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凝注半晌,笑道:“看你这针线走势,绣的是并蒂莲?这式样也别致,做好了送给朕吧!”
宫院敞朗,再不知在我看不到的某处,有没有什么人暗中窥视着他和我之ใ间的一举一动。
窗内,烛影摇红,轻纱漫笼,一声两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传来,分不清到底在梦中ณ,还是在现实。
只是经历了愈多,最深处的心思已经越来越不愿吐露了吧?
“笃,笃,笃……”
纵曾歌金缕,舞霓裳,掩不去花雨零落后的惨淡失色。
奉了太后口谕,因伤重不必去慈寿宫或熹庆宫请安,我的生活也一下子清静许多,仿佛一夕之ใ间又回到เ了静宜院那种与世隔绝的冷宫生活。
不管唐天重是何居心,他总是我目前不得不提防的人物,并且得罪不起。
宣太后拍拍唐天重的肩,叹道:“这大周的江山啊,说到底,还得你们父子齐心辅助,才能ม国泰民安,欣欣向荣!至于这些儿女情事么,我得好好劝劝皇上,不能让他太任性了!到底,咱们得国事为重啊,对不对?”
我无从猜测宣太后内心的真正想法,但此刻,宣太后的确是笑容可掬,满脸嘉许,“哎,我就说你这孩子识大体。若天霄有你一半懂事,哀家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唐天重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径自走到เ一边的书案上,翻阅起案上的成叠的资料é。
唐天重已在低声问无双:“她醒了么เ?”
“宁清妩也感谢侯爷救命之恩!我既已是后宫昭仪,皇上便是我的夫,我的天。可惜我一介弱女子,身无长物,无以回报,自然冀盼皇上能代为报答了!”我笑了笑,慢慢卧下身来,将头转向内侧,瞑目养神。
唐天重站起身,冷冷地盯着我,嗤笑:“宁清妩,你到这时候,还记挂着你的好皇上么?你怎不想想,他若真能护着你,又怎会让你落到这步田à地?若非本侯得报,及时赶入熹庆宫中,你在三天前就被扔到乱葬岗了!”
“宁清妩!”
努力地想支起身,和他说句话,但终究归于徒劳,反牵动了内腑的伤势,猛地腹部一抽搐,一道腥甜飞快涌ไ上,喷出。
宁家、庄家这些武将中的中坚力量被毁后,南楚的军事防御一落千丈,才给了北方大周可乘之ใ机,在短短两三年内惨遭覆灭命运。
深宫三年,高蹈于世,我始终冷眼旁观着这皇宫重地的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