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君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了十分明显的探究之意。
傅悦君站在楼下,空气有些潮湿,她站了好一会儿,头发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靳霆枭也不开口,站在她身边,一身冷冽的气息也不曾收敛。
宋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眸光阴鸷难看眼底恨意滔天,另一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爬满了手背,如同一条条青色的蜈蚣一样趴在上面,恐怖阴森。
她不能够因为自身,而陷宋忱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听到她这些话,靳霆枭也猜到了日本人想干什么,一张脸阴沉无比,紧抿着薄唇吩咐下去:“按九姑娘说的话去做,东南西北四处以及护城河,务必严加看管,另外,找一个西医来。”
她想到这里,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冰凉冰凉的,心里十分的恐慌。
最终只能从唇齿间溢出一声心疼的叹息。
她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子也该如此。
这完全是他们爷能做出来的事啊!
一阵吸气声顿ู时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那表情,惊悚得很。
一群士兵下意识的看向她,年轻人那浑浊的眼底燃起了一抹希望之光来,他缓慢的伸出了手,傅悦君正欲拿起他的手观察。
眼角余光一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轻淡的说:“把手伸出来。”
唐旻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马上解释道:“九姑娘,您误会了,瘟疫一夕之间蔓延开来,二爷也是始料不及的,已经请军医过来看了,也是束手无策,只是出此下策。”
“即便这些人生来卑微,那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靳霆枭就这样任由他们死吗?”傅悦君脸色微冷,音调微微挑高来,心中冷笑。
这时,她往窗子外看了一眼,看到知知匆匆跑回来的身影。
老夫人这一招杀鸡儆猴震慑力的确够大的,毕竟傅府掌家的,还是老夫人。
傅悦君不说还好,这么เ一说,老夫人顿ู时就想起这傅文泽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在外面和青楼ä女子厮混,带着一众不学无术的贵公子,做尽了荒唐事。
傅悦君居高临ภ下的看着李氏,弯唇道:“李氏,祖母又不是要杀了老八,只是觉得老八太过娇生惯养,是让他去乡下好好磨练磨练性子,你应该感谢祖母才是。”
傅临雪一脸为难的样子,见老夫人又要发怒了,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道,“回老夫人的话,是……是九妹打的……”
纷纷都端起了看戏的样子来。
老夫人也知道她心里难过,便也不再提那ว些事情了,她抬头扫了屋子一圈,脸色沉了些:“还有谁没有来?”
温静公主的性子太好,傅悦君越像她,越是容易被人欺负。
众人见傅悦君来了,立马就止住了谈论的声音,全部ຖ施ๅ施然行礼ึ:“九姑娘好。”
傅悦君的神色没什么变化,老夫人回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难道傅九姑娘是满洲人?
“满人?”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梁宏身体顿时软瘫到了地上,眼中ณ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道:“少帅,我们大佐说,有人不识好歹得罪了少帅,请少帅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