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人们站在小土包上为ฦ远征的健儿们送行。这些纵马驰骋于天地间的精灵,总相信战争是他们显露英雄本色的好机会;就连倮倮(母虎)也昂着高傲的头颅,随圣母西嫫一起出征去了。
咪依噜是白狼氏部族的圣女,在她第一次怀孕后就会成为圣母;成为部族重大事件的决策人。她和圣母西嫫之间有着一种更深的惺惺相惜之情,她们肩上同样扛着不可承载之重的部族命运,促使她们都不能率性地决定自己的言行、爱情、甚至生死。因而也共有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诸多辛酸与无奈。咪依噜伏在圣母西嫫的肩上,泪水恣意地冲刷็着她娟秀的面庞。
“你是说在你们楚国,‘咪依噜’叫做鹿衔草……或者还魂草?”
她见庄跷在用心倾听,就接着说:“我还没告诉你呢!我的名字就叫咪依噜。‘咪依噜’是一种药草,如果公鹿或者是小鹿生病了,母鹿就会去找食一些药草,然后回来反刍哺喂给病鹿,能ม让濒临死亡的病鹿起死回生。因为‘咪依噜’是母鹿所嚼食的许多种药草和唾液混在一起的,所以循着母鹿踪迹的人是采不着这种药草的。”
迪木叶惊喜地说:“一定是我们白狼氏的大队人马赶来了。”
梅葛抬起手,指着天空:“你不要管我!不然……不然会贻误救人的时机!……你看……!”
这是昆明人遭遇险情时的报警信号。
她就是白狼氏部族里最美丽动人的姑娘梅葛。她饱满的前额下面,微微凹陷的眼窝中,那对秋水般的眼眸,每每在左右顾盼时播扬着极富风情的韵致;高直的鼻梁是昆明人的美丽记号;她嘴角永远挂着柔媚的微笑;稍为ฦ前翘的下巴好象是在显露着以女性为尊的骄傲;尤其是她那浅棕色激扬着青春活力的肌肤,和骄然天纵的身姿,使她成了牧场上阿哥们热切眼神所捕捉的尤物。她常常动用她鹿一般敏捷的智慧,和百灵鸟一样婉转的歌喉,让和她对歌的阿哥们带着嘶哑的颤音败下阵来。
“阿妈,您到过楚国,您能告诉我吗?为ฦ什么เ在他们那里,要给忍受苦难最多的人,烙上悲伤的烙印,把人的等级区分开来?”
“人和人本来都是一样的,都是天地幻化而生。可当有人无法抑制自己贪念的时候,就会占有别人的财富诸如土地、牛羊、房屋、甚至自由和相爱的权利ำ以及生死的权利。所以人和人就变得不一样了。有的人拥有很多,有的人却一无所有。”
“连牛羊都有相爱的权利,为ฦ什么人要占有别人相爱的权利。”
“因为占有了别人的一切就拥有了一种极其邪恶的名叫权力的东西。”
“权力是什么เ东西?”
“权力是一种占有别人一切,包括财富、自由、爱情甚至生命的能ม力,它能改变和掌握别人的命运。”
“人们为什么要拥有权力?”
“拥有权力的人可以通过不断的积累和与别人的欲望交换而获得更大的权力。”
“那权力最大的人是什么样子?”
“权力最大的那个人,端坐王国中心,版图内所有的东西都属他所有,包括人们自愿修建的一座小桥或一间房子;以及风中花香的气息和人们饮用的水。他凭自己้的喜好或憎恶来决定王国内所有人的命运。”
“看来权力的确是一种极端邪恶的东西。那被剥夺相爱权利ำ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被剥夺相爱权利的人,往往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渲泄他们扭曲变态的爱欲;并策划ฐ可怕的阴谋来夺取权利。”
“太可怕了!我们昆明人会不会变成这样?”
“在楚国时,我也带着这个疑问遍访靡么เ(楚国女巫)卜么(楚国男ç巫),他们都说楚国所建立的人和人不一样的等级社会,是源自于人们无法抑制的贪婪欲望,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在历经九死一生回到故乡后,一位勤奋好学的年轻毕摩(男巫ใ)告诉我,西方的孔雀王国(印度),在三百年前出了一位被称为释迦牟尼的圣人。他告诉人们,人的贪欲是可以通过不断自省而使其最终幻灭的;他还预ไ言在他灭度后五百年,人们将沦入欲望循环的罪恶旋๙涡,有幸的人才能ม得到一种名叫佛法的参悟方法。”
“您提到一位年轻毕摩,一定是您的第一位阿夏(情人),先和我说说他。”
“呵呵!我的小母鹿开始情啦!”
“好阿妈!您快和我说说您和他的事,快说说!”咪依噜红着脸催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