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我也不戳穿他,揭开锅看粥。
回头望向他的床铺,小表叔跟之前一样穿戴整齐坐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不过眼睛并没有盯在书上,而是越过书本在看我。我一看过去,刚好逮住了他的目光。
“下次有这样的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楼下就有公用电å话。”
“你怎么蹲在门口?出去了没钥๓匙?”
好在白银叫归叫,却不会乱挠东西,不然房东早把我和它一起打包扔出去了。
另外跟hjj文名不同是因为我在这边改过了。
“看电影?去公园?还是去书城,或者只是逛街?”我努力地启发他,但奈何自己平时的娱乐่节目稀少,说出来的内容实在乏็善可陈。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淡定反应让我有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只能ม无力的干笑几声,“好吧,明天再说。”
回到家,看到เ白银还是老样子对我不理不睬,也不吃东西,要说发脾气,这口气也未免太耐久了。心里的担心愈发浓重,也不管白银是否听得懂,我蹲在它面前低声下气地跟它讨饶,“白银,你吃一口,不吃的话明天就要抓你去打针了!”
奈何白银是个ฐ死倔脾气,我软硬兼施依旧不见效。
“白银!你要把自己憋出病来我就把你挂树上!”我恶狠狠地抛下威胁的话,烦躁地站起身抓了抓头发。
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白银身上,并没有发现小表叔一直在身后安静地看着。很久之ใ后我才想明白,他就是跟白银一样,凡事憋着又倔强才那么难搞吧。
晚饭后小表叔就开始写暑假作业。他带来的小背包里行李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作业本。我本来想开电å视,想想觉得反正没啥好看的,干脆瘫倒在沙发上,看看白银,看看小表叔。
也许白天他一个人在家也都是在写作业吧,只是为什么我回来时他都蹲在门口?而现在不知道是题目太难还是他压没放心思,作业本翻在同一页已经好半天,他完全没有动笔。
又在纠结些什么呢?我看着他微微隆起的眉峰,忍不住揣测。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小表叔有着过重的心思,这样的年纪难道不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是任活泼的时候吗?
我想些有的没的,半晌才猛然发觉自己又管太宽了。明明决意划出界限的是我自己,可是面对小表叔不由自主ว地狗拿耗子的还是我自己。
我晃了晃脑袋,把视线转到了白银身上,它正睁着晶亮的圆眼睛盯着我。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抱它,结果又是一碰到就被挠了。之前的抓痕还没好,现在又添三道。
流年不利?
这个晚上过得太沉闷,我和小表叔都不约而同地早早洗过干净爬上床。耳边还可以听到隔壁人家电视里播放的娱ຉ乐节目的夸张笑声,在这个ฐ背景音中,小表叔翻身的沙沙声响反而更加清晰,我张了张嘴想问怎么了,最终还是翻了个身闭起眼睛。
平时话痨的我偏偏选择了在这个时候默不作声,第二天我就为此后悔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我突然感到强烈的摇晃,地震?!201้2?!
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些,我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该少看点灾难片。
“陈安,陈安,陈安你快醒醒!”
这两天听惯了的声音似乎从来都是轻声细气,这么焦急高昂的语调让我很意外。我赶忙振作神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灯,“怎么了?”
在台灯暖黄灯光的映照ั下,小表叔的脸色依旧显出了不自然的苍白,抓着我被子的手指因为拧得过紧而指节青白,他声音发颤地道:“白银,白银吐了!”
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会发生。我小心地掰开小表叔的手,不让他继续拉扯被子,用力地握了握,我维持镇定安慰他:“别怕,没事的。”
小表叔完全听不进去,手指依旧绞在一起,我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就跑去看白银。
白银呕出了一滩白沫在窝里,这两ä天它本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吐的,刚刚ธ吐完之ใ后它还有点脱力,趴在窝里一动不动。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它呕吐,以前它刚摔伤,大概是因为ฦ太痛了,吃什么吐什么,弄到严重脱水。但这次情况不同,我也不敢妄下判断。
“刚才……我听到白银发出好像呕吐的声音,就起来看了看,就发现它吐了……”小表叔还站在我的床边没有走近,语气里有着掺杂着担忧和低落的情绪。
我帮白银清理过窝里的脏东西,洗过手之后才走回到小表叔身边。
“不要想太多,白银会没事的,明天我就带他去看医生,现在你担心也没有,快去睡觉吧。”
小表叔还是站了片刻๑,最后轻飘飘地应了一声,走回他的床边。我又去看了一次白银,确认它暂时不会再吐之后,才关了灯回去躺着。
整整一晚,都可以听到小表叔床上被褥摩擦的声音,他一直在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原本预备带小表叔逛逛的计划没有成行。我不敢怠慢白银,一大早ຉ就把它放进宠物箱准备出门。
“我可以一起去吗?”小表叔不知道在踟蹰些什么。
“走吧。”我冲他招招手,他就立刻๑套上鞋子啪嗒啪嗒地跑了出来。
兽医院的李医生跟我是老相识了,白银的毛病都在他这里看,他看到我就笑迎上来:“白银最近怎么样?”
“吐了,这两天都不吃东西。”我跟李医生描述了最近白银的反应。两个ฐ人埋头检查白银,并没有注意跟在我身后进来的小表叔,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几乎要融入墙壁似的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有点胃炎,还稍微有脱水的症状,挂个瓶吧。”李医生拍了拍白银的脑แ袋,站直身。
“没大问题吧?”
“小事,最近你家有什么事吗?好像是压力造成的。”
李医生不甚在意地说话,我却突然一个心惊,迅速回头去看小表叔。我很怕他在自责,所以一直避免在他面前说白银。小表叔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抿了抿嘴唇,想咬又松开。
李医生的视线跟着我看向小表叔,“这孩子是谁?”
“我亲戚,过来住两天。”
“哦……”李医生大概也猜到白银心理压力的成因,也知道方才说错了话,于是忙不迭地补救,“其实一点不严å重,打过针就好了,等它习惯了其他人的气味就不会这样了。”
他提高了点音量,这话摆明就是说给小表叔听的,小表叔的视线停在白银身上,弱弱地问:“它会很快好吗?”
“打完针回去可以吃东西了,给它吃点好消化的,明天就活蹦乱跳了。”
“嗯。”小表叔的表情终于松动了,我也跟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