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新า疆阿勒泰机场。
但久而成谜的成吉思汗皇陵位置无从考究,而喀纳斯地区又曾出土过大量的元朝文物,这无疑让更多的人把猜测的目光投向了这里。
我离开了那ว个朝夕相处的爷爷,离开了那个伴随我三年时光的老屋,宁静的小镇,似乎有些陌生,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么……
阴郁的天空死气沉沉,压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我点了点头,黄皮子就是东北人经常说的黄鼠狼,都说黄鼠狼狡猾赛狐狸,久而成精,通达人性,甚至一些活的年头久ื的黄鼠狼被人们给仙化了,在东北,不少人家都供着保家仙,黄仙指的就是黄鼠狼。除了这个之外,出马的大堂仙中也有黄仙。
或许是闲着没什么เ事做,我和孙大彪干脆就蹲在屋檐下,随意聊起了一些鬼话,他给我讲的都是些这些年在盗墓时遇到的诡异事情,有的平淡无奇,有的却能惊的我一身冷汗。
至于提到的出马大堂,也就是所谓的大仙,不少东北人的印象就是那种神神叨叨,跳大神的人。实际上,出马仙和跳大神的并不是一种性质,这种东西比较奇特,这里我就先不做介绍了,后面会写到的。
半仙,这个称呼在南方和北方แ的含义稍微有些不同。在南方,半仙多数被认为是那ว种看相,摸骨,然后询东问西骗钱的算命先生。但在北方,半仙指的是未出马升堂,而依靠着看坟观地,摇六爻为谋生手段的风水先生。
“在咱们老百姓眼里看起来是这样,同样是贼,只是他们比咱们多个通行证罢了。”孙大彪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说挖人家尸体,他能研究出了粪来?那些瓷瓶金樽只是曾经那些当权者挥霍奢享的东西,研究那个能研究出来啥?打个比方,现在让你采访国家的领导高层,看了他们的生活后,你难道就认为ฦ老百姓也是这样的生活么?”
孙大彪一连串的问题听起来像是在问责,可我知道,他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对这个ฐ社会的不满。但是,不满,也只限于对我抱怨一下罢了。
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没有所谓的平等,贵贱之分犹如鸿沟,无论是谁当权执政,都无法改变。因为,正因为有这种穷富的差距,才让这个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快。
我和孙大彪都是属于贫瘠的那种百姓,渴望有一天能够跨过这个鸿沟,脱离现状,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觉悟,所以才会毅然的选择盗墓这个行业。就好象孙大彪经常爱说的一句口头禅那样,千金万贯土中藏,不如分来帮君忙。那些奢侈的陪葬品,与其永远被埋藏在暗无天日的陵墓中,还不如拿出来让我们这样的穷人活的更好一些。现在,我也是这样想的。
“哎,让你见笑了,老弟,我这人就这毛病,跟个愤青似的。”孙大彪看我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愤青也没啥不好,你只是说出了大部分人心里想的事实。”
“啪!”
孙大彪一脸知遇之人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叹道:“老弟,知我者,唯你丁石磊啊!你说这个ฐ世界,真他妈的操蛋。”孙大彪一屁股坐在了折叠的帐篷上,叼着烟,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些脸上挂着虚伪面具的人,天天四处装爱心大使,公众前人模狗样,最有意思的是,有些文物研究的教授啥的,天天喊着保护文物,打击盗墓行为,可你知道咱们盗来的这些东西都哪去了?都被这帮孙子暗地里在黑市给买了下来,要说咱这样的人是臭虫的话,他们就是蟑螂,屎壳郎!”
“哈哈,行了,孙哥,你这是有点愤过头了。”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这些话留แ着没事的时候说吧,咱们现在上山?”
“对对,你看我这嘴!”孙大彪咧嘴一笑,将烟头弹在了地上,然后拧开矿泉水将烟浇灭后,拍了拍裤子,道:“走,带着东西先放在山腰,等确认了陵墓的存在后,咱们就开工。”
“成!”我十分有干劲的点了下头,和孙大彪分别ี拿起工ื具,朝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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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是一门十分复杂的行业,很多人看过这一类的小说,觉得有把洛阳铲,带根蜡烛就万事大全了,其实真正的情况并非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拿工具来说,盗墓工ื具的确是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工具却是身体上的防护用具,比如,在山岭地区,个人装备就必须要有登山靴、耳塞、防水眼镜、手套、清凉油、薄荷、以及各类急救药品,因为山岭,尤其是有大片森林的地区,环境都比较特殊,平常的人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虫蚁毒蛇,飞禽走兽,甚至是一些有毒的植物都可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要了你的小命。所以,在来之前,我和孙大彪对个人装备上看的要比盗墓工具更为重视,毕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
了。
除了必要的工具外,发现陵墓后,对其进行认真的勘察也是十分重要的,不可否认的就是古人盗墓时,打了盗洞后将鸡系上绳子放进去,用来检查陵墓是否会出现有毒气体,这的确是要有大智慧,也是很多人在丢了性命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正确的方法却是在陵墓的上方风向的顺ิ逆位打两个洞口,给里面换风,这样的保险程度相对而言则ท更要大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在你发现陵墓的前提下,至少到เ现在,我和孙大彪走了接近两个小时,也仅仅是走了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距离。
按照我当初的判断ษ,若是没有分析错的话,即使有陵墓,它应该在龙脊的正中位置才对。而从山下到山上,沿途需要在松树上刻记号做标记,否则十分容易迷路。即使孙大彪用着卫星导航和指北针,也并非是万全之策。
由á于山上的松林长得十分的茂盛,地上松针铺垫了厚厚的一层,孙大彪对我讲,在松林中,最危险的既不是迷路也不是遇到猛兽,而是脚下这些看起来很松软,没有任何危险的松针路。
在喀纳斯湖地区,空气湿度较一半地区要重,这导致常年落在地上的松针开始腐烂,然后再由新的松针铺盖在上面,像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松针ฤ铺垫出来的厚度往往超过两米,表面上看,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哪里是能吞没人的沼泽地。
这一路走来,我和孙大彪人手一根长度约为ฦ一米五左右的棍子,一边朝着山上走,一边用手中的棍子去插地面,确定脚下不会出现沼泽。
“好!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孙大彪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上午9๗点多了,也就是说,我们从山下朝上走了四个多小时,连山腰的位置还没有走到。按照我们俩现在这个速度,恐怕要走到山顶,天都该黑了。
我将身上的工具卸了一地,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厚厚的松针上,随手拿出矿泉水,然后点了一根烟,道:“不是说森林里太阳未出来的时候,瘴气很严重么,很容易出现休克么,我怎么เ反而感觉越登越精神呢?”
“那指的是南方的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的丛林,再说,咱们选择上山的时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所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孙大彪也点了一根烟,然后叮嘱我道:“抽烟的时候,千万别ี把烟灰弹在地上了,这地方太容易引起大火了。”
“恩,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烟灰弹在了矿泉水瓶子里,道:“吃饭的话怎么办,难道不生火么?”
“生火?你小子是不是不把这片森林烧光你心里不得劲儿啊?”孙大彪咧嘴笑了笑,道:“看到我身上背的这个大旅行包了没?”
我点了点头,我们俩身上一共负重带的东西怕少不了七十多公斤,除了必要的工ื具外,尽量把食物和水减少到最少量,沿途做好记号标记,当食物匮乏็的时候则顺ิ着原来的路下山到藏着车的地方补给,毕竟,在任何时候,饥渴才是最大的威胁,少了生命保障的东西,怕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得悲剧。
“我带的是压缩饼干和柠檬饮料,还有军备的猪肉罐头,基本上饿不死,但是想吃点热乎的东西就算了。”孙大彪挥了挥手,然后将登山靴脱了下来,顺手在包里翻出来了一瓶云南白药喷剂,道:“你也把鞋脱下来,必须要保持着脚的干爽,不然生了脚疮,可就走不出去这片林子了。”
“恩。”我点了点头。
孙大彪从包里取出压缩饼干和柠檬水递给我一份后,自顾的拿出一份地图,然后和导航仪显示ิ的地区校准了一下,扭头朝着山上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妈的,照这速度,咱们天黑之ใ前怕是够戗能到山顶ะ了,等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咱就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对了,孙哥,这一片地区没有野兽么เ?这一路走来,好象没看到什么野生动物啊?”我想了一下,有些纳闷的问道。
“哈?这儿的野生动物不下几十种,能对人造成威胁的食肉动物就在六七种以上,最常见的就是狼和棕熊,咱这随身就带了一把自制的霰弹枪,打狼还凑合,但是遇到棕熊,撒丫跑就是了。”孙大彪撇了撇嘴,道:“咱俩一直到现在没碰到,真不知道说是太幸运了,还是危险来临前的宁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