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微扯起唇角,不屑地笑了起来,ไ果然男人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方才是最好吗?非得要沈媛不爱他们,他们才没脸没皮地凑上去。
人生如戏。一场能持续一生的戏,临到落幕,又何尝不是完美的一生?
乖巧,干净,精致。
她才到เ这个世界不久,还有些不太适应。
“砚宸?”玉微被那浓烟熏得有些睁不开眼,却感觉出脸庞上有微微的湿意,那润泽的湿意顺着她的脸庞缓缓滑落而下,最终浸入鬓发深处。
他怎么允许?怎么舍得?
一年多了,她撒下的大网,很快便可以验收成果了,她很高兴。
又是一日玉衡早出晚归的日子。
他站起身,望着雾色渐起的深浓夜色,如鬼魅的身影从御书房掠过,径直往止兰宫而去。
……
然而也就是这般无辜又纯澈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玉衡。他怎能不怒?他的疯癫与她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这一段感情,她早就已๐经抽身而出,或者从来不曾深陷其中。
玉微一双剪水盈瞳中秋波流转:“臣妾这是做甚了?竟是惹得皇上如此雷霆震怒。”
“坐。”玉微抬手指着距离君钰很近的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桌,示意他坐下。
然而当今日听见宦官提起玉微根本没死之时,他却有刹那恍惚,犹如置身幻梦。
和玉微在一起的几个月,是他此生最惬意的时光,仿佛没有深宫寂寥,没有朝堂烦忧。
玉衡慵懒地拥着玉微站在溪流旁,溪流的尽头是一栋木屋,笼罩在一片浅浅绿意里。
打算死谏的群臣纷纷起身,还是回府享受娇妻稚子的温柔小意罢,来年再等等皇宫的好消息。
然而,无论他们往日如何劝谏,玉衡都只是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玉微指尖一寸寸滑过南砚宸的胸膛,带着令人颤栗的引诱,娇软的薄唇轻启:“砚宸难道不喜欢?”
“我……”南砚宸欣喜若狂,张口结舌。
玉微嫁给君钰十九年,竟然依旧是清白之身,可笑又荒谬,令人难以置信。
玉微是感觉腰间有些痒,迷糊地醒来的。本来早晨时还不觉得疼痛,可是此刻连动一动身子都觉得酸痛。
虽然大晋有着新嫁娘出嫁之前一个ฐ月不能出门的规矩,但南砚宸并不在意。如果他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也就不会做下欺骗玉微的事。
“真的?”玉微没有避开南砚宸的手。
这般姿态娴雅,理智冷静的女子,到底是为了谁,才将自己弄得此般狼狈,甚至想要轻生。
南砚宸蓦然想起那ว日见到玉微的场景,冷漠死寂,宛如一潭死水,不起丝毫波澜。
牛鬼蛇神都不怕的玉微,就是怕疼。稍微疼了一点点就会让玉微尖叫不止。
女子拿出早ຉ就备好的锋利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割伤自己的脸。
玉微:好像没毛病
玉微撇嘴:
洁净素雅的竹屋内,一袭蓝色广袖长袍,皎若秋月的男ç子一手怀抱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一手小心翼翼的拿着调羹将苦涩的药送入女子口里。
女子吞咽得缓慢,嘴角不断有棕色药液溢出,顺着脖颈่滑落雪色中衣,雪白的中ณ衣染上药渍。
男ç子见此,将调羹搁入瓷碗中。瓷碗的旁边是一碟没有用上的腌梅子。
他在京城中听说过那些世家贵女喝药时都会备下解苦的梅子,也以为怀中之人喝药会怕苦,故而早ຉ早就备下了梅子,可是女子喝药没有丝毫皱眉,宛如饮下白水。
男子轻笑,笑得清冷华艳,他怎么เ忘了,她不是那些娇气的女子,爱怜地吻吻女子的眉心,拿起一方锦帕,仔仔细细地将女子唇角的药渍擦去。
做完这一切,男子端起瓷碗,饮下一口苦涩的药,低头覆在女子柔软红润的唇上,撬开女子的贝齿,缓缓将口中的药渡过去,待女子吞咽下后方才又喂下一口。
最后一口药喂完时,男子的唇轻轻覆在女子的唇上,恋恋不舍,细细研磨着女子的唇纹。最后尤嫌不够的将唇探入女子口中,缠住女子的小舌缓慢翻滚。
感觉到女子潜意识下的回应,男子深邃的凤目中宠溺之ใ色溢满,修长的手更紧ู的禁锢住女子的纤腰,仿佛要把女子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金色的暖阳洒落相依偎的两人身上,宁静而安详,宛如璧人。
……
玉微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
费力地睁开双眼,稍稍移动全身,没有丝毫疼意。玉微感觉身侧有清浅的呼吸传来,转眸看向床榻边。
那ว里,姿态闲雅,眉目精致如画的南砚宸正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假寐。
玉微轻轻挪开自己้的身子,往床榻里侧退去。
感受到身侧的动静,南砚宸睁开那双寒凉的眸子,关切地望向身边之人:“你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这一个多月,南砚宸时时刻刻都不敢离开玉微身边,就怕他一离开,玉微就出了任何事情。
明明身体已经痊愈,可是玉微却迟迟不肯醒来。南砚宸探过玉微的脉搏才知道,不过是她自己不想醒来罢了。
原以为,就要这样一直守着昏睡的玉微。
却不曾想,她突然醒了。
这一个ฐ多月,南砚宸为玉微医治时,尽管再疼,玉微最多也只是皱眉,从来没有呼痛,冷漠坚韧得让人心惊。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坚韧漠然让南砚宸对玉微的兴趣不减反增,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也渐渐明白,他对玉微,已经不止是简单的感兴趣和心动,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玉微一双眸子冷漠如冰雪,出口的语气更是无比寒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