择数星星来打发时间，他们真的能看到很多么？
这才终于看清了刚才躲在她身后的东西。
她屏住呼吸，一边在心里祈祷ຕ着身后的那只家伙不要进攻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怀里抱住的树枝一点点向上挪去。
陌檀一手捂住胸口，一掌直击向楞在他面前的季瑾。
陌檀脚下像是忽然被什么เ东西绊了一下，乍然缓住了后退之势，季瑾追来的刀却没有停住，锋刃冲破衣襟，刀身直直没入了陌檀右胸，带血的刃尖从他后背穿出。
在眼睛看不到的冰凉某处早已๐血流成河。
他将眼神对上她的眸子，“不过‘凉王’你又何曾真正相信过陌檀？凉王不过是想汲取陌檀身上的智慧来化解自己้心中的惶惑和忐忑，利用他的陪伴来排解孤单，利用他的单纯和温暖而满足自己的依赖而已。你我二人不过是相互利ำ用，各取所需而已。心照不宣。又何必问？”
更深的一刀划过脸颊，季瑾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硬生生从冰凉的失望里抽离出来，“住手。”她语声冰冷，目光直视陌檀。
她忽然很害怕，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般害怕过。这次，真的没有人会来帮她了。她原以为所有的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