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饭菜,想起曾被她扔下山的珠宝新裳,饭饭心疼的都快吐血了。这件事在她脑中想了近三年,每到口中淡出鸟时,她都会后悔自己糟蹋过的东西。
霁对此叹息不已。喜欢的东西越多,学的越多,越不容易精神集中ณ,正所谓博而不精,他就是因为不精,才被人逼到此地,过起了隐居生活。回忆往事,依稀记得的只有那朵鲜红的蔷薇。他希望饭饭能快快乐乐่,不像他一样过活。
好美,他笑起来真的好美,让人感觉像拥有了全世界。苏饭饭的心里如塞了一颗蜜糖,古代很辛苦,但她相信他一定会善待她的。
看来这就是未来要与她相处的人了。饭饭张着小嘴,努力的挥着手臂,试图跟他打个招呼。
“不信。”
饭饭飘飘然了。
匆匆上了山,小院还是那么安逸,似乎没任何变化。霁拿着一个花洒正浇着一盆花。
“你不该回来的。”看看饭饭,他无奈地长叹一声。
霁没事,也没有离开。饭饭松了口气。
“霁,老伯没在吗?”她从没见霁浇过花,这些年照顾花草的都是老伯。
“他走了。”霁答。
下山的路不止一条。
“花开花谢乃ี人之常情,绝不能为ฦ花的枯萎而伤心,因为早ຉ晚会有这么เ一天的。”霁的话既像是自语,又像说给她听的。
饭饭不明白,刚想问,却听他道了句,“你在这儿坐会儿。”然后自己走进了屋里。
今天的霁很奇怪,没问她为什么回来,也没叫她走,只是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活,好像这盆花比她还重要。
到底什么เ花有这样的魅力?饭饭蹲下身子,去看那盆花。很普通的花,似乎没什么เ特别ี之处,除了叶子有些枯萎了。
这样的花也值得他亲自浇水吗?貌似在这里许久,从未见过这花呢。一会儿霁出来好好问问,她如是想着。可是等了好半天,霁都没出来,屋里也没任何声音。
他怎么了?饭饭忽然涌ไ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飞一般冲进屋里,看见霁正坐在椅子上,神情安详,好像睡着了。
霁从不这样睡觉的,她轻叫了一声,没唤醒,便拿了条薄被盖在他身上。手不小心触到他的身体,觉身体僵硬。她一惊,伸手去探鼻息,愕然现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霁。”饭饭悲声哭了起来。
实在不能接受这个ฐ打击,她在这里最爱的人,最亲的人,最疼她的人,居然会这样死去了。或许他知道自己้今日大限,才巴巴的把她打出去,可是他自己้呢?难道要一个ฐ人面对死亡吗?
还好她回来了,见了他最后一面,送了他最后一程。
这时,门外传来推门的声音,老伯带着两个人搭了一口棺材进来。
原来他下山是去买棺材了。
看见饭饭,老伯先是有些吃惊,随即面容和善,“别ี哭了,先生就是怕你伤心,才不愿你看到เ他死的样子。”
是啊,师父那么เ疼她,怎么舍得她伤心呢?想到เ永远温柔而笑的他,她心痛欲裂。就好像十年前离开父母,独自来到เ异世。现在又要让她面对一次,老天何其残忍。
呆滞的坐在冰凉的地上,亲眼看着老伯搭着他的尸体放进棺材,看着那棺木被钉上。霁知道要死,特意穿了最喜欢的衣服,那ว鲜艳的颜色真的很适合他。可是这身艳红却注定要被埋进冰冷的土里。
他死了吗?她不想相信,也不敢去摸那尸体。她好怕,好怕,没了霁,心空空的,她不知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老伯做好下葬的一切事宜,就拿上早ຉ已收拾好的包袱走了。他完成了先生所嘱咐的事,现在他自由á了。当年只为ฦ了一个ฐ承诺就无怨无悔地跟着他,这一次终于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可是他还剩下什么可做的?
一张可爱的脸突然映入眼睑,或许该去看看那多年未见的妹妹了。
老伯走了,师弟又来了。因为ฦ霁把这里的房屋和院子都留给了他,他是来收房子的。当年因为她的玩心,霁无奈收了个鞋匠徒弟,但这几年来,他除了修鞋,并未得到เ什么技艺的传授。而作为补偿,霁把房产都留给了他。
不吃不喝的坐在师父坟前许多天,做师弟的实在看不过去了。
“饭饭,你也该走了。”他劝道。
“我想在这里守师父一辈子。”饭饭轻声道。对于所谓父母她不想见了,若不是大限到เ了,霁也不会把她推出去。而现在她只想陪着他。
“这个,师姐,我家里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粮食今年打的少,工钱也没挣很多……。”师弟搓着手,急得满脸通红。他似乎以为她要一辈子赖在这里,吃他喝他了。
面对他的尴尬,饭饭很无语。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十岁的孩子,还是不事生产的那种。最后一个ฐ愿望也破灭了。她想守着霁,先必须养活自己。
饭饭终于也下山了,是在师弟可怜巴巴眼神注视下的无奈之举。毕竟没有人会像霁那样,无怨无悔地收养她,照ั顾她,宠她。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养活自己้,然后守着霁,所以她需要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