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他若是真要杀人灭口,她也是逃不过的,既然缩头是一刀,伸头还是一刀,那她索性依他所言。
四下里没有旁人。
“娇娇!”麻姑住的离季妩最近,她也披着衣服匆忙走了出来。
季媚亦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季妩一眼。
秦氏一向行事沉稳,季伯言忍不住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季妩微微颔首。
季妩眸光一凝:“待他回来之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声音一落,人群中一片哗然!
他的声音犹如横穿在街道的风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波澜。
季伯言一向都是个性子温和的,他很少大动干戈,这是他第一次惩治后院中人,可在季家激起不小的水花,很多人都不由得猜想刚刚回来的季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季妩已经大了,便是父女也不能久处一室。
“阿茵妹妹你说什么เ?”季妩面色煞白,她紧咬着唇瓣,眼眶红红的看着季茵说道:“父亲都亲口说了,我不是不祥之人!”
季媚长吁短叹了一番便会自己院子里了。
季伯言这才放下心来。
他话还未说完,徐太医也站了起来:“太史大人放心,我必不会对旁人多言一句。”
季媚一向最会讨季蔓的欢心,她一脸担忧喃喃说道:“克着我们也就算了,千万莫要累及姐姐与母亲才是。”
“听说她命硬的很,也不知她回来之后,会不会克到我们。”姐妹里就数季茵最小,可她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她一脸厌恶的说道。
“夫主ว,你怎能如此红口白牙的污蔑我!”秦氏一惊,她伤心欲绝看着季伯言,满腹委屈的哭诉道。
“阿妩一出生便养在乡下的庄子里,她如何招惹你了,你竟派人去杀她。”季伯言怒不可遏的看着秦氏厉声呵斥道。
麻姑带着厚厚的棉手套将屋里的炭盆搬了出来。
另一个刺客哭着喊着说道:“我们真不是来抢你们粮食的。”
“宋妈妈,大夫说我只是染了风寒,过几日就会好的。”季妩一脸天真,她笑盈盈的看着宋婆子,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哎呦喂,我的娇娇,你怎么เ就病成这幅模样了?”宋婆子眼眶一红也不由得落下泪来。
服过药后,季妩虽然退了高热,却依旧ງ昏睡着,麻姑心急如焚,寸步不离的照料着她,连着熬了几日,她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憔悴的很。
麻姑买了自己的银手镯,才会季妩请来大夫。
季伯言依旧没有应允请法师入府,她倒要看看秦氏还有什么手段。
纵然屋里燃着炭火。
可赵元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一直等着公子策迎他入府,可公子策重伤未醒。
如今刑é部的人骤然找了上来,他没有靠山是万万不敢得罪刑部的。
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他暂时打发走刑部的人,可只要他们找不到刺杀公子策的凶手,就一定会再度找上门来的。
“咣当!”正当赵元六神无主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丝响动。
赵元面色一变,他起身推开了门来到院子四下扫了一眼。
忽的,与上一次一般无二的信落入他眼中。
他眼光一凝匆忙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信便朝房中ณ走去。
他背靠着门,急不可耐的打开了那封信。
若想活命今夜务必悄无声息的离开家。
字迹正是赵元所熟悉的字迹,几个大字落入赵元眼中,吓得他一下子白了脸。
他缓缓的瘫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攥着那封信,浑身都被汗给浸透了。
赵元再清楚不过,拥有鬼神莫测之ใ力的不是他,而是执笔写下这份信的人。
他如何能不惧?
扪心自问他可曾悔过,当日众目睽睽拦下公子策的车架?
未曾!
触及那些火热的目光,狂热的追捧,赵元从未悔过。
他呆坐在地上许久,缓缓站了起来。
忽的,他眼光一定,整个人平静下来。
既然那人已经给了他指示ิ,只要他照着做定会安然无恙的。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麻姑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递给了季妩。
季妩看着一惊。
不等她开口,麻姑压低声音说道:“这是那件狐裘典当所得。”
季妩把银票妥帖的收了起来,她原想着那件狐裘顶ะ多值个几百两,没想到竟然当了两千两ä银子,可纵然这样只要想到陆离,她依旧ງ心意难平。
一直用过午饭,季伯言还没有回来。
季妩心中有些担忧,往日季伯言上朝都是早早ຉ的便回来了,今日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秦氏问了好几次,还差人出去打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