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们即将走到镇口时,看到一群兵役正在对出入的百姓进行搜查盘问,语言非常强硬凶恶,看来,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小心。
可是,这个死豆豆却缠着我为他讲故事。这一路上啊,就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王大全亲生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王大全呢,不是看书吟诗讲八股就是抚着那只幻儿喃喃自语,像在念经一般。看那样子就有点想吐的冲动(可惜没有口袋,不然真吐了,老师说不能ม乱吐,污染环境,我在这古代也没忘呢。)。真怀疑他有恋狗症。好怕怕哟,恋狗症没有传染吧!
我们的约会不欢而散。
清风在生气时叫我“小魔女”。在心平气和时叫我的名字“蔷薇”。在恳求我帮他做事时叫我“丫头”。
“客倌要点什么?好酒好菜随便挑。”小二热情迎了上来。
“一坛上乘๖的女儿红。”声音飘逸而透着厚重。
“还需要菜……?”小二边递上一坛好酒边问,却瞧见清风脸色铁青,气息透力,目光带着杀气,说到嘴边的话没敢再说下去。
顺着清风眼角的余光瞟去,在客栈一角的桌上坐着四名衙役,边大鱼大肉痛吃边聊着一个话题。“听说这次蔷县令把州府的和大人给得罪了。”“是啊,是啊,和大人带着她儿子和公子前来会亲,却被告之蔷薇小姐又逃了,当场气得大雷霆呢。”“这次,和府和蔷府秘密查找蔷薇小姐,悬赏了五万两银子。说不定兄弟大家也有财的日子了。”
“哼,狗日的蔷小姐有什么好的,有劳这么多人……”四人歪歪斜ฒ斜正要出客栈时,不知其中ณ谁冒出了这句话。
正是这句话,为他们带来了灭命之“筷”。
因为他们四人都是在一刹้那间被飞来的四根竹筷插入咽喉而亡。
这人,正是清风。
他不许有任何伤害和侮辱蔷薇的言行生。特别是侮辱。只可惜那四衙役到死也不知何因,祸从口入啊。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话一点都不假。清风在路过一大型荷花塘时,不禁停住了脚步。真乃“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往事又浮现眼前。
二年前,清风16岁。第一次下山为师父抓药。
在路过这口荷塘时,满塘的荷花正竟相开放。微风一吹,荷花抚动,如波如浪,撩起人心里一阵想拥抱这大自然精灵神韵的冲动。而荷塘另一角,有两位女子正谈笑风生,边伸手采些荷花荷叶,边聊着些什么。其乐融融,令人生羡。那高个子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而另一女子看上去要年轻许多,看其神态举止,应该是母女才对。
那女孩一头长,黑亮柔顺如瀑,身着及地碎花丝质长裙,柳眉细腰大眼睛,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唇若红樱,不点而朱,实在太美了。不禁使人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两句诗来。虽然隔得有些距离,而另一头的清风却看得清清楚楚。
很难相信,这个女子才十四岁。
十四岁的她却是这南全县出了名的大美人,才貌双全,气质非凡,年小却表现出非常人一般的成熟和思想见地,成为众多纨绔子弟追逐的对象。当然,也成了其爹追名逐利的资本。
清风站在塘边简直看呆了。长期吃住在山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还有这般美貌如花的女子。不,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清风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看着,欣赏着,全然忘了师父交待的早去早回的嘱咐。师父的病还等着用药呢!直到那母女二人采了满满一挎篮荷花翩然离去,才想起买药一事,可惜,此时天已近黑,等他赶至城中的药店时,伙计早已关门。
这味药只有这一家药店有售。
没办法,只有回去挨罚了。
但是,他一想到เ那女子的样子,一切的担忧和后悔又都烟消云散。16岁的他,心中从此刻下了她的影子,挥之ใ不去。
她,正是蔷府的蔷薇。
后来,清风一有空就溜下山来,在荷塘边静静地等候着一个无约之ใ期,希望能再次目睹她的芳容,不为了什么,只为ฦ了能够多看她一眼。可世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任他天天跑下山来看一回,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直到二年后的今天,他才在街上无意地看到了她,也就是自己在出手救豆豆时,在人群中ณ看到เ了梦寐以求的她。
只是,他怎么เ也弄不明白,她的变化会有如此之大。长头变成了不长不短的碎;连衣裙变成了从未见过的奇怪服饰(当然是现代装了);挎篮变成了书包;最奇怪最不可思议的是性格也变了,由斯文内敛变得活泼大胆。
唯独没有变的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
他就是从那双看他的眼睛里一眼认出她来的,万分肯定,毫无无犹豫。
这个她就是我——从2๐1世纪穿越时空回到เ清朝的小魔女——蔷薇。
正想间,清风的手突然触摸到เ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急忙掏出,原来是我留给他救豆豆用的微型收录机,分别时没有讨回来,而他也忘了还给我。
清风小心地将它攥在手中。仿佛握着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而是一颗心。真可谓:
红豆生南国,
春来几枝?
愿君多采摘,
此物最相思。
傍晚时分,清风回到山上。
此山名曰:天峰山。以奇、险、怪著称,可是极少有人敢上山,有胆大者毅然前往,却无一生还。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跌下山涯藏亡,留下了许多恐怖的传说。
而这里,却是清风的“家”。
十八年来,无论风和雨,雷和电å,他都和师父住在山上,苦练武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也没有问过师父为什么住在山上,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为谁,现在何处?打从记事起,他就只见过师父,和师父一起学习武功,上山打柴,找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他来说,师父就是他的亲人,就是他的父亲。
清风是个ฐ懂事的孩子,更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
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师父老了,老得连走路都困难了,说话都有些微微喘气了。但还显得精神健硕。自从上山后,他再也没有下过山,悉心调教清风,历经困苦、寂寞、磨砺,如今的清风已๐是武林一流高手。
清风跨进茅草屋时,师父正闭目静心,似睡非睡。以往清风一回来,师父都要和他过几招,或者乐呵呵地问他下山后有没有偷着师父闯祸ຖ等等,而今天,师父犹如变了个人似的,不言不语一动不动,视清风为无物。清风很是纳闷,该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师父,惹他生气了吧!所以他没敢惊动他老人家,轻手轻脚地移到เ后房,劈柴烧火煮饭去,准备弄些好吃的给师父补补身子。
饭熟ງ时,天已完全漆黑。
狂风呼啸,野兽嘶鸣。
清风摆好菜,盛上饭,把小木桌移到师父跟前,叫醒他。
老人眼开双眼,并没有伸手去拿筷子,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徒儿。清风好生意外,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不对了?急忙顺着师父的眼光向自己的身上左ุ看右瞧,没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呀!再看向师父,这一刹้那,他才觉师父的眼光中含有一种非常的怜惜与不舍的光芒,也分明觉师父比以前更老了,长而斑白的头,深陷的眼,满脸的皱纹……心里顿涌一股想哭的冲动。
清风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
这种预感使他惶恐,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风儿。”师父终于开口。
“师父,风儿在,您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嗯。”老人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看得出来他早ຉ有准备。然后一层一层解开包裹在外的丝布,当最后一层布解开时,一本青皮线装ณ的古书赫然在目。封面上几个大字苍劲有力——“七步剑法”。
江湖上失传多年的“七步剑法”?清风愕然。
“师父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本剑谱传给你。这关系到一桩大事。”师父站了起来。
“什么大事?”清风急切想问个明白,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老人并不急着吿诉他,而是转身从墙上取下那把他多年来未曾动过的“七步剑”。此剑乃奇剑,稀世宝物,寒光闪闪,削铁如泥。是北宋时期匠王范宝山祖孙三代才筹造成功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重现江湖,江湖中人早ຉ已将此遗忘。
“只有内功和外功均达到七成以上,同时拥有七步剑和《七步剑法》才能练成七步剑法。”老人顿了顿ู又说,“你的条件全部俱备,只要待以时日,悉心练习,七步剑法非你不成。”
“练成了又如何?”清风不知为什么说出此言。
“只有练成了它,你才能冲破任何束缚,顺利无误地为ฦ清家报仇。”老人把报仇两字说得很重,说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