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啦。”我笑嘻嘻地说。
到了家,我也没脱鞋进去,随手把宠物箱放在玄关,把白银往外套里一塞,就冲里面喊,“妈,我先去接陈泽。”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有担当的人。毕竟在这世上要我这平凡人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只要让我妈过得开心,把白银养得膘肥体壮,几乎想不到更多需要挂心的事情。可是自从遇见这孩子,时常会觉得心里沉甸è甸的。仿佛整个ฐ世界都压在心上,却并不沉重。好像他坐在我的自行车后,或者这样枕在我的膝上,从不是让人吃力的分量,却总又无法忽视。
这两只……玩累了吧?
蠢话啊……我笑起来,没有回答。
“我现在好像拖家带口讨生活的中年大叔啊。”我不紧不慢地蹬着自行车,说些不着边的话。
大学忙着打工念书,毕业就想工作稳定让我妈安心,至于现在……我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房间。放在心上的人已经有了,哪里还挪得出空间考虑别的。
我妈拿起遥控器换台,一边没趣地说:“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你对这些事太散漫了。”
一副白痴德行。
本来就预ไ订要回去的,只是原先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但此刻却不是,很想马上见到เ那孩子。
白银就蹲在摆电话的矮几边,可能ม是响了有一会他被吸引过来了。我顾不上多想就去抓话筒,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刚拿起来那边就挂线了。
等到回家天都黑了,我一边爬楼一边想白银是不是在玄关的地垫上等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受我心情的影响,他最近越来越没神,现在晚了回去,他八成会不高兴。
“喵。”我实在不识好猫心,白银不满地用前爪拍我。
“喵呜。”大概是想安慰我,他稀奇地温顺,随我摆弄。
呃……是觉得我管得太宽了吗?我有点笑不出来,讪讪地道歉。
“嗯?这是因为我把你降了辈分不高兴吗?”我笑问。
“噗。”
他吃饱喝足了,就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拖鞋上,把脑袋一歪,“喵。”
“那ว我真杀去啦。”我开玩笑。
“妈,我有分寸的。”先安抚老妈再说。“他父母那边你还是在帮我约个时间吧。”
“白对你好了。”我捏他的耳朵,再度惨遭报复。
可恶……我瞥了眼趴在我腿上自娱自乐的白银,一把提溜起他,“白银,说,你是不是也藏了东西?你把鱼骨头藏哪里了?”
“嗯?”这是第一次从小表叔嘴里听到这个词,平日他绝口不提家里的事。
“舍不得,怎么可能说丢就丢â……再跛脚再坏脾气都是我的猫……大家都说只是宠物,可是可爱时就带回家……麻烦时就想抛开,白银会伤心的……”我打个ฐ哈欠,总算意识清晰了几分,眼睛还是睁不开。
“喂,太狠了吧。”
“干嘛?怕我儿童不宜啊。”朋友打趣。
“嗯……这件还行,这件颜色不好看。”我装模作样地提出意见。蓝ณ色穿他身上应该还不错,绿色他果然喜欢,至于那件红色……他真心给我挑这样的颜色吗?
“你随便挑,我的形象问题就交给你了。”我非常大爷地往店里的椅子上一座,就把小表叔赶去看衣服。
“小表叔,来,啊~~~”我勺了一勺西米露送到เ他的嘴边。
因为是夏天,老板事先准备好西米放进冰箱,因此很快就端上了桌。
平时话痨的我偏偏选择了在这个时候默不作声,第二天我就为此后悔了。
流年不利ำ?
“嗯。”小表叔在我的侧后方แ一步之遥跟着,我说什么他就轻应一声。
我伸过手想把小表叔手里那个ฐ袋子拿过来,他却退开一步,沉默地拒绝了帮助。我有点尴尬地收回手。
小表叔被热水熏得脸蛋像个红苹果,他见我看过去,居然往后退开了几步。
小表叔在浴室里洗得有点久,我抱着白银在沙发上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只是白银突然伸出爪子抓住了我的衣服,薄薄的衬衫才抵挡不了它的攻击,我一下就给痛醒了。
“看你帅啊。”我不正经地笑说。
“……”他皱眉,“少唬人。”
我才没唬人,好看得让我想把你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你太帅了我可是会困扰的。”我收起笑容,假装严å肃地说。
“困扰什么?”他奇怪地反问。
“怕你蓝颜祸ຖ水吸引太多小姑娘,老师来跟我告状啊。”我满嘴跑火车。
“……”意外的是他没跟往常一般被我逗得恼羞成怒,只是沉下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
好像真不高兴了?又踩到เ什么地雷了?我暗自疑惑,但也不敢再乱讲话,胡乱地转移了话题。
“哦哦,吃饭,咦?白银怎么还不过来,白银,有你喜欢的墨鱼。”
白银好样的,飞速拖着它的小碗奔到桌脚。
“白银,你把围巾塞哪里了?”小表叔丢了块墨鱼问。
“在它窝里吧。”我不太在意地说。反正是条旧围巾,随便给白银做窝过冬也行。
“我要那条围巾。”小表叔突然说。
“嗯?”
“我要那条围巾。”他重复了一遍。
“那个肯定被白银咬坏了。”回来的路上流苏就断了好多,“再去买吧,很多的。”
“不用,就要那个ฐ。”小表叔异常地固执。“围巾给我也没事吧。”
“是没事啦,可重点不是这个……”他当然要什么都可以,但我理解不了小表叔为啥对旧ງ东西这么有执念。
“我会说服白银的。”小表叔打断我,用这句话结束了话题。
“……好吧。”我秉持着只要小表叔高兴就好的原则,基本上不会反对他,虽然有点想不通。
只不过,白银会那么เ轻易把围巾给他么……人猫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