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提醒,清如顿时清醒过来,伸出手让雨水滴在手中,冰凉的水,温热的掌心,相互吞食着对方的温度,是啊,她怎么能ม忘了这是在宫中,再不是以前由她任性的相府了!何况还有日夕的事迫在眉睫,这关头她是绝对病不得了!
“呵,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好像才九岁吧,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入宫后,清如的心难得有像现在这么松快的时候,突然间她很想再重温一下儿时的那份快乐,于是道:“我们淋着雨回去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ว样?”
“冤枉?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陷害她不成?”福临拧眉道。
“今天把你找来,是想问问你对今日夕贵人的事究竟知道些什么?”福临ภ说出这话分明是怀疑她与日夕之事有关,也难怪,宫中有谁不知往日里,她们几人走的极近。
“皇上生我气了,他不会再原谅我了,不会了……否则他不会那样说的!”日夕失魂落魄的说着,背沿着冰凉的墙壁,慢慢滑倒,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瘦弱的手臂紧紧怀抱住自己,想藉此汲取最后一滴温暖。
“傻妹子,姐姐怎么เ会不相信你呢,只是现在所有的证剧都将矛头指向了你,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利,单我一个ฐ相信你有何用,若今日我不信你不关心你,又何必冒着风险来见你!”清如见日夕误会了她的意思,赶紧解释着。
解语听了先是一阵呆,随后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拍手大叫:“喔!喔!皇上来喽,皇上来看解语喽,来看我们的小阿哥了,哈哈哈,我要做贵妃啦!”跳了一会儿,她又变得有些伤脑筋,嘴里不停地嘟嚷着,若不是清如离得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真相如何对现在的解语来说还重要吗?她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恪嫔直起身,想转身,却现解语正紧紧扯着她的衣摆,不让她离开,恪嫔想扳开她的手,哪知她就是不肯松开,一边还蹬着腿道:“我还要吃,我还要吃,不给我千丝糕就不让你走!”
清如就着子佩的手,饮了口鲜奶后,温言道:“起来吧。”
“着她进来吧!”她会来,想必是日夕有什么话要她转达。
子奴忍着疼爬到舒蘅面前叩头道:“舒主子,奴婢知错了,你怎么责罚奴婢都行,只求您不要杀这只猫,它是恪嫔娘娘养的啊!”
就像清如说的那样,人总是会变的,不同的是,有些人是为ฦ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有些人则ท是因为心中那ว些不可告人的黑暗。
福临负手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由此可见,嫦娥应是悔的!”
“多谢皇上廖赞!”若换了以前,她听到福临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而今却只是适宜的笑着。经过这么多事,她如果还天真的以为ฦ只凭一曲子就能让福临对她的印象改观,那真是枉自活了十七载!
水吟垂手默言,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有心帮清如,可连太后也改变不了皇上对清如的看法,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又怎能办到เ,而且现在她的地位也不是很稳固。
清如绕过桌子走到前面,手在桌案上抹过,她低低地道:“姐姐你难道忘了我这贵人是怎么来的?重华宫的热闹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这里早恢复了昔日的冷清,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冷清了才是……皇上……他终归还是不喜我,既然皇上不喜,那内务府自然也懒得再拨人来了,太后能护得了我一时,终护不了我一世!”
“怎么?是不会还是不愿陪本宫下啊?”
“是啊,今儿个下午常公公来传旨说皇上晚上会过来!”佟妃再如何强势,终究只是个ฐ女人,说到这个,脸上难掩得意与妩媚之色,她抬手拢着鬓边的绒花道:“皇上不会那么早过来,妹妹如果无事的话,就陪本宫下盘棋吧!”
贞嫔不知在想什么เ,竟没听到董鄂香澜的叫声,好几声后才反映过来,略带点茫然地问:“姐姐,你是在叫我吗?”
董鄂香澜的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这个妹妹啊,自她十四岁入宫以后,姐妹俩已有三年未见了,自她们在宫中相聚后,每一次她总要行完礼后才肯与她叙话,怎么劝也不听。
子佩抹着眼泪道:“主子,咱们这是为ฦ您高兴啊,进宫这么เ久您可算是熬出头了,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多高兴呢!”其他人在旁边使劲地点头,还要再说,太后的赏赐已๐到了,紧跟在后面的还有皇后、皇贵妃、佟妃、贞嫔、恪嫔的赏赐,除了皇后外,其他几位都是宫中当红的主子。她们居然给一个新晋的贵人送礼,怕都是瞧在太后的面子上,不过清如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落,众多的赏赐中独缺了一份她最想要的东西。
清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重华宫的,刚踏进宫门,就看到里面仅有的六个奴才俱是满面喜色的站在里面,一见她进来,立马双膝跪地口中不停的喊道:“恭喜主子荣升贵人,奴才们给主子道喜了!”
“你不愿意?难道你准备老死在这宫中?”孝庄对清如的回答很是意外,自己的好意被她拒绝,语气中带了一丝薄怒。
“不过你放心,哀家既然决定了插手,就不会再眼看着你受苦,哀家会助你拿回你本应得的东西!”这句话中有着不容人置疑的肯定。
佟妃听完点点头道:“想不到เ夕常在对下人也如此厚待,真是难能可贵。”她心中颇有些意外,看不出这个乌雅氏性格还蛮特别的,倒也不枉她注意了这么久,如果这颗棋子用的好,也许能助她扳回一局也说不定!
“不必了!”佟妃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转而对日夕道:“夕常在,本宫要听你说!”
如今宫中ณ最得宠的自然是董鄂氏,福临ภ对她的恩宠,远远出了皇帝对妃子的恩宠,其次便是佟妃,再有就是皇贵妃的亲妹妹贞嫔了,她与佟妃一样,都是顺治十年进的宫。
水吟,日夕还有月凌经常过来探望她,四人中ณ唯有水吟尚得几分恩宠,每月总有那么几次被召寝,虽远远不及新晋皇贵妃的董鄂氏,但较其他同时入宫的妃嫔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别怕!别怕啊!”清如嘴里安慰日夕,实际自己心里也怕得紧,随手抓起架子上的衣服胡乱扔过去,也是那ว几只蜜蜂倒霉,正好被一堆衣服扔了个正着。见蜜蜂在衣服下面飞不起来,清如和日夕跳上去就是一阵狂踩,直到衣服下的蜜蜂再也不会动了为止。
正当清如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有几只蜜蜂从没关的窗户里飞进来,直奔日夕所在的方แ向。
湘远也不在意,平静的道:“湘远只是个奴婢,哪里有奴婢和小主过不去的理,奴婢是为了小主你好,小主目前还是秀女身份,这宫中ณ随便哪一个有位份的主子身份都比你高,在这里大吵大闹万一惊扰到了诸位主子娘娘可就麻烦了!”
湘远屈膝行礼:“湘远见过各位小主!”
“皇额娘儿臣想跟您商量件事…”
孝庄还是不放心,拉过福临坐下,挽起他的袖子仔细察看,只见伤口处包着条丝帕,隐隐有血渗出,她皱着眉解开丝帕,待瞧见手臂上那几道寸许长的伤口时心疼的不得了:“都这么严重了还说没事!”她轻轻的吹着伤口对苏墨尔道:“快去宣太医来,另外把我那瓶白玉生肌散也给拿来!”不管怎么闹毕竟是母子俩,血浓于水啊!
与她们邻桌的是一个少年公子,气宇不凡相貌也甚是俊挺,只是瞧着似乎有些不开心,一句话也不说。与他同桌的还有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汉子,一瞧之下这二人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清如还是瞧出了些许不同,每次挟菜中ณ年人总是要等少年人动过筷之后才会动,喝酒也是如此,显然他的身份低少年人一截,而且往日规矩定然很严å。
子矜子佩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慢一点小姐又改变主ว意,吃什么是其次,她们在索府里吃的也不差,最重要的有个ฐ地方แ让她们歇歇脚,这一路过来可把她们累坏了,真不知小姐哪来这么好的精神。
面对这个ฐ逐客令,清如倒没有什么不悦,一来是因为秦观说的在理,她的品级确实不够资格翻阅这书册,二来是因为秦观曾给她治过病,对他的印象不坏。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册子她是查定了,当下取出藏在袖中的金令举于面前,对保持着低头作揖的秦观道:“秦太医,你抬起头来,看看可识得此物!”
秦观不知她所指何物,依言抬头看去,当看清时面色不由á一紧,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然令牌上栩栩如生的凤凰,还有那“朝凰金令”四个大字由不得他不信,回过神后他连忙拍袖撩袍,双膝跪地口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如收起令牌,右手虚抬道:“秦太医请起,既然你认得此令那就无须我再多言了,现在可以将书册出来了吗?”
这一次秦观再无反对的理由,当即领着清如来到御药房,取来钥๓匙开锁后从里面拿出一本最新的书册递给了清如,想到答案即将揭晓,清如翻书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五月十七……
六月初十……
七月初八……
七月十六……
事关日夕生死大事,每一页清如都看的特别仔细,生怕有所遗漏,可结果却让她站不住脚,踉跄着退了几步。
书册里居然……居然没有关于七星海棠的记录!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错的,一滴冷汗滑过额头,滴在书册上,清如不甘心地又翻了好几遍,可结果依然令人沮丧。没有!什么都没有!清如气恼地将书册摔在地上,明明在的东西,何以会找不到出现的痕迹。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眼瞅着就要断了,清如岂能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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