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坡有点陡峭,柴草又茂盛,小跑着我逐渐感觉好吃力。通过刚才的一通折腾,其实此刻大家体力都消เ耗得差不多。
“啊呀!”叔爷爷一声惨叫从前面林内深处传来。
估计他自己现在也无地自容了,只见他抽泣着声音说道:“我也一时鬼蒙的,求你们救下我啦,我那下面现在痒得死,都烂出水了,求求你们救下我啦,看我伢刚过世的份上,救下我啦。”
洪道人放下手中的桩子和符,上前几步指着棺材对流三说道:“你干的好事是吧,啊?”
这里原来应该有道石门,可惜碎成一地,估计就是那个ฐ王六炸开的,要不怎么เ可能碎成这副德性。说来也奇怪,这地方แ居然没有炸塌陷,看来也真是建造得极结实,要不就是这王六那炸药技术了得。
出了刚才的狭窄空间,这里居然变成了一条一个人多高的墓道,走来十分通畅。
我的声音随着滚动咽在喉咙根本发不出去,只觉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越来越黑,越滚越快。
洞外传来爸爸一阵又一阵凄厉伤心欲绝地呼唤。
少年突然以一种我完全没有察觉的速度移到我隔壁,他手中ณ正递过他常用的银链鞭。
“细妹,接住。”
我直累得全身衣服贴背身,但是却感觉空气中异常的冰凉。
“他娘的,真他娘的。”叔爷爷一边干活,一边怒骂,也不知是气愤过头,还是紧张得不行。
山林内,夜鸟时而“嘎ะ嘎”两声,不知名的小虫子到处乱窜。
几束手电筒长长的光线隐射在这广阔的田地间,一晃一晃。
“细妹子,你怎么知道他没死?我昨晚还摸过气息,明明就是落气了啊,现在这,这,这……”他语无伦次的指着我,又指着屋内穿着寿衣被一堆人围住的冬爷爷。
我看着妈妈,摇了摇头,继续呆愣。
流三怒气冲冲地说完,篡着拳头朝长有那红通通的脸上就是一拳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啊呀”长有开始大哭起来。
“哥,你这样做太过份了。”长有上前一步,学着长发的架势准备当帮手。
还有,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萦绕,很奇特的香,不知是什么。
他从今天中午进门到现在,一直默默坐在我这禾堆边,不言不语,穷发愣。
我靠近妈妈,她蹲下身子将一只手的长袖在我额头轻轻抚了几下,帮我擦去被火烤出的汗珠。
“细妹,你过来。”妈妈走到开阔的地坪边,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手叉腰一手用袖子抚额头。
哎,我也不明白,喜事热闹还说得过去,但丧事却也这般隆重,又为哪般。
在我们村一直有个ฐ习俗,就是村里人无论家里办丧事还是办喜事,整个村子都会出动,无论男女老少,举家出力出物。
妈妈眼带疑虑、语带担心地问道:“你跟妈妈说实话。”
“细妹,听你小舅舅讲,你有一个神仙朋友,是不是真的?”
那灰布衣男青年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我,接着又传来一阵讥讽的嘲笑。