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静微微甩甩头,想把这个搅乱她温暖平静心情的念头甩掉,但几次也没有效果。
捆扎好最后一个箱子,陈道静直起身,望望办公室熟悉的一切,心里竟隐隐有丝不舍。一年多来,她在这里的工作还是很舒心的,与局长,与班子成员,与下属,关系都处得相当不错,平时倒没觉得什么เ,但这突然要离开,各种温暖的回忆便不由自主地一幕幕浮ด上了心头。
陈道静没有接话,沉思了一会又轻声问道:“另两个男人呢?长什么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黄北市常务副市长萧何吏。”陈道静微微蹙起峨眉轻轻叹道:“问他又如何?只是打草惊蛇而已๐!”
“唉,过几天吧。”男人又是一声叹息,仿佛充满了歉疚和无奈,半响,仿佛安慰一般,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苗苗的脸:“忙过这一阵,带上囡囡,咱们去百花岭散散心。”
男人把囡囡交给苗苗,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五千块,明天你交给秀儿他娘,劝劝她,人死不能复生,要想开点,毕竟还有秀儿呢。”
“哦,”厉胜男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夸张地拍拍胸口:“吓我一跳!”
“啊?”厉胜男大吃了一惊:“你?怀疑苗苗姐?”
陈道静含笑不语,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道静淡淡地笑笑,说道:“胜男,我在想,市场经济的冲击是巨大的,现在很多人都在放纵着自己的**,警察也是人,也面临ภ着让他们难以抵御的诱惑,而且,有些警察已经在开始放纵着他们的**โ了,所以要带好这支庞大的队伍,真地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那ว是四年前的大年三十,她和厉胜男看完老杨头后急着往回赶,由á于已是年关,黄河大坝上几乎ๆ没有了来往的车辆,所以厉胜男的车速更是快得异乎寻常。就在经过刚ธ才那ว个急弯道的时候,差一点就与突然驶过来的一辆速度同样很快的帕萨特迎面相撞而车毁人忙,幸亏两ä个驾驶车辆的人都够沉着冷静,电光火石间,两ä辆车在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声中堪堪擦身而过,这才避免了一场惨祸ຖ的发生,而更有趣地是,两ä辆车居然都没有停,甚至都没有减速,各自调正方向后便绝尘而去了。
“道静姐,你还记得这个弯吗?上次咱们去老杨头家回来的时候,差点把对面一辆帕萨特给撞下大坝去,哈哈……”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厉胜男仿佛觉得很有趣,竟忍不住有些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
虽然以前也不止一次地骂过厉胜男“滚”,但大家都知道,那带有玩笑和亲昵的成分,但这次却分明不同,是流着泪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
而最让陈道静觉得动摇的是,一向理解她的父亲这次竟然从始至终都与她母亲立场罕见得高度统一,不但没想像往常一样出来缓颊二人冲突,甚至对陈道静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失望和怒气。
“霍局长说笑了。”陈道静脸微微一红,仿佛想起了什么,略带些迷惑地问道:“对了霍局长,大上周我刚收到了全市的案件情况通报,好像黄北市的发案率并没有这么高啊!”
“这么……严重?”陈道静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霍天泰本想挽留一句,可一看表,时间已经接近半夜,便赶紧ู站了起来笑着向外送。
陈道静敏锐地捕捉到了霍天泰脸上情绪的细微变化,心中不由一沉,看来两位领导在对待黄北市领导班子的态度和立场上的倾向并不一致,是有分歧的,这对自己将来开展工作恐怕是个不利的因素า。
虽然陈道静从来不好当面说什么,但每次看到丈夫被胜男欺负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