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复超看了看众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定一般,轻声道:“同盟军。”
“嗨,说实话吧,我曾在江苏上过半年的新学堂,就是半年,还是中等学堂。至于为啥能通过入学考试,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在当兵的时候读的书上的内容派上了用场吧!”方แ复超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得了吧,就是在外面偷偷抽抽,不敢让婆娘发现、”罗叔摆了摆手,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叫这四位来学校作甚?”
“孙少爷啊,有啥事吩咐的?”罗叔吐了一口白烟,问道。
魏和秋坐起身子,吐掉口中小草,看清来人,不是刘翰俊又是何人?
饶是如此,刘翰俊依旧是欢喜和魏和秋一般玩耍的,不知为ฦ何,他总觉得自己这位如今要比自己้矮上两个头的表兄总给人一种能做大事的感觉,细查苗头却是摸不到เ头绪。
“奶奶,要不咱问那ว路边的人借些烟草,先应应急?”春儿问道。
“没有,这附近的百姓生活太过困僚,吃烟的都为少数,更莫说是卖烟草的了。”魏之南摇了摇头说道,随即沉吟片刻,又道:“不如到小民家中ณ,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小民家中倒有一些江西朋友送的烟丝。”
春儿点了点头,随即回过头来看向老佛爷:“奶奶,我随意点一个地方,我们去那ว里微服私访可好?”
“我们现在在哪里?”春儿有些兴奋的跑到เ小李子面前,问道。
“是。”魏和秋拱手点头应道。
“回……回老佛爷,小民是叫魏和秋。”魏和秋本是玩性大起,想学魏之南称老佛爷为老祖宗,但是话到嘴边,看到เ老佛爷一旁面无表情的被唤作小李子的太监,话口又改了回去。
珍珠饺终于全部下了这吉祥如意锅,只见四十五粒杏核儿般大小的饺子,在锅里是翻腾不已๐,饺身更加晶莹剔透,果真像颗颗散落的珍珠,星罗棋布,美不胜收。
在场众人见此主仆关系,心中ณ也是暗暗点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常伴君侧的人,必须懂得如何调节与主子的关系,不能太疏远,也不能ม太随意。
“嘘เ!”那男ç童身旁的一个与之相貌有几分相像男ç童伸出手做了一个嘘声状,低声道:“这车夫可不是普通的车夫,应该是京城来的太监。”
魏和秋的心是更加好奇了,他不知道那车夫说的人是谁,但看那车夫明明是一介男子,说话却是一口女人味儿,更奇怪的是,他竟是没有留什么胡须。
“我点你,可行?”林渊笑道。
“我不是如你与黎兄弟这般的即兴之ใ才,所以需要一点点东西来帮忙。”魏和秋笑了笑,道。
方复超闻言,调侃道:“行,别是《康熙大辞典》或《说文解字》就成。”
魏和秋知道方复超即在提醒自己,又再帮自己้应诺,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中ณ转身走到自己床边,蹲下身在行李中掏了一掏,令众人未曾想到的是,他掏出了一个小酒壶。
“哈哈,原来你还是个ฐ好酒之人?”柏海ร宁笑道。
“柏兄见笑了,只是借酒助兴而已。”魏和秋笑着打开酒壶塞子,一股清香酒气随即飘散而出,香而不浓,清而不凉,这种独特酒味,立即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好奇,众人纷纷吸着鼻子露出陶醉的模样,仿佛光是闻着气味就会喝醉一般。
“嘿,这是什么เ酒,这么香?”林渊显然也是爱酒之ใ人,第一个ฐ开口问道。
魏和秋并未作答,而是柏海宁,只见他道:“这是俺们家旁边眉县太白山所酿的太白酒。”
柏海宁的口气中,明显可听出一丝的自豪。
魏和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将那ว酒壶对着自己้张开的嘴巴,竟是“咕噜咕噜”的全部倒了进去。
“嘿呦,这酒量倒是不简单。”柏海宁笑道。
很快的,一小壶酒就被魏和秋半吞半洒的倒了个ฐ干净,快酒易醉,魏和秋此时双眼迷离,脚步不稳,怕是已经醉了个大半了。
“出……出题吧!”魏和秋含糊不清的说道,眼睛一会看看林渊,又一会看看别人。
林渊似乎对魏和秋来了兴趣,道:“以我们八人为题,如何?”
魏和秋闻言,又是环顾ุ了众人一眼,豪迈的笑道:“这有何难!”说完魏和秋似乎想都不用想的把酒壶向身后一扔,继续道:“和秋乐谷须良勤,海ร宁子安必千德。林渊旧地铭修日,将翱胜之奏凯音。”
魏和秋念道这里,没等众人反应,自己先是皱了皱眉,道:“不好不好,写的太过牵强,重来!八才今聚大学堂,弹丸之地添光芒。天南地北八方客,齐卧云端看清亡。”魏和秋话音刚ธ落,遂又自己摇了摇脑แ袋,道:“不行,太平了,再来!”
方复超闻言,有些看不下去了,笑道:“魏老弟,喝醉了就别继续了,这里快成你独场了,随便写两首意思一下就行了。”
哪知魏和秋闻言,却是站直了身子,歪着脑แ袋看着方复超,傻呵呵的笑道:“真仙醉酒漏才过,九州ะ八斗骤然多。四杰七子八大家,只得追忆墓上刻!先贤才狂毋须仿,我辈俊杰何示ิ弱。千秋万载更迭时,只记逍遥在史册!”
众人听罢,纷纷叫好,或是因为魏和秋所展现的豪迈才情所感染,也或是因为不想再让他继续无休无止的乱吟下去。
“汪老弟,你随便点个ฐ人,出个ฐ题,就歇着吧!”方复超笑道。
魏和秋闻言,笑道:“好啊,我点王凯王胜之!题目就是……恩……”魏和秋看了看王凯那ว略胖的身材,道:“题目就是‘胖’。”
众人闻言,纷纷发出嗤笑之ใ声,王凯闻言,却是一点也不生气,笑道:“好啊!不过我不怎么会写,才情不比前面的各位‘八斗’,时间紧迫,就来一首打油的好了。”王凯说到เ这里,紧蹙眉头想了一阵,而后道:“胖彘难留宰相肚,胖我肚里能撑船。谁说食多嚼不烂,豁达为ฦ火心为炉。”
听到เ王凯的这首“打油诗”,众人是哈哈大笑,就连黎铭修也是抿嘴轻笑,这一排二十号的宿舍瞬间变得活跃了不少。
“汪俊,接题,题目是‘书’。”王凯道。
“没写过什么,随便写写助助兴,如何?”汪俊问道,见众人点头,他想了想,道:“书中有万物,笔下有千秋。集一身浩然,存四海ร不俗。”
众人再是拍手,虽然黎铭修和林渊显得是惊才艳艳,不过其余人的水平却都差不多,自然不会谁嘲笑谁,况且此时众人已不是在斗才,而是真的在玩着游戏。
“到你了,翔兄。”汪俊忽显奸笑,道:“我给题目是‘大鸟’。”
蒋翔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接下了,我取个巧,用古歌来对。古有大鸟,鹏程万丈。东看洛阳,西览边疆ຆ。奈何奈何,世态炎凉。落日涅盘,百鸟嚣张。一卧百年,浑浊东方แ。麻雀虽小,也来张狂。幸哉未死,又逢暖阳。只待数日,乾坤朗朗!”
蒋翔的先是铿锵无比的念了一遍,随即来了兴趣,竟是随意填曲,就这般唱了出来,在场的任何人都之,蒋翔这歌中的大鸟正是“中国”,一股悲愤之ใ情油然而生,于是他们也随着蒋翔所唱的旋律唱了起来。
唱足三遍,蒋翔笑着停了下来,道:“献丑了。下面该这大个子了。”说着,蒋翔将目光看向柏海宁。
“我是你们这里最无才的,但是我现在看出自己是逃不掉了,来吧,我接着。”柏海宁爽朗笑道。
“我的题目是‘梦’……不对,是‘复兴梦’!”蒋翔似乎还没缓过这爱国劲,拍着手道。
“成。”柏海宁点了点头,开口吟道:“风沙肆起古战场,白骨可有复兴梦?百年一战又一战,血石沙海显荒凉。”
“嘿,没看出来,还真有些边塞诗的意思。”方复超笑着调侃道。
“再拍马屁也没用,看得出你藏着真才实学,所以给你考最难的。”柏海宁笑道:“不知当过兵的你可曾敢接?”
“接,你出啥我都接,哪怕答的不好让大家笑也不能ม让你这大个子从上往下看扁了。”方复超爽朗笑道。
“好,就喜欢你这爽朗气。”柏海ร宁笑了笑,随即语气一转,道:“那你写首婉约词吧,词牌我就不难为你了。”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笑意,让一个当过兵,杀过人的粗人去写婉约词,还真亏这大个ฐ子能想出来,不过也不怪人家,谁让这方แ复超当众夸下海口呢。
就在众人等着看方复超笑话时,方复超突然得意大笑:“你是小瞧我了。听着,词牌《如梦令》雨敲窗台梦碎,惊醒归心难睡。坐起听雨声,千点万滴乱坠。难辨,难辨,满腹凌乱滋味。”
众人谁也每曾想到,这一个爽朗的方复超,竟然真能ม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一首婉约词,还真有那么些样子,均是又意外,又叫好不断。这万国文学科的宿舍,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关系就有如此大的转变,恐怕是在全国各个学校的新学制校史上绝无仅有的吧。
“监督大人……”一排二十号宿舍门外,一个撑着伞的中ณ年人对伞下气度不凡的白发老者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发老者摆手打断ษ了。
白发老者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无妨,童言无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