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凌皖儿够聪明谨慎,就会察觉这是一个引她入瓮的陷阱,但她根本没想那ว么多,只急忙追进树林里,要捉住那小贼。
看她使出轻功追赶,那扒手也使出轻功逃跑;这一追一逃的,竟也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城郊之外。
但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却像丝毫没有察觉似的,依然熟睡着。
抱住熟睡男孩的手臂,小女孩想放声大哭,却又怕吵醒男孩。
“他想见我?”凌皖儿不安地再次确认。
“是呀!”敖公公也不厌其烦地二度强调。“太子正是因为想念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您,才会派奴婢来接您呀!”
不知怎的,想到段子让非常“思念她”竟让她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恶寒。
“啊,皖儿姑娘,我们已经进了宫门了。”
进入通化门,便正式进入皇宫的腹地内。
敖公公笑着说:“我想太子已经在大殿等您了,我们就直接过去吧。”
他必定把她与段子让,想象成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哪知道事实背后的真相?凌皖儿不禁感叹。
眼看雄伟的大殿就在眼前,她已无暇唉声叹气了。
马车靠近大殿,逐渐减缓速度,然后稳稳地停下。
“皖儿姑娘,已经到เ了,请您下车吧。”敖公公率先掀开锦帘步下马车,接着伸手,想搀扶凌皖儿下车。
“啊,不用不用,我自个儿下去便行了。”凌皖儿承袭了父母的性格,江湖儿女既豪迈又不造作;她身子轻轻一使力,便灵巧地跃下马车,平稳落地。
“皖儿姑娘真是好功夫!难怪太子不惜千里,也要延请皖儿姑娘入宫。”敖公公称赞她。
“这哪算什么功夫?不过是点皮毛罢了。”不是凌皖儿谦逊,而是确实还没使出真本事。
说到功夫——“敖公公,我百思不解,太子为何大老远将我从中原请来?难道全大理,都找不到一个懂ฦ得武功的女人吗?”为ฦ何非要她不可?
“这…自然不可能没有。”敖公公老实回答。
“既然如此,太子为何偏偏要我来呢?”凌皖儿噘起小嘴发问。
“这…究竟是为ฦ什么,奴婢也不知道。或许等会儿见着太子,您可以亲自问问他。”敖公公笑着建议。
“啊?”问段子让?她才不要呢!
“来,皖儿姑娘,我们走吧。想必太子等候已久,咱们赶快进去吧!”敖公公催促着她,同时带头,朝雕着麒麟祥兽的阶梯上走去。
凌皖儿紧张地咽咽口水,鼓起勇气,跟着步上白玉石打造的阶梯。
“那个人…就是段子让吗?”睽违十三年,凌皖儿终于又见着他了。
望着坐在高位上的那名男子,凌皖儿跨前的脚๐步有点迟疑。
经过多年岁月,她几乎不认得他了——想当然尔,他已๐不是当年的七岁娃ใ儿,但她真的无法想象他长大后的模样,如今一见,才发现他变了好多。
当年还是个清秀小娃ใ的段子让,而今已是个颀长高大的成年男子。
他端坐在细致的飞龙紫檀木椅上,微笑瞧着她;俊美白皙的他面如冠玉,一双黑玉般的眼眸炯炯有神,淡红的唇瓣上扬。
他的模样,隐约还有当年的影子,但俊美更胜从前。
“没有错,他真的是段子让…”凌皖儿喃喃说道,瞧见多年不见的他,她又是高兴又是害臊,还觉得有点陌生。
毕竟,他们有十三年不见了。
不过…他那ว双眼睛,怎么เ瞧来有点眼熟ງ啊?她在哪里见过他吗?
凌皖儿怔忡地出神。
“怎么了?皖儿,快过来呀!”段子让朝她招手,看起来心情颇็佳。
他神情和善,笑咪咪地,没有半点恼怒的模样。
凌皖儿心里惊异:他是真的完全不介意当年被她敲昏的事,还是忘了?
她歪头凝视着他,见他真的没其他反应,这才迈开脚步,缓缓走过去。
“终于到了!我很期待你来呢。”段子让步下阶梯,神情愉悦地朝她走来。
“等我?”凌皖儿微微感到เ诧异。他有这么想念她吗?
“是啊!当年我随父王母妃前往中原,在金刀门受到เ很多照ั顾,一直想向你当面道谢。”段子让客气地道。
“啊?道谢?不…不用了啦,当年我也没做什么,还…”把你的头给敲肿了。
凌皖儿羞愧地低下头。
“多年未见,你一点都没有变呢!”段子让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双眼微微眯起,专注地直盯着她,眼中有着莫名的光彩。
“是吗?我一点也没变吗?”凌皖儿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软嫩的脸庞,再次懊ิ恼自己有张可爱的娃娃脸。
她都快十八了,还像个十四五岁的小ีx5๓9d1;ีx5a18;,活脱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是啊,你就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依然那么可爱。”
听到他夸赞自己可爱,凌皖儿脸上浮现淡淡红晕,心里也有些窃喜。“不过,我倒觉得你变了好多。”她不自觉脱口而出。
“喔,我哪里不一样?”段子让微感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